分卷阅读116
自己的火纹烫到而不受伤的反应,他心里的猜测越发笃定,反而对岑眠的安危放了心,如果真的是这样,蠢龙还是能活下来的,只是要受点苦……啧,他连那点苦都不舍得他遭,何况是用他挡天火。不管现在这样做对不对,再来一次他还是不会利用岑眠做任何事。“……你又骗我。”岑眠委屈又焦急地看着贺少钰,然而下一秒却慌得连兽类竖瞳都出来了——猩红的天像是被烧破了一小块,金红的天火透露出可怖的头颅,随即便像是从天泼了汽油然后一下点着疯狂地烧来,只不过那是凤主涅槃用的天火。“……不。”岑眠颤抖着唇,竖起的兽瞳盯着冲进贺少钰背心的天火,身上的人却依旧撑在自己身上,额上青筋暴起汗珠淋漓,身体透着裂缝状的火光,愣是没有触碰到自己。贺少钰目龇欲裂地看着岑眠脖颈上随着天火而浮现的凤印,才放任体内再无法阻拦的天火窜进自己眼中,身躯僵硬了一下,彻底往岑眠身边倒下,任由天火啃食他的身躯。“……走开!呜呜呜!你们滚开,不许吃他!不许……”岑眠哭着趴在贺少钰的身上,足够把他气化的天火在他面前却无计可施,竟然真的被隔绝在岑眠身后,才另外找地方入侵贺少钰的身体。岑眠显然也发现了,他一直对贺少钰的业火反应不大,如今连贺少钰渡劫的天火都如此。……忍着。岑眠背上接触天火,疼的却是脖颈,手下意识地摸上去,正好是他断掉的逆鳞处。……凤印吗。岑眠不相信地描摹那个他曾经临摹过无数次的印记,在他脖颈处承伤的正是那个凤印。所以大腿倒下前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印记吗。……原来他的猜想并不荒诞吗。……龙族故人,从来就只有自己。岑眠被从骨子里散发的疼惹得浑身颤抖,即便没有伤到rou身,却依旧忍不住冒汗,不顾紧紧咬着的牙关感觉到血气,尽可能地覆盖在贺少钰身上。不知是不是自己阻隔了天火,贺少钰身体还没彻底变成梦里那个火团。……梦里可以,现在也可以。如果梦里那个小家伙真的是自己,那么那个方法现在也肯定有效。岑眠这么想着,松了抑制器变出锋利的指甲,忘了自己之前多害怕这样的疼痛,毫不犹豫地划下脖子上的第二片逆鳞——岑眠小小的身子像是受不了般抽搐着猛地一倒,浑身像是被活生生抽筋扒皮,既深入灵魂地疼着,又僵硬地动弹不得。龙血汹涌地从他脖颈的伤口融入贺少钰的身躯,火光像是受到威慑般暗淡下去,亮起来的只有岑眠脖颈那振翅欲飞的凤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岑眠唯一能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贺少钰,看着那双被火光占据的漂亮眼睛里渐渐浮现出盛怒的情绪,才被瞬间抽去所有力气般松懈了意识,沉入深邃的黑暗中。然而龙血遮不住那片逆鳞皎白的光辉,淡淡鳞光如月如星,只见它温柔地缓缓升起,光晕微弱,却不疾不徐地生长,渐渐覆盖了天幕,化作光丝般柔绵的雨,丝丝缕缕却绵柔地缠绕着业火…………梦里,自己好像死了。岑眠意识消失前,忽然想起梦醒时的问题。***再次醒来,岑眠发现自己果然不在凡间了。山谷之间绵延千里似乎要直达天际的湖区之内,所有的水仿佛泣血般泛红,里面翻滚着各种洪荒生物的尸骸。……仿佛只在神话史书中见过的图景,这是他曾在蒙世仙梦境里看到的画面啊。……不过现在的视角好可怕。岑眠看着仿佛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悲壮景致,这个角度,仿佛自己就在湖面之上俯瞰全局。下面的湖水翻滚得比上次还要可怖,湖面没有上次的龙鳞和凤羽镇压,显得异常嚣张,显然这次自己梦的时间点提早了,身份也变了。“凤皇,此逆天弑神之举,恐怕唯有青龙赤血阵可换你我子民百年长安。”威严而雅致的男声传来,岑眠感觉视线的主人转了头,一条青龙映入眼帘。……青湍。岑眠手下意识想去抓自己的尾巴,却发现完全不能动作,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听一声巨响——不知是青衣龙王召来天雷,还是因为逆天而行被天雷追击,道道天雷迅疾地冲向青衣龙王,他却同归于尽般一头扎进湖水之中,带着天雷消失在水中,翻腾的湖水剧烈地搅动。岑眠感觉到这个视角的主人身躯虚弱又愤怒地颤抖,却没有办法移动分毫,似乎伤的不轻,还被同样的劫数所诅咒。……是怎样的对手,才会让地位显赫的龙王也被引来天雷?岑眠看着视线里还不停息的湖水,里头封印的,是哪位邪神?不知过了多久,湖面渐渐平息,只剩下三两没法控制的怪物偶尔反击激起的水花。天雷随之消失,却再没看见青衣龙王浮出水面,只有更加赤红的湖水,和那片泛着青色鳞光的逆鳞飘荡在湖水之上,镇压着试图破水而出的不知名邪物。……青湍,是死了还是飞升了。按蒙世仙和梦里青湍自己的话,应该是飞升了吧。岑眠呆呆地看着视线里那片孤独飘荡的逆鳞,那是自己尾巴上那一片吗,又是怎么到自己身上的。没等岑眠想明白,天空已经迅速暗下来,仿佛解决了龙王之后,还要解决自己身处这个视角的主人。……这是凤主的视角。岑眠看着脚下开始飘落的带火凤羽,还有那迅速暗红下来的天幕。……这和他昏迷前贺少钰涅槃的天空如出一撤。明知道是回忆,岑眠一想到贺少钰沉睡数千年就是因为等会的天劫,只觉得即便自己没有实体心脏也揪着疼。然而凤主却淡定无比,只见视线里出现了和贺少钰一样的手臂,只是穿的是红色皇袍,熟悉的黑色古刀不留余力地握在那手,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般飞快地向岑眠的方向刺来。……不。岑眠张了张嘴,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只能看着黑色古刀捅进了这副身体的心脏,鲜红的血液喷在那只熟悉的手臂,溅满了红袍。……自己只是个旁观者。岑眠不能动弹、口不能言,心疼得无以复加,只想在这副身躯里找到心脏按住那个伤口。可他不能。凤主对此一无所知,一切就如历史上一样,天火被凤血吸引疯狂地袭来,漫天火羽中,岑眠眼睁睁地看着视角迅速地变换,山川红河被迅速地抛下。……凤主在下坠。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