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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老相好给我作证!”“十年前,你一来桃花镇就当鸨母了?哪来的本钱?”“真聪明,我刚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做了几年皮rou生意,才攒够本,”闻晨故意把“皮rou生意”四字咬得很重,好像生怕秦颂风听不懂,特地双手扯住衣领,做出一个宽衣解带的动作,“现在皮rou生意也照做不误,你要是敢来呀,我折都不打,直、接、免、费。”秦颂风真的被她噎住了。“我赚钱赚得如此容易,你居然说我这行不好,哼,准是嫉妒。”闻晨掩口娇笑,“你自己说说,我不干这行,还有什么可干的?”秦颂风道:“我一路观察你的脚步和呼吸,身手虽然比以前差,好在还没差太多。记得当年你用一对峨眉刺,出手灵便,角度刁钻,很有值得称道之处……”“哈哈哈!大武痴!”闻晨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纤细的食指戳着秦颂风的胳膊,“这都十年了,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总听见秦二门主的威名赫赫,我还以为你早就长大了呢。”秦颂风劝道:“你当年跑了是因为年纪小脸皮薄,怕人议论你,现在脸皮不薄了,江湖中也早不记得你是谁,回来干点什么不好。”“才不回去呢。”闻晨嘟着嘴,右手反复做出一个切自己脖子的动作,“打打杀杀,把脑袋别在腰带上有什么好的,想想清楚,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秦颂风像个老头子一般沉声道:“不回去,就趁着年轻,赶紧嫁人。”闻晨右手撑着座椅扶手往秦颂风身上凑,秦颂风不动声色地往季舒流那边让了一点。闻晨便将胳膊肘垫在扶手上,侧头用右手托腮,美丽的杏眼懒洋洋地瞧着秦颂风:“秦二门主,你可真逗,我十一年前就睡了不知几十个男人,还都是些又丑又恶心,皮里包着一泡臭屎的男人,这么脏谁要?这么脏,不干这行,还能怎样?”秦颂风皱眉:“别瞎说,你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不脏了?”闻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之意,“不是故意的掉进粪坑,人就不臭了?”秦颂风道:“就算掉进粪坑,洗十年也早就洗干净了,除非你从来不洗澡。”“哈哈哈……”闻晨捶着大腿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张扬笑声,“好好好,我每天都洗澡,干净得很,听说秦二哥现在也是单身,既然不嫌弃,就娶了我吧?”她白皙的左手捉向秦颂风的手,被秦颂风扣住手腕放回扶手上。“瞧,你嘴上说的好听,心里还不是嫌弃我。”秦颂风猛地想起季舒流也许会吃醋,赶紧瞟了他一眼,见他默默看着闻晨,隐隐有些同情的神色,才放下心,回过头来道:“别再闹了。你闹成这样有什么意思?那边是我们尺素门的季师弟,你这一路都没正眼看看他。”闻晨果然正眼看了看季舒流,吃惊地掩口道:“这位美人儿和你美得不是一种风格!哎呀呀,真是的,这么一个娇贵的美人儿,你怎么忍心带出来和你风吹雨淋,万一不小心被江湖人砍着怎么办?”秦颂风侧身挡住季舒流不让她看:“你会不会好好说话?要是你平时也这么疯疯癫癫的,客人不被你吓跑了才怪。”闻晨好像忽然懒得再装模作样,坐直身体冷下脸道:“嫁人嫁人,说得轻巧,你们男人就算自己嫖一千次,心里也瞧不起我这种脏女人,难道我去找个有钱的老头子当小妾?”秦颂风没好气地道:“江湖中杀人放火有的是,哪来那么多讲究,又不是让你去那个节妇村找。”“你呀,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闻晨虽然嘴硬,脸色稍霁,“当年上当的不止我一个,你要是个女人,说不定也叫石清那畜生骗进去玩了,看你还威风不威风。”秦颂风居然点头赞同:“就是,幸亏石清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不然我也够呛。”闻晨张开的嘴一时惊得合不拢。秦颂风看着她道:“石清虽说不是你亲手所杀,他罪行暴露也有你一份功劳,江湖事江湖决,讲究的是快意恩仇,不管受过什么屈辱,宰了仇人就算完事。你在桃花镇十年,武功没有寸进,心思怎么跟那个节妇村出来的似的,尽往歪处想。”闻晨似乎还想辩解什么,话到嘴边最终没出口,轻轻地笑了起来。<二>外面的戏似乎即将开场,小二端上一些花生瓜子和清茶,供他们闲吃,然后就知趣地退下。三人在室内的水盆里洗了洗手,闻晨似乎直到此刻才发觉秦颂风的脚步不如平时稳健,盯着他问:“你的腿怎么一回事?下盘不稳,好像有伤。”秦颂风道:“江湖上的事,已经好了。”闻晨转转眼珠,忽道:“哎呀,差点儿忘了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再娶?劝我嫁人劝那么半天,自己怎么不再娶一个?”秦颂风不知怎么解释这件事,瞟了季舒流一眼。闻晨还以为他被问住,得意地扮个鬼脸:“等你再娶个老婆再来管我的闲事吧!”三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像初遇时那样尴尬了。很快,窗外的戏也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桃花镇的戏和英雄镇应该是同一种,选择的曲子很接近,念白的方言毫无区别,却有完全不同的风格。在桃花镇,唱戏的青楼女子们举止娇媚婉约,妆容争奇斗艳,所唱的曲子填词雅致,合辙押韵,甚至偶有佳句,寄托着说不尽的相思之苦、别离之恨。不知是不是因为毗邻节妇村,除了才子佳人的缠绵悱恻,还有不少戏讲的是节妇烈女。让青楼女子扮演节妇烈女,或许也是桃花镇居民的爱好之一。这些东西对爱好打打杀杀的江湖人来说太过乏味,开场不久,非但秦颂风宁可看花生都懒得看戏,就连季舒流也听得昏昏欲睡,只觉得还不如飞回家去给学生批改文章。然而闻晨听戏听得很认真,甚至随着台上的女子一起唱出声来。将到黄昏的时候,酒楼中安静了一刻,据说下一出戏,是近日才风靡全镇的一出新戏。闻晨显得相当兴奋,一连吃了十几颗花生仁:“前面的都是瞎胡闹,马上开场的才是佳品。今天演戏的人里,还有写戏的人,此人名叫青藤,和我闻mama是同行。”季秦二人终于被她说动,一起往戏台上看去。闻晨把青藤指给二人看。只见那女子三十出头年纪,纤瘦修长,不算多么美丽,但是生得很有韵味,眼睛周围刻着细碎的皱纹,显得她的眸子分外深邃。忧郁的胡琴声在众人安静的等待中颤颤巍巍地响起一缕。青藤手持团扇,站在戏台的一角,吟哦般开口道:“这出说的是永平府一段佳话,二十年前鸾凤和鸣,一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