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
七长老高声道,“动手!抓住他!”承景发出一声惨叫,他好像又不会说话了,在这群远比他强大的人面前无助得只能靠怒吼去吓退那些试图靠近他的人。一名弟子逮到空隙,眼疾手快地将一条捆仙索拷在了承景的手腕上,他的眸子一缩,看见手上的捆仙索愤怒地大叫起来。他一连叫了几天,嗓子早就叫哑了,可却好像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一样。他急切地扯着手腕上的锁链,当发现又有人要靠近自己时,竟用自己的头狠狠地朝墙撞去。“住手!”云容大喊一声,再也无法忍耐地跑到承景身边。他蹲下身捧着承景的脸,只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发颤,“承景,你怎么样了?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带了,不带了。只要我在这里,没有人敢逼你!”周围的弟子闻言都慢慢退下,生怕云容迁怒于他们。也不知是不是这下撞坏了,承景竟安静地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云容一眼。那眼神格外清透,仿佛在确认是不是他。他缓缓伸出手,放在云容的鼻子下方探了探,下一瞬忽然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他哭得太凶了,那样子就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数十年的囚犯突然重见光明,失而复得的喜悦却让人更加恐惧那曾经绝望的生活。他就这么跪在云容面前,上半身伏在地上,亦如当年幽谭秘境中他错失了那枚长生丹,痛苦地忏悔着。云容的心颤栗不止,他轻轻抱住承景,不住地吻着他的发顶,“别怕,我在这里,我还好好的,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会跟你发脾气了。”承景只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哭得让人肝肠寸断。云容已经料想到了,定是袁恒跟承景说了什么自己已死之类的话,可这些话偏偏就是承景的禁忌,是他无论如何都改不掉的致命弱点。云容拍着他的背喃喃自语,“你这样,我便是死都死不安心了。你放心吧,承景,便是真有那么一天,你我阳寿殆尽,我也会撑着最后一口气,看你先闭上眼。”☆、第63章“你说当时是在这里发现承景的?”云容蹲下身,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左含思也跟着蹲下,“是的,当时他就趴在这里,已经失去意识。属下将他带回魔宗后,他才渐渐转醒。”那处地势平坦,并无异样。云容又问,“当时他身上可有伤口?”左含思想了想,“头部有一道半指长的伤口,但是血已经凝固了,应该是被袁恒的混元锁所伤。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伤口了。”云容点了点头,四处转了转。在他走之前,承景的状况一直很好,没道理只是因为自己离开短短几日就疯了。至于袁恒,不是自己小瞧了他,他根本就没那个脑子,比起把承景逼疯,他大概更喜欢直接动手。左含思跟在云容身后分析着,“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才加重了病情。”“或许吧。”云容叹了一声,不期然瞧见了远处的箭塔,“走,上去看看。”那处箭塔设立在魔宗五里外,离事发地大约一里多。箭塔上干干净净,似被打扫过,云容朝下望去,发现虽然四周有树木遮挡,可若是仔细些,那里的情形还是可以看清楚的。云容道,“叫当晚在这里看守箭塔的弟子来见我。”“是。”左含思从储物袋中拿出玉简查看了当晚守夜的弟子名字,本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又立刻收了回来。云容敏锐地道,“怎么了?”左含思不言,又立刻拿出另一份玉简放在额头上,“尊主……那名弟子失踪了。”“失踪?”云容皱起眉。“是的,事出当晚我魔宗死伤二十一人,另有四人失踪,这名弟子就在失踪名单之列。”所谓失踪,不过就是还没找到尸体罢了,不然过了这么多天,就是爬也爬回来了。左含思之前从未注意到这点,现在云容问起也忽然觉得可疑。看守箭塔的弟子不过是负责守夜,便是出了事,也是在箭塔上御敌,怎么就跟着失踪了?云容绕着箭塔外侧走,手慢慢抚过外墙,在走到某一处时他忽然停下来,仔细地看了眼那处的墙面。那里有一道细长的裂缝,似是被刀剑一类武器劈开所致。裂缝不大,不仔细观察根本注意不到。云容摸了摸上面的石灰,“那弟子何等修为?”左含思这次没有去翻玉简,“负责守夜的弟子均是刚入内门,筑基初期。”“筑基初期。”云容喃喃自语,话中似有深意,却没了下文。左含思听他这么说便思索一番,立刻明白了云容的用意。才刚入内门的筑基初期弟子是以修习心法为主,根本就无法使用武器,又怎么会有刀剑?“尊主。”一名弟子走上来禀告道,“孟游求见。”云容目光游离,远远地落在了箭塔下的孟游身上。他的食指在那道细缝上轻轻划过,然后勾起嘴角朝孟游点了点头。左含思心中一惊,她似乎明白了云容的猜想!她微微皱了下眉,低声问道,“尊主不先把孟游关起来吗?”“关不得。”云容吐出这三个字,“他所犯下的错,不应该只得到这点惩罚。”欲擒先纵,他要足够纵容孟游去做他想做的事,这样才会让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直到膨胀到无可挽回的那一天。可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纵容而害了承景,他便绝不会如此简单地对付孟游。不出片刻,孟游就走了上来,他朝云容深深一拜,满脸歉意。“云尊主,大师兄受害均是因我而起,孟游无颜再面对师兄,特来向尊主负荆请罪!”云容面色平静如常,似水般潋滟的眸子凝视着孟游,“此话怎讲?”孟游闭上眼,痛心疾首,“那日袁前辈突然逃出地牢,鸿雁门弟子作乱,魔宗一时危机四伏。孟游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师兄,于是赶去了魔鸾殿。孟游本想着守在门外等sao乱平息,可没想到师兄一见到我便突然扑过来,我不是师兄的对手,只好往人多的地方求助,没想却撞上了从地牢中逃出来的袁前辈。前辈一见到师兄便气红了眼,当即与师兄打了起来,师兄好战,竟追着袁前辈一路打到宗外。”孟游攥紧拳,咬牙道,“都怪我!同时引来了师兄和袁前辈,害得师兄被前辈所伤,孟游愧对师兄自小对我的谆谆教诲!”左含思有些犹豫,孟游这话听上去在情在理,又与她那日所见所闻完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