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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是炒给他吃的,就是他的东西了。苏怀静忽然起身凑了过去,他贴在易擎耳边淡淡道:“那你就将它吃干净。”他又缓缓坐了回去,当做没看到易擎发红的耳尖,不过本来也就不是易擎要红,是他身体里那个傻小子易宣红个没完没了。大概是这次真的打击过重,或者是盒子里的东西让易擎欣喜到癫狂,他难得没有跟苏怀静呛声,而是老老实实的吃完了整份炒面,嘴唇油亮油亮的,透着充盈的血色,显得唇rou格外柔软饱满。面已经吃完,话正准备要套,但是显然易擎不打算乖乖配合,他拿起盒子正要往外走,苏怀静的声音却忽然在背后响了起来。“里面的确不止有一点油。”坐在桌边的苏怀静安然若素,但声音轻柔,尾音拖长了,就带了点蛊惑的味道,简直不像是苏怀静平日的作风,反倒像是床笫之欢时情人饱含慵懒的引诱。声音令人销魂,话中含义却叫人消魂。“你,流汗了。”易擎额上冷汗滴落,再控制不住身体,往后一倾倒,落在了苏怀静怀中,然而他目光清澈洞明,毫无半分迷惘惊恐,失笑道:“是我小看你了,苏师兄,果然是美色误人,不知往后该如何称呼你。”心中再是惊骇,面上仍是毫不显露。“汗流这么多,还说废话。”苏怀静身上有极淡的香气,鬓影之间尤重,是凝神静心的沉香紫苏,微微垂下头来露出纤长的脖颈,压在布料上,有一种危险的诱惑力。易擎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心中暗自盘算,眸光稍阖。苏怀静的身上并不热,也没有女子那样柔软丰腴,易擎靠在他的肩头,凑过去轻浮的嗅了嗅味道,音色里就稍稍流露出喑哑的贪欲来:“我输的不亏。苏师兄亲身做饵,我就是被撑死,也要吞下去。”“胡说什么。”苏怀静皱起了眉头,但出于对一个暂时失去战斗力的受害人的尊重,他倒是没有出手拍开易擎,易宣比苏怀静要稍微矮一些,但是分量却不轻,苏怀静搂住腰的时候还惊讶的发现这小子居然暗地里偷偷练了腹肌。“你现在该休息。”这间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倒是有张拿来放猎物头颅的长桌,被血污弄得脏兮兮的,本该发黄的木头这会儿呈现出暗色来。苏怀静沉吟了片刻,从芥子袋里拿一件过冬的大氅铺好,这才把易擎放了上去。易擎深深的看着他,忽然笑不出来了,冷声道:“苏怀静,你到底想做什么。”“小疯子。”苏怀静轻啐了他一口,用手巾为他擦了擦汗,又将那个盒子用布裹了,垫在易擎底下当枕头,淡淡道:“睡吧,我会守着你的。”可易擎从来都不是听话的人,他将手放在了苏怀静的手背上,哑声道:“过了这次机会,倘若再想杀我就没可能了。”苏怀静并没有甩开手,他的手背也是冰凉的,像是玉璧一样,肌肤柔腻,隐约能摸到掌心两侧练剑生出的薄茧。好似是易擎的多话惹得苏怀静有些不耐烦了,对方皱着眉转过头来,雾灰色的眼眸沉沉的,透着令人敬畏的寒意,易擎却收紧了手指,固执的想从对方眼中看出杀意。他从来不留没有退路的局面。这到底是试探,还是猜忌,连易擎自己也分不清楚,或许两者都有。“杀你很难吗?”苏怀静这才动了,他抽回手来为易擎敛了敛那件大氅,语态并不轻蔑,却有极浓的挑衅意味。他身上传来沉香紫苏的气息,落在这个人的身上,再幽然妩媚的香气,好似也忽然夹杂了几分冰雪凝练的味道。要杀了他吗?易擎微微阖着眼想道。何必徒留后患呢。苏怀静的手伸了过来,声音好似沉入了深深的湖底那般清晰又遥远:“睡吧。”他的手指抚过易擎的眼睫,慢慢滑落下来,任由易擎的嘴唇像是蝴蝶停驻那般在他的指尖停留了片刻。这是易擎生平第一次,不含任何欲望的亲吻一个人。之前果然还是太逞强了,五脏六腑传来隐隐的疼痛,他稍稍抽了口气,有些疼得厉害了,就感觉到那只手落在了自己心肺处,精粹的灵力一波波涌入体内,缓解了那令人焦躁的痛楚。苏怀静……易擎深深吸了口气。他冷酷又带点置身事外的想道。还是让他多活一阵子吧。前不久男人同自己说得那句话好似还历历在目,那张冰冷无情的脸上没有一点关怀热爱,只有承诺跟誓言,他永远不会违约,因为没有违约的必要。他曾经说过:易擎不能死,易宣也不能死。这次易擎是真的有点想试试如何激怒苏怀静了。杀气暂消。作者有话要说: 易擎:面里有毒!终于,感情戏的开始【感动的流泪】第55章苏醒易宣的佩剑,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冰冷而锋利的长刃微微出鞘,泄出一段清澈的霜光,易擎的手轻轻颤了颤,闻到了空气里传来续命草与定魂枝的腥臭,他片刻犹豫也无,长剑出鞘,已抵在了苏怀静颈边。他只不过是金丹期的修士,只要下手稍重一些,头颅斩断,捏碎金丹,自然是身死道消的下场。苏怀静鬓发凌乱,俯伏在桌边,一动也未动,那张称不上美艳的冷漠面孔藏匿在青丝之后,眉心微蹙,似是隐隐带着痛楚。剑刃在空中一转,挑开了男人微敞的衣襟,屋内很暗,易擎的眼睛却亮的惊人,他沉着脸看向被蛛网似的长发遮掩住的胸膛,毫不犹豫的捏住苏怀静的后脖将他提了起来。男人有一张极冰冷的容颜,他的眼下有极淡的暗影,唇色苍白,他微微仰过头,似是温顺般的靠在易擎的手腕上。胸膛处的衣襟血色早已干涸。“你到底想做什么?”月亮从云后浮现,光照进了通风的窗子,易擎指尖微微一拨,常年被衣物裹得严严实实的胸膛便瞬间裸露了出来,他稍眯起眼睛,看见那肌肤惨白的胸口有一道细长的血口,像朱砂划下的线。“苏怀静。”易擎伸出舌头,柔软的舌尖滚过伤痕,尝到了腥意。他抱住了这个男人,轻轻将头依偎在了对方胸膛处,血珠沾上他的嘴唇,在嘴唇阖动间涂抹开来,像是女子艳丽的口脂,红得惊人,慢腾腾开了口,语调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轻缓。“你不如,死在我的手里吧。”易擎慢慢闭上了眼睛。风中传来他轻轻的叹息着,似是带着满足,又似是带着愉快的悲悯。待到苏怀静第二日醒来,他与易擎已经倒转了位置,换他躺在了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