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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能用的筹码着实太少了,他虽有孝名,才学却远不如二哥。赵锦绩已出宫开府,受封靖王,娶得是右相的次女,身份更是水涨船高,朝中的话语权渐渐的提高。大皇子占着长子之名,近年来越发的不老实,爪子越伸越长,他的那些弟弟们,可没几个是善茬,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子槿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虽是嫡子,却不得生母的宠爱,在宫中举步维艰,父皇宠爱他不假,但是,一直躲在羽翼之下,永远得到成长。他手下的幕僚寥寥无几,连个能够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来人,宣两位侍读进宫。”三人都是一条裤子长大的,彼此更是知根知底,赵昀文清了清嗓子,“孤今日找你们,是有事相求。”陈子槿扬了扬眉梢,熊孩子今个转性子了?自称孤?这自称并没有错,只是,如今没有外人,特意强调身份是为何?“臣等愿为殿下肝脑涂地。”赵昀文就如今的局势款款而谈,眸中的愁云不散。陈子槿扫了一眼进度条,他在这儿待了数年,进度条一直卡在百分之四十。男主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想要完成百分之百的进度条,想来是帮着男主走上人生巅峰才行,陈子槿认真思考起兵谋反的可能性。满脑子要搞事情的陈玉米撞上想要搞事情的熊孩子,效果堪比火星撞地球。搞事组合第一攻略对象是护国大将军。原因无他,皇后是护国将军的嫡女,将军府算是太子的外家,得到将军府的支持,就等于拿下大半的兵权。宋家父子常年在外驻守边疆,屡建奇功,圣宠不衰,想要搭上线远没有那么简单。“不如,殿下给将军府下个帖子?不日登门拜访。”萧才韬一本正经道。陈子槿摸了摸下巴,“这样的动作太大了,这事殿下最好跟九公主联系一下,皇后娘娘每次省亲都带着公主,殿下不如让九公主替您牵线,这样一来,更加稳妥。”说白了。人家跟你不熟,你突然登门拜访难免唐突了,有一个带线的中间人会稳妥一些。“善。”“殿下有心招揽人才,可臣有一事不明。”陈子槿拱了拱手。“说。”“冰虚火耗,殿下准备得如何?”送礼可是官场上的一套学问,不仅如此,想要让人给你卖力,不给出足够的筹码,别人又岂会轻易的上钩。“这……”陈子槿握起毛笔,大手一挥,在纸上落下八个大字。“厚而无形,黑而无色。”“子槿这为何意?”萧才韬一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忍其不能忍,脸皮厚如城墙,心黑如墨,然而,黑色难免会让人厌恶,黑至无色,才是大成。”就拿刘备来说,你说他“善良”,他确实“善良”,逃跑时是带着百姓一起逃跑的,靠着仁义之名远扬于世。赵云七进七出救阿豆,刘备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怒火中烧,把孩子怒摔在地,这是善亦是假善?再说说那高皇帝刘邦,史书有云:“良为他人言,皆不省,独沛公善之,良曰,沛公殆天授也。”独沛公善之?胡闹!刘邦在和相遇的战争中打败,发妻被俘,在逃命时三次把亲生儿女踢下车去,只为减轻车子的重量,其狠非常人也。“殿下,您可知苏秦合六国以抗秦。”弱国有弱国的生存方式,最常用的便是合力,当年苏秦合纵,秦人十五年不敢出关。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不变的利益。“子槿有话直说。”“如今二皇子走高,殿下根基浅薄,最好的办法便是向天家自请去掉太子之位,坐山观虎斗,最后再釜底抽薪。”说白了,如今的赵昀文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他比不上才学出众的二皇子,也比不过久经沙场的大皇子,这太子之位看似尊贵,却布满荆棘,一步错,步步错。哪怕他没有办法在夺嫡中获得胜利,但是,他事先退出夺嫡之事,亦能够保下一条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才韬脸颊煞白,“这,这……”这未免太偏锋走险了吧!闻言,赵昀文沉默许久,挥了挥手,“你们且先下去吧。”“是。”赵昀文静静的坐着,手指敲打着桌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其实,他并不肖想那个位子,只不过,他那份感情不为世俗所容,他必须站在这个世俗最高处,才能够把喜欢的人紧紧的攥在手中。不日,赵昀文亲自前往御书房,向天家求废太子。“儿臣无才,不如二哥博学,不如大哥擅武,难当大任,请父皇废去我的太子之位,让贤者任。”“啪。”赵云渊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脸上凝重得不行,怒斥道:“混账,你在说什么?”赵昀文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请父皇废去儿臣的太子之位,让贤者任也。”赵云渊怒火中烧,质问道:“你且知道,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位子。”赵昀文抬头,眸子里闪着坚定,“儿臣知道。”这确实是别人求而不得的位子,若没有实力,这便不是九五之尊的位子,而是一道催命符。没有母族的帮扶,他势微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好,朕就成全你!你别后悔!赵昀文即日起剥去太子之位。”赵昀文看着怒火中烧的男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谢主隆恩。”这么大的一件事,仅一上午,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前朝更是大为震动。太子虽说不行,但是,他一直未有大错,这便废太子难免有一些草率。凤栖宫。“你说什么?他竟自请去太子之位?胡闹!”宋千羽双目瞪圆,面色狰狞。“娘娘息怒,太子年幼,这般荒唐事,定不是他想出来的,定是受到了jian人蛊惑。”秦嬷嬷认真道。奴仆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宋千羽怒拍桌子,“给我查,看看是谁给太子出了这个馊主意。”赵昀文的幕僚不多,顺着摸过去,很快就查到两位侍读身上,他与萧才韬一大清早就被“请”到凤栖宫来,如今天才灰蒙蒙亮,俩人跪在地上不敢造次。这一跪就是四个时辰,他的腿都麻了,这下马威来得又快又狠,让人没有防备。日头渐渐上来了,他们跪在殿外受着炙烤。陈子槿常年养尊处优惯了,身子骨难免单薄,这一跪是要出事的。萧才韬的唇角已经干裂着,腼着脸,询问道:“子槿,你还好吧?”陈子槿双手撑地,汗水潸潸,打湿着衣襟,干笑道:“还行吧。”“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