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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这个样子还敢在野外过夜,真是胆大包天。=========================================郑鸣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的他少年意气风发,与新认识的朋友相谈甚欢。友人是个剑客,而他却是铸剑师。他们谈论剑、谈论游历途中的风景、谈论自己、谈论彼此。那时他们二人游至西湖,两人租了条画舫,坐在画舫里喝酒赏景,倒是悠闲得很。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两人都喝了许多,酒至酣处,他的意识便有些模糊了。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友人压住,身上的温度渐渐升高。友人的手摸遍了他的全身,他的唇吻上了他的脸颊,他们……“该死的我和他是纯友谊!”郑鸣猛地坐起来,胸膛急剧地起伏着。额……仍旧是在独孤隐居的山洞里,额……刚才压了他的不是他的友人而是那只雕。郑鸣的脸黑了————话说自己已经一把老骨头了,被这雕压了之后简直像是浑身散架了一样。话说刚才他为什么做了那么诡异的一个梦?这不科学!“唔……”郑鸣下了石床,打算到外面呆一会儿,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一步、两步、三步……外面明月高悬,映衬得谷中有几分阴森的感觉,郑鸣转了一下头向右望去,却发现那里有一处影子不对劲————那影子,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人的影子呢?该不会是……闹鬼了吧。作者有话要说:老头子和独孤求败是纯友谊哟哟哟~~~~一把老骨头了还做……梦还遇到鬼--真是要点蜡一路走好第154章今夜的月光很是明亮,地上影影绰绰的尽是树影,随风缓缓摆动,那影子像是鬼怪的利爪一般,让郑鸣的心底蓦地一凉。更别说那远处坟墓边一动不动似人形的影子,更是让人觉得这场面诡异非常。作为一名铸剑师,郑鸣一直认为万物皆有灵性,但那山中精怪之流他倒是不信的。如今想到这荒郊野外的,还有一座新坟,却让他多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缓步走了出去,磨磨蹭蹭走到了新坟旁,小心翼翼探头向那黑影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思考了一下,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语气低沉:“……独孤兄?”莫不是独孤兄舍不得离开么?若是独孤求败的魂魄,那他倒是不用怕些什么。可是没有人回答。“有人么……?”郑鸣又向那黑影的方位走了两步。仍旧一片寂静,他只能听到微风吹拂树叶生出的沙沙响声和这山谷中的呼啸之音。“呼……大概是错觉吧。”郑鸣摇了摇头,转身向洞内走去。大概是老了吧,只是在野外呆了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生锈了一般,只是动一下便有些承受不住。按理说如今的他还是舒舒服服呆在家里比较好,但是不见老友最后一面他是不会安心的。可惜友人还是先他离开了。这个人世已经让他不再留恋了,珍惜的人一个个的消失不见;喜爱的技艺因为自身身体的原因更是无法再投入其中,如今的他只是苟延残喘,只适合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了却残生。刚才遇到的诡异事件被他抛在了脑后,反正他也是个要死的老头子了,还怕些什么?“今夜,大概会做个好梦吧。”他苦笑着,望向仍旧睡在坟墓旁的大雕,蓦地对独孤求败产生了些许艳羡之情————晚年有这样一个奇特的朋友相伴,倒也是一件乐事。郑鸣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打算入睡,却在下一秒发觉有些不对————“你是谁?”他猛地睁开了眼,直直地望向床边站着的人,那双眼睛虽然已经浑浊,却在一瞬间迸发出犀利的光芒。景渊低头望向那已经风烛残年、受到惊吓而弹起身子坐起来的老者,平直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隐秘的弧度,他甚至饶有兴致地伸出手按住了老人的肩膀,那冰凉的手掌让老人打了一个哆嗦。“你……莫要出声。”景渊缓缓靠近郑鸣,语气低沉,还带着几分喑哑,在这洞内带出了些许回音:“你是铸剑师?”“……是。”郑鸣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面前这个以黑布蒙眼的年轻男子到底是谁?莫不是这世上真有鬼神之类的东西么?“那柄重剑。”景渊指了指洞口:“是你的杰作?”“当然!”谈到剑,郑鸣将那几分恐惧收回了些许,甚至语调也比刚刚镇定了许多:“那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作品!”“哦?是么?”“让我想想……”景渊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歪了歪头,语气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听闻你在昆仑深处寻到一块千年玄铁,之后便在昆仑山下开炉,耗费三年铸成那柄重剑,是不是这样?”“……你为何知晓?”“因为……”看着难掩恐惧的老者,景渊突然感觉到了无趣,甚至连遭受那烈火焚身之苦产生的怨气也淡去不少。这只是个从前是铸剑师的老头子罢了,也算是……无辜的?景渊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我就是那把剑啊。”看着已经呆愣了的老人,景渊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欺负老头子什么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你想想,将那玄铁融成铁水,然后塑形,用火焰煅烧,用锤子反复敲打,再将它投入冰水里,一次又一次……若是将这些用在人的身上,该是何等美妙的滋味~”那声音带着几分轻快和几分戏谑,却硬生生让郑鸣觉察出了阴风阵阵,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这人……说他就是那把剑?这……不可能吧?“睡吧。”恍惚间,听到那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迷迷糊糊入睡,然后进入了难得没有梦境的睡眠。“你居然没有报复?”镜花水月表示她很疑惑。“反正也是要死的老头子一个,没兴趣。”听到景渊这么说,镜花水月笑了:“比起他,你才是个老头子吧。”景渊瞥了她家刀魂一眼;“老女人。”然后钻到玄铁重剑里,开始修炼。镜花水月娇羞跺脚:“老娘青春洋溢无人可挡啊!”所谓不在压抑中沉默就在压抑中变态,镜花水月不但变态,而且朝着崩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真是可喜可贺。*郑鸣就在这睡梦中步入了人生的终点,他这前半夜都仿佛被黑暗包裹,那是他许久都未寻到的安宁。他感觉到自己倦了,想想若是醒过来,怕是又该头疼脑热骨头散架,倒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