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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蝶穿花一般飞了上来,把玲珑看得呆住。怎么还能有这么好看的身法,他以前从未教过她。其实颜栩用的这个身法虽然好看,但并不实用。跳墙头这么简单的事,原本一两个动作便能瞬间完成,他便要卖弄风|sao的几个动作才落在玲珑身边,分明就是想要卖弄。但玲珑喜欢啊,小姑娘都喜欢漂亮的人漂亮的衣裳,当然穿着漂亮衣裳的漂亮人还要有漂亮的姿态和动作。小姑娘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继而飞快地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颜栩脚下踉跄,险些摔下去,他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出丑。玲珑主动亲他,还是这么热烈的样子。他受宠若惊了。玲珑是大家闺秀,年龄又小,直到几个月前,他才和她一起懂了一人事。这样的妻子,他没有期望她会像以前服侍过他的那些女子一样,媚态横生,知情识趣。但他还是喜欢逗她,喜欢看她因为自己而娇羞无限,面似朝霞。有一次喝多了,他曾经问过素来风|流的张驸马,妻子害羞拘谨怎么办?张驸马笑着说:“那你就让她多生几个孩子,女人生了孩子,也就放开了。”事后,他很后悔,觉得不该酒后失言,把夫妻间的事告诉别人。好在张驸马为人爽朗,这种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可今天玲珑竟然这样大胆,在外面就主动跳过来亲他,他竟然一时不知所措了。好在自己下盘功夫扎实,若是刚才从墙头上掉下去,这辈子也别想在玲珑面前抬起头来。在她面前有什么抬不起头的,他和她是夫妻,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到这里,他忽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所以他搂了玲珑的腰,跳进了院子。这是他们的宅子,他们对这里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对王府。这套宅子虽然很大,但比起王府却小多了。杨氏兄弟住在一进院子里。此时已是深夜,一间屋子却还亮着灯。这里住的人是练武的,练武之人耳聪目明,颜栩和玲珑便多加了几分小心。院子里没有看到值夜的仆妇或小厮,显然鑫伯没有安排更多人服侍。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窗下,玲珑把糊窗的高丽纸捅破一个小口,向里面张望。黑漆书案旁,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他们一般高矮,面容也有几分相像,一个十七八岁,另一个十五六岁。玲珑看着他们,大脑中一片混沌。按理说,她应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可不知为何,却觉得他们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像是已经认识很久。这就是杨氏兄弟吧。十七八岁的那个应是哥哥杨岩,十五六岁的则是弟弟杨峰。两人都有墨染般的浓眉,略高的眉骨,让他们的脸部线条更加分明。两人都很英俊,但这种英俊却不同于颜栩。颜栩是清贵昳丽,如同古法烧制的七彩琉璃,光彩夺目,却又贵不可言。杨氏兄弟却是爽朗明净,甚至还带了几分粗犷。如果说颜栩是芍药,那他们便是向日葵。说不上有多么漂亮,但绝对也是引人注目的男子。两人正在练字,相对而立,笔走龙蛇。从玲珑这边的角度,能看到他们的字,让她意想不到的,这两人的字却是浑正端方,朴实无华,却又有些功力。都说见字如见人。这两人的字是这样的,他们的为人处事或许也和他们的字是一样的。不过关于这一点,玲珑持保留态度。颜栩的字就和他的人不一样。他的人清俊精致,那字却是飞扬若游龙一般。两人写字的样子也是一模一样,明明还是单薄的少年,却如两株苍天的松树,沉稳内敛。玲珑摇摇头,可惜了,这样的两个人却是拖油瓶。咦,她怎么也学会颜栩这种粗话了。一一一一一第五八七章出身望着斗室之中挺拔如松的少年,玲珑忽然想起了两个人。两个很少被她记起的人。为了保住家人,不被满门抄斩,以读书人的方法,上吊自缢的那两个人。她的舅舅。离开浚仪街的宅子,颜栩问她要不要去做个小买卖,玲珑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对颜栩道:“我累了,回去吧。”夜里,颜栩被枕边人的动静吵醒,就见玲珑大睁着双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什么呢?”他柔声问道。玲珑歉意地拍拍他的手臂:“吵到您了?”“没事”,颜栩侧过身子,用手支着头,很有兴趣地看着玲珑,“你在想浚仪街的那两个人,对吗?”玲珑抿抿嘴角,声音婉转如夜莺:“又让您猜到了。”颜栩扬眉,这么乖巧?“想让我帮忙吗?”他问道。“嗯”,玲珑毫不客气,“我不想让他们做拖油瓶,您给他们弄个更好的出身吧。”颜栩嗯了一声,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沉吟片刻,问道:“你就没想别的?”“别的?”玲珑不解。“嗯,比如让杨岩袭爵。”他轻声说道。“袭爵?”玲珑吃了一惊,从颜栩怀里挣脱出来,一骨碌坐了起来,“还能袭爵吗?”颜栩原是想软玉温香说说话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只好也坐起来,靠到引枕上:“冯家当年没有夺爵,否则,咱们的亲事也不会这样顺当。”即使冯家只是外家,若是被削爵夺了铁券丹书,颜栩在背后做再多的手脚,玲珑也做不成亲王正妃。玲珑已经冷静下来,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惊喜慢慢消褪,她摇了摇头:“舅舅们的事牵连太多,父皇显然是想把这件事压下来的,现在如果再提袭爵的事,定会有好事之人翻出旧案。若是冯家只有这两个后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我这个外孙女,我不想把您卷进来。”如果早上一个月,玲珑知道这个消息,她的想法也会不一样。但现在,她去过乌衣庵,她也从冒夫人那里拿回了几件婴儿衣裳,她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做她的王妃。她对外家没有印像,当年冯家出事的时候,她只有两三岁,她对冯家的一切,都来自芬娘和鑫伯。即便如此,也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她无法感同身受。现在颜栩提到让杨岩袭爵,她首当其冲想到的就是要保全自己的夫君。她知道自己是自私,可是与其为了给早已家破人亡的外家翻案,还不如保全自己的家,让娘亲和冯家留下的这两滴骨血在她的保护下,安然无忧。爵位,不过是个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