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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扶起俯卧的赵佑安,仰头喝一口药,俯身将药哺入赵佑安口中。喂完药,玄昀又为他身上的伤上药。指尖划过粗糙丑陋的伤口,一阵刺痛迁延进玄昀心里。他轻声道:“我真没用……让你受苦了……”这个人,他曾经发誓要好好守护。却偏偏在自己眼皮地下吃了那么多苦!自己杀伐决断、运筹帷幄又如何?依然护不住最想保护的人。一次又一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下,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一滴水珠缓缓落下,落在伤口上,蔓延成一朵透明的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淡金色的光芒。晶莹而脆弱。赵佑安似乎有感应,身体动了一动,皱着眉头“唔”了一声。玄昀握紧拳头,抬起头时,目光中尽是下定决心后的坚毅。京城外的西山,满山红叶掩映,峰间云雾妙妙,偶有飞鸟轻掠,宛如人间仙境。玄昀拾阶而上,来到半山腰的一座小院前。小院竹扉竹篱竹屋,一条清溪环绕,十分清幽。玄昀轻叩院门,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问道:“谁啊?”玄昀露出一抹笑意,答道:“是我。”里面沉寂一瞬,道:“是你啊,进来。”玄昀推门而入,刚踏进院内,一条黑影凌空而下,直袭他的咽喉。他侧身让过,伸手还击。霎时风声顿起,院内竹子左右摇摆,似乎被大风吹来荡去。院中人影交错,不过短短一忽儿,两人已经过了二三十招。那人“咦”了一声,反手捏住玄昀手腕,奇道:“你去做什么了?怎的内力耗损如此厉害?不是告诉过你,无极功进阶之时不能妄动真气吗?”玄昀不以为意地笑道:“徒儿是不得已。”邢冬跳上竹塌躺下,挥手道:“你大了,又封侯拜相的,我管不了你!”玄昀走到竹塌边坐下,笑道:“既然拜了师,师傅就永远是师傅。”邢冬翻个身嘟囔道:“你小子就是嘴甜。说吧,找我有何事?”“没事就不能来看师傅吗?”“行了吧,你有空不去抱小娘,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这是安宁侯的做派?说出去谁信!”玄昀自嘲笑道:“徒儿在师傅眼里就如此不堪?”邢冬伸手堵住耳朵。玄昀笑道:“好吧,我是来向师傅求无极丹的。”邢冬身体一僵,忽地坐起来,嚷道:“好小子!你师傅我千辛万苦才炼出三颗无极丹,上次比武受伤服了一颗,如今我总共剩两颗,倒被你惦记着。”玄昀摇摇他的手臂道:“我自然会拿好动西来换的。”邢冬斜睨着他道:“什么好东西?”玄昀从袖中拿出几张纸。邢冬接过来翻看,越看越激动,胡子都禁不住颤抖起来。“乖徒儿,这是……这是……云南王的……”他不可置信地望向玄昀。玄昀微笑颌首。“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难道这就是你们玄家的宝物?”邢冬的目光在他身上转来转去。玄昀笑而不答,只道:“这东西可好?”邢冬哈哈笑道:“好!好!好得很!”“能不能换师傅的无极丹?”“能、能!你等着!”邢冬跳下竹塌窜进屋,不一会儿冲出来,递给玄昀一只小瓷瓶。“多谢师傅。”玄昀又拿出一沓纸。邢冬一把抢过来,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自言自语道:“云南王的武功连老阁主都只学得三分之二,我却能学全,哈哈哈……”邢冬是武痴,一生醉心学武。云南王章文龙当年是青龙国第一高手,而他一生只收过一个徒弟即第一任天玑阁主虞怀恩,虞怀恩还没学全他的武功。他的武功秘籍对邢冬而言便是无价之宝。“师傅,我走了。”玄昀行礼道。邢冬头也不抬地道:“去吧去吧。”玄昀回去给赵佑安服下无极丹,又施功为他疗伤并打通经脉。收功后,玄昀只觉得全身虚软,内力不济。赵佑安的面色倒变得红润。玄昀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世间人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师傅在乎的是天下武学,而自己在乎的则是面前这个人。擅自拿玄家的传家之宝去交换,外公知道一定要跳脚吧。可是,他不后悔。不后悔!只因一粒叫虎子的种子早在十二年前被风吹进心中,落地、生根、发芽、成长,生满他梦里的美丽花朵。哪怕要用他的鲜血、他的眼泪、他的全部来浇灌,他也愿意。如果说他是一个在各种环境中都游刃有余的人,那么,这就是他最深的,也是唯一的执念!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鸟,祝娃们看文愉快!!!(二十四)梦醒之后赵佑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不是被火烧,就是被刀砍,每次疼得忍无可忍的时候,总会有一股清凉之气流入身体内,荡涤了身体上的所有不适。隐约听到有人低语,似乎说着极亲昵的话,仔细听又不见了。他在黑暗中乱走,渐渐见到一丝亮光。他向着光亮之处走去,越往前越亮。他蓦地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身在一间陌生却布置精致的房间。他坐在床上,身后贴着一双热乎乎的手掌,梦中的清凉之气从手掌中源源不断涌入身体里。他刚想扭头,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喝道:“别动,侯爷在运功替你续经引脉。”眼前人影一晃,李甲的脸在他眼里放大。赵佑安动了动嘴。只见李甲将手指按在嘴上让他噤声:“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他依言一动不动坐着。不一会儿背上的手掌离开。他忙扭头向后望,玄昀脸色苍白,满脸细汗,看上去十分疲惫。可是玄昀对上他的视线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总算醒了。”“侯爷……”玄昀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他惊叫起来:“侯爷、侯爷,你怎么啦?”玄昀笑笑:“没事,让我睡一会儿。”李甲忙上前扶玄昀躺好后,让赵佑安在旁边睡下,嘴里念叨:“你的伤口结痂了,现在可以翻身了。”一边念,一边在他身上捶捶打打,“帮你按一下,让气血顺畅。”“李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赵佑安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李甲转着眼睛笑道:“我嘛,安宁侯府找大夫,我去报名就选上了。正好赶上你被罚,是不是巧?你怎么没去洪福客栈?”赵佑安不好意思地讪笑,把和李甲分开后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然后感叹道:“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会在侯府遇到。”“可不是吗?你也忒倒霉,才进府几个月就被打成这样。”“我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