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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好是因为心性淳朴,没有私心杂念。”灰衣人捋着颌下长须,不置可否。“邢叔既然没走,就是答应我的要求了?”“哈,公子说得轻巧,我若答应可是欺君之罪。”小云又跪在地上,凄然道:“我是被人追杀才逃出来的。我若回去也许就是死,请邢叔放我一条生路。”灰衣人微微眯着眼道:“齐远已经伏罪,你还怕甚么?”“齐远是受人挑唆。挑唆之人才是真正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可是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此人的身份,我有何安全可言!而且娘曾对我说,父……那个人一直忌惮外公,所以外公也是保护不了我的。我只能靠自己。”小云说完,仰面望着灰衣人,一双眼睛泪光闪闪,硬是忍着没落下来。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嘴角显示出一种孤注一掷的不屈。明明是童稚天真的面容,却染上了成年人才有的忧患,和拼死一搏的决绝。灰衣人心头一颤,顿时软下心肠。弯腰把他扶起来,认命道:“罢了罢了,谁叫我邢冬一身好武艺却找不到合适的传人,你又是个根骨绝佳的练武奇才。真把你弄回京城,以你的身份我也不可能收你为徒,我也只得欺一回君了。”“多谢师父成全。”小云又要拜倒。邢冬止住他,笑道:“不用了,我今天已经受了你两拜。我随性惯了,不必搞那些俗套的拜师礼。你要真心拜我为师,就给我好好练功学艺。”小云笑嘻嘻地答道:“谨遵师命!”当下邢冬从基本功开始教。小云果然是练武奇才,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让邢冬颇是满意。练了完功后,小云欲言又止,期期艾艾地站在师父跟前。邢冬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小云小声道:“虎子哥的伤真的无碍了吗?”“骨头是接上了,好好将养,行动上不会受影响。就是天阴下雨会受些苦。”小云垮下脸,忧虑地问道:“没办法根治了吗?”邢冬沉吟了一瞬,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他,道:“这是天玑阁最好的外伤药,接骨续脉最是有用,算是为师送你的礼物。你包药的时候给他包上,平时服食一丸,伤处复原后会少受很多苦楚。”小云兴高采烈地道:“多谢师父!”装好药后又补了一句:“我以后会报答您的。”邢冬撑不住笑道:“说什么报答,真是个孩子。”小云告别邢冬,悄悄潜回房间,在虎子身边躺下。小云伸手搂住虎子的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悄声道:“虎子哥,师父答应替我隐瞒行踪了。我还可以陪着你,你要赶快好起来哟!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和你一起做。”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勾起嘴角,笑着进入梦乡。作者有话要说:娃们给俺滴留言被吞鸟,俺滴回复也被吞鸟,怎么抽成这样???抓狂啊!!!!俺脚得被美人压,虎子还是蛮幸福滴!!!!(七)无奈别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有邢冬的秘药,虎子还是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可把他憋坏了。平日常常带笑的圆脸都快皱成包子了。所幸小云一直陪着他,每天给他抓蟋蟀、捉鸟,甚至有一次还钓了一只乌龟。为了陪他,小云连学堂都不去了。这孩子倔起来比虎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管虎子爹娘和夫子如何劝说,他非要留在家里陪虎子。后来夫子实在没办法了,又舍不得这么聪慧的学生,硬是放了学来给他开小灶。两个小孩想方设法地找不用动脚的乐子。有一天,他们找些木头来刻着玩。别看虎子其他方面不行,刻东西还挺有天赋,给他捣鼓捣鼓,还刻出些像模像样的小动物。他给自己刻了一只小老虎,给小云刻了条小蛟——因为小云属龙,为了皇家的避讳,民间都用蛟来代替龙。虽然虎子刻的蛟看起来比较象有角的蛇,小云还是喜欢得不行。“虎子哥,你刻得龙真可爱!”“嘿嘿,你喜欢就好。”“你把他送给我,是不是定情信物?”“定情信物不是男的和女的互相送吗?”“不是不是,是夫妻之间互相送的。你不是说我是你媳妇儿吗?”“喔,好吧。你不嫌丑就送你当定情信物吧。”“谢谢虎子哥。”小云扑到他身上使劲亲了一口。让虎子怪不好意思的。小云郑重其事地在龙头上穿了孔,又让虎子妈打了一条漂亮的络子,挂在腰带上,好像富贵人家戴的玉佩一样。虎子见他这么珍重,心里挺高兴。好不容易养好伤,虎子简直是欢呼着跑出屋的。虽然有一点点跛,但是并不影响行动。又养了一段时间,好得和没受伤之前一样。爹娘和小云总算放下心。两个孩子这样无忧无虑地又过了两年。虎子长高了一大截。小云也蹿得飞快,以前才到虎子肩膀,如今都到眉间了。小云每天晚上都悄悄跟邢冬学武功,两年多的时间学了大半,若真去江湖上行走,也算得上是二、三流的高手。这天晚上,小云又溜出来见邢冬。“徒儿,我今天接到一个消息……”邢冬犹豫着该怎么往下说。“是关于我的么?”“嗯。你舅舅抵御大顺时殉国了。青海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卧床不起。皇上为了安抚他,正在全国寻找你的下落。天玑阁的四位护法都接到寻找你的任务……这次怕是瞒不下去了。”几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小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面色变得雪白。他对舅舅和外公没有太深的映像,所以舅舅命陨、外公病重他都没有太多感觉。他害怕的是离开虎子,独自面对未来的生活。“师父,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不想回去!”他带着哭腔恳求道。邢冬长叹一声,道:“圣上出动了那么多人找你,其中不少人是天玑阁成员。我能找到你,他们自然也能。”小云颓然地坐到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喃喃地反复道:“我不想回去!我不要和虎子哥分开……”邢冬坐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头道:“以圣上的脾气要是知道你为了这家人不肯回去,他一定会除掉他们的!”小云颤抖了一下。“再说,你还没找到你的仇人。如果被仇人知道这家人对你很重要,他们很可能会变成对付你的筹码。”小云蓦地抬起头,苍白的皮肤在月色下几乎透明,带着一种诡异的哀绝。“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他一字一字问出这句话,声音是超出年龄的沉郁哽咽。似泣似怒,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分外凄凉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