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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站在门口,拿着手电照来照去四处打量。贺飞章也把手机电筒灯打开了,他在迅速检查自己有没有物品遗失,明天要是有人进来看到这里的景象,再在地上捡到他的课本学生证什么的,那乐子可就大了。他打着手机灯找了一圈,渐渐走到浅水池附近。周放此时也走到了这里,正举着手电筒观察池底的裂痕。贺飞章听见他低声说:“一、二、三……五道。”他闻言也向下看,发现地面上确实纵向分布了五道裂痕。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借着光亮观察,这五道裂纹长度相当,目测不少于五米,它们两端尖锐,中部较深,歪歪曲曲的裂痕最深处大概有一米三四左右。他越看越觉得心惊,不自禁低声说:“好像一个爪印啊。”周放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将手电一收,转身去看他捞上来的尸体。贺飞章跟着他一起看,指着尸体的脸,不自然道:“我下午在游泳馆后面小树林见过他,他跟我说了句话,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过来,我躺在跳台那边,后来发现他已经泡水里了。”周放从身上摸出一副手套戴上,这才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一边问他:“他对你说什么了?”贺飞章:“……”咦?他使劲儿想了半天,最后茫然道:“我不记得了。不应该啊……”“不像淹死的。”周放也看到了尸体脖子上的掐痕和后颈的血洞,他皱皱眉,似乎不太确定:“脖子被拧断了,后颈被尖锐物体刺入。看来,是死后才被抛尸在水池里吗?”什么样的人,可以将成年男子的脖子直接拧断?贺飞章不做声了,只在一边默默看着周放动作。隐约间,他觉得他可以。而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冰冷,感觉简直糟透了。肩上突然一沉,贺飞章蓦地清醒,便看到周放已经站了起来,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说:“你怎么了?”“不,没什么。”贺飞章想打掉他的手,又有些犹豫,最后只能扯了扯周放的袖子,吞吞吐吐道:“周哥,我感觉不太好。”周放握住他的肩,没说话。“你知道我的病,你说会不会……其实是我干的?”贺飞章其实很紧张,他感觉到周放就站在他面前,始终在低头打量他,也许他也在怀疑他。周放看他的时间太久了,贺飞章最后不得不出声:“那个……周哥?”周放突然道:“如果是你呢?”他一懵:“啊?”周放道:“如果人是你杀的,你会自首吗?”贺飞章:“……我不知道。”“如果真是你,那你会杀我灭口吗?”微光中,周放的视线从他脸上滑过,又在眉眼间搜寻。贺飞章被他逼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不敢。”“那么,”周放突然将手电关掉,一掌覆在他颈后,另一只手摘掉他脸上的眼镜,趁着他错愕间,俯身低声道:“看着我。告诉我,你动手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未知的魔力,贺飞章在黑暗中,还是看到了他微亮的双眼。他的眼瞳异常深邃,贺飞章只看了一眼,便深深陷在其中。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不自觉道:“是的……”“它唤醒了你。那么,它是什么?”“……一根……蛇藤……”周放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它死了吗?”贺飞章被他托着脖子,表情有些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微抬着头,喉结颤动:“……没有,它逃走了。”“很好。”轻抚掌下的脖颈,周放将另一只手覆在他脸上,遮住他的眼睛,轻声说:“很好,你做得对。”“闭眼,你需要休息了。”贺飞章应声闭目,思想跟着沉入更深层的黑暗里。他身体前倾,就着周放的手靠在他的胸前。周放一手揽住他,冷静的说:“睡吧,你今晚不会再醒来。”接着他站在尸体旁,抱着怀里的青年,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周放简单几句说明情况,之后才说:“鉴于以上情况,我不建议继续对我的监察对象使用记忆清除手术,恩,它还会回来找他。”那边很快有了回复,周放静静听完,嗯了一声:“我知道他的危险系数很高,我会对他的行为承担所有责任,请放心。”“此外,严京大学所有嫌疑目标应该都在监控当中,希望AO中心联系一下这一区域的负责人,我由衷希望,这只是一次偶发事件。”周放淡淡道:“我申请调阅此区负责人的简历,以及区内所有嫌疑目标资料,请尽快给我回复,谢谢。”挂掉电话后,他单手抱着沉睡中的贺飞章,又播了另一个号码。“秋铃,麻烦你将严京大学游泳馆今晚六点到凌晨一点的监控全部清洗,这里有一位嫌疑目标的尸体,异种为植物蛇藤,目前处于外逃状态。”电话那头,电信侦控的同事秋铃道:“好的好的,天啊,又逃跑一个,罗老大肯定要气炸了!”周放闻言脚步一顿:“又?”秋铃道:“前几天Z市逮捕了一个已确定的异种,但是运送途中出了意外,它逃跑了。”“既然是几天前的事,现在有后续吗?”他穿过大门,顺手将锁孔里的细铜丝抽出来,关上门。如果贺飞章还醒着,看见这一幕眼珠子都能掉下来。这已经不是贺飞章认知中的出版社主编兼护工周放了。游泳馆正门也微微敞开,周放出来后将铁锁重新锁上,抱着贺飞章避开有灯光的正路。“Z市的负责人受了重伤,目前还在监护室里躺着没睁眼呢。”秋铃还在和他说着最近的一次事件:“严京大学那边还有几个军队实习生在,我记得小队长好像叫温锐。”凌晨的校园一个人都没有,周放很轻易的避开监控,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侧门出了学校。路虎就这么静静地停在路边,周放开了车锁,将贺飞章放在后排位置上,自己坐在驾驶位。秋铃道:“周哥,你要见一见那个温锐吗?”周放启动车子,快速上路:“这不是我的工作,不见。”“哦豁,我懂我懂。”秋铃嬉笑:“周哥的工作永远只有监察对象,嘻嘻。”周放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贺飞章侧躺在后座上,面色平和的睡着。他收回视线,“记得回收尸体,把监控视频发我一份。挂了。”说完不等回应,一手摁了电话。秋铃说的没错。他的工作就是在最近的位置观察贺飞章,监视他的成长。并在必要的时候,矫正他的行为,惩戒他。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家小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