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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女人究竟存有怎样的感情,他才能对自己的母亲说出这些话来?当司濛听到这些话时,整个人如遭雷劈,瞬间石化。那种感觉她自己都无法形容。“那天妈说的那些话,你听到了多少?”“我全部听到了。”晏竟宁:“……”“既然你都听到了,我索性一次性跟你说清楚。司濛,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他敛起神色,变得郑重其事,“和你结婚,完全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没有将就,也没有不情愿,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任性妄为,而是我长久以来一直都想做的一件事。婚姻是一种责任,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就该有义务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不论我为你做什么,你都不要觉得有负担。我父母那边,你更不需要有压力。和你生活的是我,不是我父母。他们说的那些,对的你听,不对的,完全不用理会。你是我晏竟宁的妻子,我不需要你挣多少钱,也不需要你侍奉公婆,孩子你想生就生,不想生我从不勉强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活着,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像昨天那种事,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妈那个人就是那样,说话比较直,但心眼不坏,很多时候都是有口无心的。她说的话你没必要那么当真。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做你自己就好,没必要为了任何人而勉强自己,也没必要去迁就任何人。”他一口气说完也不去看她的反应,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去医院!”——深夜,第一医院的急诊大厅依旧忙碌,人来人往不断。晏竟宁给司濛挂了急诊。海鲜过敏,司濛过去就有过。倒也不严重,最多起点红疹,吃点过敏药也就好了。她自己都没怎么上心。反倒是晏竟宁,担心得不行。好像对于她的事情,他永远都是这么在意。而且凡事亲力亲为,唯恐不尽心。她一个人出门,他电话就没断过。每次都是亲自去接她。实在走不开,也会安排章助理去接她。她失眠,他不仅严格控制她的作息,还经常换安眠枕,给卧室装消音墙。为了防止她半夜偷偷跑到书房画画,他还特意把书房给锁了。她不吃辣,可他喜欢。为了迁就她的口味,他都让桂姨烧菜不要放辣椒。桂姨上了年纪,老是记不到这点。他还为此冷了好几次脸。她失手烧掉书房的那天,他冲进火场,脸上焦急害怕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能清晰地记得。她当时就觉得触目惊心。她有感觉,在那一刻,他是以为她想要轻生,他害怕失去她。她活了二十七年,家里人待她极好,可也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细致入微,把她当成孩子宠。他在私下默默替她做了那么多。他从来不说,可每一样她都知道。可她呢?她从来都没把这桩婚姻当回事,结婚的初衷本来就不是因为爱,而是另有目的。所以结婚以后,她从来没有上过心。她从未把她的丈夫放在心上,没有关心过他,更没有过问过他的日常,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穿多大尺码的衣服鞋子。她的眼里和心里就只有她的画。她不停的画画,投入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对于身边的人和事,对于这个家充耳不闻。她一直想不明白,晏竟宁是什么人,他什么身份。大财团晏家的独子,Dyes的boss,富可敌国,还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明知道她对这桩婚姻不抱有任何期待,她也不爱他。可在她提出结婚的那刻,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她早该想到的啊!一个男人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肯委身陪着她疯,除了喜欢,还有什么呢?其实她对感情并不迟钝,这个认知那晚在晏家听到晏竟宁的那些话就有所感知了。而眼下,晏竟宁亲口说出来,不过就是印证了她的想法而已。她这么糟糕的一个人,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被人诅咒永远都得不到幸福,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何德何能担得起他的喜欢?值班医生给司濛开了过敏药,都是外涂的。回到家,司濛换了睡衣。镜子里映出她身上的红疹,脖子以下,一直到胸口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触目惊心。她从卧室出来,晏竟宁便迎面走过去,手里拿着一支药膏,自然地说:“把衣服脱了。”司濛:“……”“额?”司濛整个人一怔。“给你上药,想什么呢你!”晏竟宁拍了拍她脑袋,脸上浮现出笑意。☆、第26章第26阵风第26阵风反正同床共枕这么久,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司濛倒也不矫情,直接把睡衣给脱掉了。身体暴露在凉薄的空气里,一丝丝寒意迅速爬上脊背,继而渗透全身。她靠在榻榻米上,他就坐在地毯上。这样晏竟宁还是比她高了半个头。两人面对面,一个衣衫完整,一个一.丝.不.挂,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司濛不敢看他,视线四处飘。一会儿停留在空调柜机上;一会儿又停留在茶几上摆放的那束雏菊上面;一会儿又盯着自己的脚指头发呆。窗外风声愈演愈烈。卧室后面那几株广玉兰,叶子已经掉了大半,光.裸的枝丫迎着秋风瑟缩飘摇。很像此时此刻司濛的心境,摇摆不定。司濛记得刚住进来那会儿这几株广玉兰还是很有生机的,虽然不见花,可枝叶茂盛,蓊蓊郁郁。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这些广玉兰就萧条成这个样子了。司濛身上起的红疹挺多的,密密麻麻一大片。有些被她挠红了,触目惊心。晏竟宁心疼坏了,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敷上去,慢慢地抹匀,动作放的很缓很缓。女孩子的肌肤很软,很滑,指尖擦过,似乎都能摁出水来。司濛的身材非常,该瘦的地方瘦,该有rou的地方又有rou,比例匀称。虽然起了这么多疹子,可她的皮肤依旧很白。床头灯晕暖的灯光轻轻一照,莹润光洁,近乎透明。女孩子柔美的曲线和身形,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他在眼里,晏竟宁倒是难得心平气和。他一边抹一边问:“痒吗?”“还好。”女人的声音小小的,分贝很低,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一记闷哼。司濛有些心猿意马。药膏很清凉,有一股清淡的薄荷香刺激着人的嗅觉。男人的手又太凉,指尖接触到皮肤,一阵一阵的寒凉感,震得人心尖发颤。晏竟宁那些直白的话,其实就是变相的表明心意。对于她来说,今天的冲击本来就够大了,眼下他还要给她抹药,这么亲近的接触。她本能的会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