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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蒙挚正准备说当然是要先把人扣下再说,突然感觉到梅长苏暗暗在自己腰上捏了一把,亏得他反应快,立即改口道:“当然是被你攻击的苏先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听到这么离奇的说法,拓跋昊不由有些讶然,视线忍不住再一次飘向了梅长苏。无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年龄资历上来看,现场能做主的都应该是蒙挚才对,难道这个苏哲在大梁国中地位如此超然,竟能让禁军大统领都俯身听命?“大统领又在给我出难题了,”梅长苏一看就知道拓跋昊在惊讶什么,不由笑了笑,但神情却很轻松,“拓跋将军方才一剑劈来,只击碎了轿顶,却没有伤人,对这些随从们也手下留情,未出杀招,显然并无意想要兴风作浪。不过百里奇之事,我等确不知情,若他自己刻意要走,将军一时半会儿又怎么查得出来?”拓跋昊不是笨人,立即明白了梅长苏言下之意。他找上苏哲,不过是为了北燕的颜面,并不是非要把百里奇的下落查清才肯罢休,于是顺着台阶就下来了,道:“苏先生既说不知情,我也没有不信之理。请两位放心,我会立即离开金陵,十日之内返回敝国,中途绝不停留。”“好!”蒙挚沉声道,“我相信拓跋将军是一言九鼎之人。既如此,你我就此分手,后会有期!”虽然梅长苏已表露出放他离去之意,但拓跋昊还是没料到蒙挚竟答应的这般干脆,原来打算还要经历一番恶斗的准备没了用处,反而呆了呆。不过他心中深知身份暴露的自己决不宜再在金陵城内多留半刻,一愣之下又迅即反应过来,抱了抱拳,不待对方再说第二句,转身一个纵跃,便消失了身影。待到从气息上感觉到北燕高手真的已远去后,蒙挚俯身检查了一下伤者,见他们只是晕迷,并无大碍,这才转身将梅长苏拉到一边,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放他走?”梅长苏瞟了他一眼,“大统领有把握生擒他?”“这个……恐怕要苦战……不过他也说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又不是江湖决斗,我也没必要非跟他单打独斗吧?”“抓到了又能怎样?”梅长苏淡淡道,“杀了他,还是一直囚着他?”蒙挚似没有想过后续处置的问题,有些踌躇。“他是北燕神策上将,燕帝的爱婿,无论是杀是辱,燕帝和拓跋家主都不会善罢甘休。届时为了一个拓跋昊,若是导致两国纷争,边境不安,谁会被调去镇守呢?”梅长苏叹了一口气道,“总不会是太子或誉王吧?”“啊,”蒙挚明白了过来,“没错,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让靖王被调出去领兵……”梅长苏遥望着拓跋昊离去的方向,眸色中隐隐涌起风雷之气,薄唇轻抿,冷冷道:“以前没交过手,不知他用兵如何,他日腾出空来,有得是机会与他较量。”“不错,”蒙挚也笑道,“与此人交手甚是过瘾,到时别忘了让我给你打前锋哦。”梅长苏跟着一笑,凌厉之气瞬间消失,又恢复了月白风清的样子,转头问道:“你不是奉召入宫了吗?怎么又想起回来看看?”“那个骑尉是假的,路上被我识破,察觉出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赶紧追了过来,幸好你没有事……”“假的?”梅长苏两道长长的秀眉一皱。“是啊,易容术还真不错,扮成我相熟的下属模样,所以一开始才骗过了我,没有起疑。若不是半路我凑巧想起一件事交给他办,只怕要到了宫门才知有诈。”梅长苏缓缓迈步向前走了一段,把两只手的指尖放在一起,一面搓弄着一面沉思。片刻后,他回过头来,语调坚定地道:“蒙大哥,你马上进宫,向皇帝陛下禀报今天见到拓跋昊之事。”“啊?为什么?不是已经放他走了吗?”“就是因为已经放他走了,所以你才要进宫,既是禀报,也算是请罪。”梅长苏黑幽幽的双眸深不见底,“因为你若不说,很快就会就有人向皇帝陛下奏报你私纵他国重臣出入京都了。”“怎么会?难道那拓跋昊如此不小心,竟还被其他人识破了行踪?”蒙挚有些吃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蒙大哥,你是不是以为那个假冒的骑尉,是拓跋昊派来引开你的?”“难道不是?”蒙挚细细一想,逐渐了然。既知道皇帝经常有这种临时召见的习惯,又知道禁军府负责传报圣命的是哪些人,还能够模仿出那人的面容和行为举止,以至于一开始把自己都骗倒的人,绝对是对金陵各方人马十分了解并有所掌握的人,而决非拓跋昊这种偷偷溜进来没几天的外来者。拓跋昊能打听到苏哲今天出门,并在他回程路上埋伏等候就已经很不简单了。梅长苏看他神情,已知他明白了过来,又道:“我所能推测的,便是有人意图趁我出门时下手,只是忌惮你在旁边,所以设计调开了你。没想到拓跋昊从中横插进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还没等他们应变而动,你又识破假象赶了回来。所以自始至终,这些人都未敢轻易露面。不过就算他们没有靠近,拓跋昊的翰海剑法也太惊人了,我们不能冒险赌他们什么都没察觉。所以你必须要赶在前面,主动向陛下提及此事。”“嗯,”蒙挚摸着生满胡茬儿的下巴,点着头,“陛下现在还无意与北燕交恶,就象你说的,真要公开把拓跋昊抓捕起来,朝廷反而不好处理。逼他快些离开金陵其实是最省心的方法,陛下应该不会怪我擅做主张。”“那也要你立即回禀清楚了才行。若是暗中放了,说也不说,皇上得知必会起疑,”梅少苏推了推他的胳膊,“别耽搁了,快走吧。”“可是这里……”“差不多都该醒了,我和飞流守一会儿,然后自己回去。”“这可不行,万一想要暗中对你下手的那批人还没撤走怎么办?”梅长苏有些好笑地瞅了他一眼,低声道:“大统领,你真当我在这金陵城里,就只能靠你保护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蒙挚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梅长苏这样一说,他便不再婆婆mama,道了声“再会”,便飞身离去。梅长苏带着飞流检视了一下地上的人,命少年在他们的某些xue位上点了几指。拓跋昊并不想在大梁的国都里真正伤人,下手极有分寸,未几就全都苏醒了过来。这里离谢府已不算太远,梅长苏不让人重新雇轿,由飞流扶着借力,自己步行,到了府门前,再把蒙挚的手下全都打发了回去。好端端出去,这样子回来,谢弼盯着那顶没了盖子的小轿发了好一阵呆,才想起来追问梅长苏到底出了什么事。若说今天调走蒙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