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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的脸,轻呼一口气,朗声道:“你别这么失望,这么大的项目,别说是你了,纪骁他也不一定能吞得下。尤其是这还是国营企业改制,这里面水深得很。这事儿我会好好考虑,看看值不值得我这把老骨头在拼一下。不过……”赵伯松顿了顿,慢慢开口道:“你这懒小子,真不知道你上啊去打听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小道消息,这几年在国外学的是做狗仔吧?”赵之乔正在仔细地听这父亲的话,态度非常认真,结果说到最后父亲却在调侃自己。赵之乔怔愣了片刻,又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懒小子,还不去店里看着,就知道笑。”赵伯松拿手里拽着的钱抽了下赵之乔的头,接着拿出一张一百块塞给他,道:“给你分一百,拿去买糖吃。”赵之乔接过来,露出想小时候一样欢喜的笑,挑着眉做出小男孩的那种狡黠和调皮,道:“谢谢爸。”“行了行了,还不滚去上班。”赵伯松挥手开始赶赵之乔,作势又要打他。赵之乔躲开父亲的手,站起来恭敬地和父亲道了别,而后紧紧拽着那张薄薄的钱,好像是拿着最强悍的武器。过了中午,红城的日光已经没那么温暖了,走出门就迎来了干冷的风。赵之乔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深红色的围巾里,一会儿以后,他就不觉得冷了。这条围巾还是他在出国前张真芳亲手给他织的。他还记得那时候也是赵伯松赢了钱一高兴就分给了他们,然后张真芳就拿这钱买了好多毛线,给赵之乔织了几条围巾,让他带着去国外读书了。这些都是他记忆中最柔软的部分。他年少失恃,但他从来没有缺少过亲情。这些亲情给了他温暖的力量,让他在这样迷惘的时候不至于找不到方向。此刻的他,似乎并没有太多地惧怕了。其实事情一直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父亲的身体情况不错,和纪骁也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只要自己不像前一世一样发傻,上赶着去讨好纪骁,那纪骁也没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扳倒赵家。唯一不那么让人愉快的事情就是,纪骁那莫名其妙的“追求”。但这样也不是没法忍受,因为只要纪骁还在“追求”他,他也就不会处于那么被动的位置。赵之乔只觉得,未来似乎没有那么艰难了。他收拾好心情回到天宫的时候,被告知纪骁已经走了,还给他留了一句话:“那间包厢我先定了,明天我还要来。”果然,第二天一早,刚开门没一会儿呢,纪骁就出现了。然后接连几天都是如此。他把这间包厢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有事儿的时候他才出去,没事儿就呆在这儿最大程度地在赵之乔的眼前晃悠,顺带处理下公事,时不时地还有些纪骁的下属出入,看着赵之乔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赵之乔从来都不搭理他们。纪骁对赵之乔的态度越见温和,甚至说得上是纵容,不论赵之乔说什么他就是不生气,总一副皮糙rou厚油盐不进的无赖相。赵之乔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对纪骁做出任何反应,他都会觉得高兴。所以赵之乔慢慢地学会在纪骁面前冷着一张脸,尽量地忽视他。两人之间的这种无聊无趣的拉锯战只持续了三天,第四天纪骁出现的时候,就浑身布满了低气压。那是午餐的时间,茶楼里没什么客人在,于是闲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在吧台里和赵之乔聊天。年轻小女孩儿的心思总是一日三变。赵之乔刚来的时候她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经理并不怎么服气,只当他是个温和的,没有什么做生意经验的大学毕业生。但经过了上次的画门廊的事件以后,她们又突然认真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他和红城众多充满了戾气的男人不一样,他自然流露出的温文尔雅让人很舒服,他的眼角眉梢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翩翩风雅的气质,他写得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他有时候会突然吟出一两句不知名的诗,说那是他母亲写的。他从十五六岁开始就会自己一个人到处旅行,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她们从未见识过的风景。他画过北冰洋刺骨的风,也画过欧洲街头俏丽的少女。越了解他,越是觉得,这样的男人,本该背着画板到处流浪,而不是留在红城这样的小山沟里做这样俗世的工作。赵之乔正在给他们看自己在北美的一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的照片,有只小猴子正站在他的肩膀上扯他的衣领,他那时候在山上呆了好几个月,原本白皙的脸庞被晒得完全赤红,头发很久没有剪过,长长地挽起来,模样有些滑稽。几个女孩儿看了便笑成一团,黄小倩突然大声说了一句:“经理,你这脸色怎么和这猴子屁股差不多啊!”女孩们立刻夸张地大笑,连赵之乔自己都没憋住,一下也笑了起来。一群人正在闹着的时候,突然有个阴冷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之乔。”赵之乔抬头,迎上地是纪骁那双血红的眼睛。“纪先生今天又来喝茶吗?”赵之乔并不知道纪骁这是怎么了,他站起来,保持着前几日那种疏离漠然的态度对待纪骁。纪骁眼里都要冒火出来了,愤怒,失望,难过,甚至还有些受伤,全都在他的眼里。那种情绪复杂地让赵之乔有些害怕。赵之乔以为纪骁发疯了要动手,于是不由自主地伸手地护住了身边的几个女孩。她们完全被纪骁给吓着了。但纪骁只是冷冷地盯了他几眼,而后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道:“是,我喝茶。顺便,有些话想和之乔谈谈。”第21章赵之乔想了下,便明白了纪骁是为什么在发怒,于是默默地起身跟着纪骁往那间包厢去了。纪骁打开门站在门边等着赵之乔,赵之乔平静地进屋以后,他“砰”地一声摔上了门。纪骁背对着赵之乔站立了一会,似乎正在平复情绪,从后面只能看出他在快速地深呼吸,肩膀上下耸动着。“为什么?”纪骁转过身已经不那么激动了,但眼里还是有一团灼热的火,烧得赵之乔心里辣辣地疼。此刻他也不想再继续在纪骁面前端着架子,于是直截了当地答道:“如果纪先生是因为国营招待所的事儿在生气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既然政.府挂了公告出来,就是允许大家自由竞争的,我相信纪先生也不是那种玩儿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