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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喻捞起凤泽,从衣帽间找出条围巾挂在脖子上刨个窝把他放进去。凤泽陷在柔软的围巾里跟他出了门,被迎面刮过来的冷风冻得浑身毛竖了起来。神力消失后,他的御寒能力也减弱了。为了能让身体暖些,凤泽用小爪子艰难地抓住卿喻围巾上的折痕和流苏,努力爬上去钻到他脖子里,紧紧挨着他的皮肤蹭了蹭,顺着他衣领钻进去只露出双眼睛。对于他放肆的举动,卿喻并没有表示出负|面情绪。他把围巾网上拉些,遮住凤泽露在外面的羽毛,脚下加快步伐。“啾。”凤泽满意地蜷起身子,合起眼睛舒舒服服打起了盹。…农历除夕,决涯居住的小区花园内。“你翅膀上还有伤,最好静养免得伤口裂开。”决涯提着小桶跟在喜鹊尾巴后面,手上还握着个小孩子过家家用的小锹,“连晞你饿了先回去等着,我给你挖蚯蚓吃好吗?”喜鹊嫌恶地跳开五六下,跟他拉开距离,第无数次试图扇动翅膀。嗅到空气中又浮起血腥味,决涯把小锹扔进小塑料桶里,顾不上是否会惹连晞更加厌恶,上前小心的把他捧起来固定住两根翅膀,阻止他继续自残行为。所以,为什么他会从一匹威风凛凛的狼妖,沦落到给低等禽类铲屎的地步啊?决涯忧愁的想,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乐在其中了,这真不是个好征兆。开始照顾连晞完全是因为害怕卿喻,但才养了半天,他照顾喜鹊的理由就明显变了质。决涯生来是粗犷的狼妖,从未近距离接触过类似喜鹊的纤细鸟类,起初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但仔细照料五天后,他就对躺在他掌心里满身绒毛的脆弱鸟儿产生怜爱,恨不得整日把他捧在手里玩弄撸毛。但他之前劣迹斑斑,连晞对他半是戒备半是憎恶,只要被他抓起来就浑身僵硬,还水米不进。决涯无奈只能放他自行活动,又跟养过禽类的妖怪打听喜鹊的习性,巴巴拎着水桶下来给他到楼下挖蚯蚓。连晞高冷的跳开,爪子在雪地里踩出细细的脚印,冻得直打哆嗦。他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匹蠢透了的狼,大冬天的哪还有蚯蚓活动?等他挖到,怕不是早都死鸟了。“呀,你翅膀又渗出血了。”决涯连忙蹲下来放下桶和锹,小心翼翼的把连晞捧在手里,轻轻抚摸他的羽毛,用他能承受的妖力帮他止住血,从口袋掏出干净的棉签仔细清理干净他羽毛上粘着的血迹。连晞毕竟是禽类里温顺的喜鹊,即使十分憎恶决涯,被他碰触时也没有挣扎。四五天|朝夕相处下来,他能确定决涯没有弄死他的意思。否则按照头狼的妖力,对付他个小喜鹊,两根手指就够了。血止住以后,喜鹊在决涯掌心里轻轻挪了下,费力地转过头用尖尖的鸟喙理顺翅膀上的毛,把伤处几根要脱落的容貌啄下来。决涯第一次体会到鸟儿在手里活动的感觉,吓得屏住呼吸收起妖力,生怕稍有疏忽吓跑了连晞。翅膀颤动时,羽毛轻轻拂过皮肤的感觉微微有些痒,在决涯心里激荡起阵阵酥麻。把杂毛清理干净后,伤处感觉舒服许多。连晞把爪子收到腹部下面,安逸的姿态仿佛住进了自己窝里,从嗓子里发出声低低的呼噜,“喳…”“你刚刚叫了吧?”听到声响,决涯简直要怀疑他引以为傲的听力。喜鹊眯起眼,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在决涯看来,这态度算是默认。伺候了几天的鸟总算肯出声了,头狼高兴的简直像是个求到前妻原谅的浪子,他高兴的简直想要把喜鹊塞到嘴里浑身上下舔一遍,抬头,正好看到前面的狗妖。卿喻依旧是稳如泰山的模样,对他傻瓜饲主的行径没有用任何言语评价。凤泽扒住他围巾冒出两双眼睛,歪过头清亮的叫了声——“啾唧!”真是本性难移,他们来晚点,狼妖就要吃掉小喜鹊了!作者有话要说: 卿喻:你不会做鸡|吧?凤泽:说鸡不说吧,文明妖与神。决涯:宝贝,我把你含在嘴里你感动吗?连晞:我…不敢动。第12章高贵的凤翠花“喳喳…”喜鹊可怜巴巴缩起毛,黑溜溜的小豆芽怯生生打量凤凰崽,颤抖时断断续续发出细微的叫声,讲被恶霸欺辱的良家小鹊形象诠释的淋漓尽致。凤泽挥舞着翅膀上寥寥几根火红的毛,像个好战的大公鸡扑向喜鹊。小喜鹊吓得连忙跳着往后躲,直到挨住墙壁退无可退。见凤泽还是忽闪着羽翼奔向这边,喜鹊直挺挺倒在地上,蹬着两条小细腿装死。卿喻和决涯对坐在客厅中央,面前摆着壶凉透的茶,两只兽没有要交谈的意思,视线都集中在墙角某处。圆滚滚的红黄鸡仔把比他小两圈的喜鹊堵在角落里,用尖嘴和长了几根绒毛的小脑袋不住蹭着喜鹊的腹部把他拱翻,还用小翅膀把喜鹊身上的毛都扑棱起来,乱糟糟的骑在喜鹊身上。眼瞅着已经养出感情的喜鹊被鸡崽欺负,决涯想冲过去勇猛的把鸡崽撕碎吞到肚子里,却碍于卿喻在场不敢妄动。虽然今天卿喻依旧是熟悉的样子,浑身感觉不到任何涌动的妖息,但决涯在他手底下吃过苦头,知道两人间实力悬殊,实在没胆随意招惹这狗子。“卿、卿喻,”场面实在尴尬的可怕,决涯犹豫再三还是打破沉默,“你还养鸡啊?”“嗯。”卿喻收回视线,把之前准备的礼盒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决涯,“经理,新年快乐。”什么情况?卿喻是来送礼的?再把他打成傻逼之后?决涯疯狂吐着槽,谨慎的接过礼盒,“谢谢。”“经理没必要对我太客气,以后在公司我们还是上下级。”卿喻平淡的一如既往,视线又放回到角落里纠缠的两只鸟身上。决涯估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见卿喻身上还是普通到毫无存在感的打扮,似乎琢磨出些许名堂,“你不用担心我把你真面目说出去,那些兽妖也不敢随便传闲话。”“我并没有不放心经理的意思,事实上我从来没打算隐瞒什么。”他平时的种种伪装,只是因为害怕麻烦罢了。“哦,”话说到这里无法继续,决涯目光复杂的望着被欺负到快要咽气的小喜鹊,磕磕巴巴问,“你这鸡是公的还是母的啊?挺、挺厉害的。”“公的,”卿喻懒得多解释,指着逼迫喜鹊给他舔毛的凤泽解释,“是他想跟连晞玩。”玩?决涯心疼的看着怕到毛都倒竖起来喜鹊,感觉连晞都快吓哭了,还必须用尖尖的鸟嘴替凤泽理顺压根没几根的绒毛。“玩也要有个分寸吧?”实在看不下去小喜鹊被那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