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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了老师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外,并没有惊动别的同学。“会长回来了?”李梓倾拿着笔,保持着书写的姿势挑眉小声道,“竞选还顺利吧?”“当然。”唐泽轻轻一笑,见对方连眼睛都没从题目上移开,也就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叹了口气掏出书桌里发下来的一对卷子开始写名字。李梓倾做完一道题,瞟瞟他的桌子提醒道,“先做那张数学的专题测试,这堂课下了之后要交。”“唔。”唐泽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把所有卷子都龙飞凤舞地签上字,然后偷偷摸摸地从书桌里拿出计算器。李梓倾翻了个白眼,再也不管他了。这堂晚自习唐泽迟到了二十分钟,那张专题测试最后是卡着点儿争分夺秒做完的,坐在最后一排的秦北川在收卷子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杵在他旁边儿等着,居然不但没有抽走卷子,甚至没出声催促。“真是奇迹嘿。”唐泽一边转笔一边把另一张语文卷子拍在最上面,盯着秦北川的背影有些不解。“嘿,这好人还不能做了。”李梓倾对这些幼稚的男生中间幼稚的恩怨颇为不以为然,她正被一道英语的题卡住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干脆捅捅同桌的胳膊,“哎,这道题为什么选A,我第一个排除的就是这个。”唐泽飞快地扫了扫文章,开始给她讲题。他从小虽然不像唐焱那样在A国长大,但因为家庭的原因也没少过去生活,学校的课程学的最棒的就是英语了,并且由于脑内详细清晰的语法体系,对给被人讲题这件事也做得很不错。他们的班主任姓王,就是英语老师,平时最喜欢说的话就是“哎那个唐泽把这道题给同学们说一下”。三言两语把文章中的题眼说清楚,上讲台交卷子的秦北川就又返了回来,沉沉地看了他俩一眼,坐到后面去了。这次就连李梓倾都感觉好像有哪儿不对劲儿:“……他怎么了,我怎么莫名感觉被针对了?”唐泽摇摇头:“明白了吗?不懂我再讲一遍。”“哦懂了懂了,多谢!”李梓倾耸了耸肩,缩回自己的位置,然后感觉后背上刚才粘得紧紧的那道冰冷视线终于挪开了。……蛇精病。姑娘毫不客气地腹诽了一通,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题目上。第一二节晚修之间有一个20分钟的大课间,有些学生会选择这时候回家去——因为第二节晚自习学校并不强制要求留下,也不会有老师来监堂。教室里一时间终于多了些嘈杂,同路的好朋友们三五成群,互相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唐泽原本是一直在学校上完两个晚自习的——那时候他甚至住过一段时间的校,但最后还是由于一身认床之类矫情的少爷病放弃了。而现在家里还有一个唐焱,他干脆连二晚都不上了,也跟着开始收拾书包,把刚才准备做的那张语文卷子塞了进去。身后一直显得不太对劲儿的秦北川一僵,抬头问道:“你……你要回家?”唐泽一挑眉,拉上书包拉链回身看他,满脸奇怪:“怎么着,碍着你了?”实在不怪他说话夹枪带棒,实在他们俩的日常相处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是张扬的唐泽还是内敛的秦北川,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通常都能很好地处理人际关系,而唯有在面对彼此的时候会像两只互相侵犯了领地的雄狮,充满攻击性。秦北川皱着眉头看他不说话,唐泽注意到对方把目光定定地放在自己右半边脸上,不禁迟疑地摸了摸脸。应该没什么不对劲儿啊。“突然犯病啊你今天……”唐大少很快就烦躁地不伺候了,将书包往肩上一甩,径直转身出了教室门,一个眼神都没再给后面的“2号撩友”。说真的,几天相处下来,这小男生除了脸和身材外还真不是他的菜,黑漆漆的眼睛充满危险的掌控欲,年纪轻轻就显得那么老成还一本正经,跟卫禹似的直得让人心烦。——而且还是那个在媒体和粉丝面前被塑造出来的冷峻派卫禹。“不要这么傲娇嘛宿主,”741啧了一声,“和他擦出基情的火花呀!总是这么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哪里行,设置一点化敌为友的桥段嘛!”“想擦你自己去擦,”唐泽满脸不耐烦地上了自家的汽车,“什么都我干了,还要你干嘛?”“问题我也干不了什么呀……”741很委屈,“好好好,那你回家继续攻略1号去好了……说起来这个任务的进度你也好久都没提升了,你要再这么消极怠工,我可就要给你安排具体任务了。”“具体任务?”唐泽扶额,“你别添乱了成吗,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也是需要时间来循序渐进的,就算火火只是个小孩子好恶都比较容易塑造,他也不可能真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对我信任到推心置腹……这最后20%得慢慢磨,不还有两年呢吗,着什么急。”741嘟哝了一句我当然着急,不过看着唐泽一脸嫌弃的样子,却犹豫了一下没能说出来。不过他已经开始策划着做点儿什么好给宿主的任务添一把火了,这种好感度的任务越到后面越难有进展,因为唐焱现在的兄控程度在他看来已经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这些还差着的百分数便显得十分微妙,如果找不对方法,很难用时间来慢慢磨上去。唐泽到家的点儿将将赶上唐焱的睡觉时间,小家伙哈欠连天地迎接了晚归的哥哥,蹦上去得到脸蛋儿上一左一右两个例行的晚安吻,才乐颠颠地跳上了床,拉着被子打算睡觉。他现在正在上小学三年级,尽管课外也学着点乐器什么的,但课业压力与哥哥当然不能同日而语,唐泽在学习之前检查了一下他摊在桌子上的作业本,发现该做的都做了,就帮他整整齐齐地放回书包里去,才拿出自己的卷子。房间里很快静了下来,仍是一点都不昏暗的灯光,兄弟俩一个睡觉一个学习,虽然没什么交流,但都感觉难得的安心。有时候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对所有一切的感觉便完全不一样了。正在认真做题的唐泽并不知道,此时还在学校的自己的老对头有多心浮气躁、坐立不安。李梓倾解决掉一面卷子,伸了个懒腰,余光瞟到后座的秦北川,有些奇怪地撇了撇嘴。今天晚上这位同学一直都不太对劲,脸色看上去差得很,手上的钢笔转出了残影,却一会儿掉下来一次,与桌子相撞发出在寂静的教室中绝对不算小的声音。她已经看到有同学不满地往这个方向看了好几次了,有心想回头去提醒提醒他,可几次都被那一张黑脸给吓了回来。唉……秦同学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