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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临近中考,叶卿也比较克制,偶尔会陪她去逛逛cao场,可是cao场人太多,还是天台好,天台……唉时君以,你就有那么多单词要背吗?五月底进行了文理分科,好消息是,谢誉跟叶卿还是在一个班,坏消息是,他们还在胡澍的班上。高一最后一段时间,谢誉一个人在后面没人玩,他买了个土豆,给土豆起了个名字叫Tom,天天跟Tom说话,后来Tom都长毛儿了,让老胡给扔了。同理,老胡还扔了他的西红柿,西蓝花,鸡蛋,牛油果……等灵魂伴侣。施雨婕那边最近也不去纠缠叶卿了,她移情别恋盯上谢誉了,谢誉哭得好绝望,万万没想到这女的居然是个抖m!!!救命啊!!谁来救救他这只绝世小可怜儿啊!!!严禾的那件校服是谢誉亲手给她洗的,她拿到的时候没有在意,穿了几天之后发现领子上有东西,用粉色的线绣的一行字——“谢誉的女孩。”缝得很粗糙,一个笔画一根线,却很紧实,像长在衣服上的似的。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严禾噗嗤笑出声,骂了句神经病。她本打算一根根地给挑断了,可是拿着剪刀,她又不忍心下手,最终还是保留了一点慈悲。高考结束之后,严禾觉得考得不理想,有复读的打算,即便再念一年,学校也会发新的校服,这件也用不上了。她把这件校服收好,放在她再也不会穿却又舍不得扔掉的那堆衣服中间,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以后的路是未知的,想必有朝一日,她也会把它带去远方。第三十八章刚刚入夏那阵子,一直在下雨,可能也是雷雨交加的缘故,程晚晚上总是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总是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她梦到施雨婕拿着刀追杀她,梦到小时候福利院里的光景,梦到小泥巴让她快跑,梦到吴岩,严禾,还有叶卿。这几天,她开始频繁地梦到林萱。她梦里的林萱去纹身,用刀子在手臂上画鲸鱼,梦到她站在万丈高空,对她爸爸mama喊:“我就想知道我从这里跳下去之后,你们会不会难过。”程晚满身是汗地醒来,焦急地给林萱打电话,对方一接通她就开始说话,“林萱你在哪?你不要难过你听我说,我是很爱很爱你的。”她一边说一边哭,哭得语无伦次,把电话那头的女孩吓到了。林萱小声问她:“你怎么了程晚?”程晚抽抽搭搭:“我好怕你会不在。“我怎么会不在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程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梦里的感觉好真实,真实得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一样。她紧紧地攥着电话说:“你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好不好。”林萱默了一会儿,“我会好好活着,不会做傻事了。”程晚用手背胡乱地擦着眼泪。林萱轻轻笑了笑:“谢谢你爱我。”程晚不知道林萱是不是真的不会再轻生,但那些时日,她的确慢慢地变得开朗了起来。她每天和简喜乐和程晚一起,渐渐地也没有那么多同学会欺负她了。李洛唐起夜,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程晚,觉得好笑,问她怎么了。程晚说做噩梦了。她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觉得冷,就在身上裹了一条毯子,小小的一团缩在电话机旁边。李洛唐把她牵走,“mama跟你睡。”母女两个面对面躺在床上。李洛唐替程晚擦擦眼泪,“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程晚哭得抽抽搭搭,说句话都说不连贯。mama笑了笑,“你们青春期的小孩子啊,就是爱胡思乱想。遇到一点点不顺心的事情就觉得天要塌了似的,其实呢,天是不会塌的,塌的是你自己的安全感。”程晚听不太明白mama的话,她往mama怀里挪了挪。“mama,我身边有好多……会欺负别人的人,还有……好、好多……被人欺负的人,我、我感觉……感觉挺伤心的。”她勉强说完这句,低声呜咽起来。李洛唐说话的声音永远都是轻轻柔柔的,像一片羽毛落在程晚的耳朵上。她说:“会欺负别人的人,你就离他们远一点,被人欺负的人,你不要欺负他们,不就行了吗。”程晚不说话,还是哭。李洛唐用手指替她撩了撩被泪水融湿的发梢,“小晚是不是被人欺负了?”程晚赶紧摇头,“没有,我没有被欺负。”mama用柔软的双臂拥住她的脑袋,“好人有好报,坏人也会自食恶果。不要太难过。”虽然不尽然是这样,但是面对十五岁的程晚,李洛唐只能这样说。接受了这个道理的程晚,在mama身边安然地睡去了。——窗外的电闪雷鸣过后,一场暴雨延续了一周。很快,北城的夏天来了。谢誉的meimei今年过生日,叫上叶卿他们几个。谢誉家有钱不是秘密,但叶卿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过生日也能搞这么大排场。他家住得挺偏的,在半山腰,一栋洋房小别墅。那天上午雨下的很大,叶卿和程晚赶到他家时,刚刚放晴。彼时点点的朋友他们已经陆续离开了,谢誉糟心地送走那群祖宗。两人从出租上下来,叶卿用纸巾擦掉鞋上的雨水,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冲洗得干干净净的机车。谢誉在家门的楼梯前单膝跪地,向台阶上的meimei伸出手去,“下来吧宝宝。”点点忍着笑意,把手交给谢誉。她怀里捧着她的突突。谢誉想带点点去后山上逛逛,没想到她非得把她这泰迪带着。“你把这破狗搁家里行不行啊,看它那獠牙我心里犯怵。”谢誉无奈地说了句。点点很奇怪:“你怎么连这么小的狗都怕啊!”“我当然怕啦,你看它吼起来多凶。”谢誉皱起了眉。他转身,看到正在走过来的叶卿,呵呵笑了笑,小声地说出了实情:“怕它日我。”“……”程晚捂住了耳朵。点点犹豫了半天,非要把突突带着,谢誉给她一个书包,“塞包里。”她把狗狗放好,拍拍它的脑袋,“突突乖,不要跑出来。”然后把包背上,跨上了谢誉的后座。少年戴上头盔,看向叶卿,“要不要去山上看彩虹啊?”“彩虹?”谢誉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那边。”他发动机车,把点点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腰间,跟叶卿说,“我先走了啊,你俩跟上。”其实走山路并不麻烦,这里的路修得相当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