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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秦嘉年歪着脑袋等着季宽的评价。季宽拗不过这执着的眼神,笑出声来,哄道:“好吃!”秦嘉年终于满意地转过头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司机一脚刹车停在了路上。车里的几个乘客抻着脖子往前张望着。司机鼓弄半天,最后抹抹额头上的汗说:“车坏了,等下一班吧!”众人嘁嘁喳喳议论一通,不情不愿地下车。秦嘉年小声叹了口气,跟着大家往外走,没走两步被季宽拉住了,“雨太大了,我给我爸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送我们。”季宽边说边拨打电话,无人接听,挂断,重新拨过去还是无人接听。前面,大巴司机已经在催了:“那两个同学,抓紧时间下车吧,我这还赶着回去修车呢!”“就下了。”季宽应了一声,收起手机,一手抓起秦嘉年的书包,一手拎着那袋零食,带着秦嘉年下了车。暴雨如注,两人都没带伞。雨水被风轻轻一吹,不一会儿的功夫浑身上下淋了个透。“不行,再这样下去要生病的。”秦嘉年只穿了一件长袖薄衫,被打湿的衣服裹在身上,风一吹过,冷得她直耸肩。季宽左右看了看,跟秦嘉年交代:“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秦嘉年在雨水里勉强睁开眼,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她看见季宽紧了紧书包,冲进了雨幕里。他的身影高大英挺,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安。不多时,季宽举着便利店里仅剩的一把伞回来了。他撑开伞,罩在两人头顶,倾盆大雨里,他们挤在狭小的车站一角,眼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身后是万家灯火的夜色。季宽把秦嘉年黄橙橙的书包挎在肩上,一手拎着她的袋子,一手为她撑着伞。正在这时,季宽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他叫了秦嘉年一声,侧了侧身说:“帮我把手机拿出来。”秦嘉年顺着他侧过来的方向摸向了他的裤兜,他的裤子不算紧,却也不松,秦嘉年把手伸进去,掏了一次没掏出来。她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季宽,只见他身体绷直,紧抿着嘴唇。秦嘉年以为他不耐烦了,于是,又凑近了些再掏一次。手机拿出来了,屏幕上显示“赵叔”两个字。季宽示意秦嘉年接通,秦嘉年照做,然后把手机举到他的耳边。季宽个子太高,秦嘉年只能伸直了手臂努力地够向他。电话是司机赵叔打来的,季宽和他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目光扫到眼前,小姑娘举着白皙的手腕贴向他的耳朵,他一低头就看见她微微露出的一小节后颈。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水珠顺着她耳后的皮肤一路滑到颈边,然后钻进了衣领。两人离得很近,季宽似乎问到了少女身上樱花一样的味道。他忙别开眼,口干舌燥。“可以了。”秦嘉年听到季宽略带沙哑的声音。她收了手机,瞟了季宽两眼,真奇怪,学长突然变得好凶。两人各怀心事地站了十多分钟,直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撑着伞快步走下车,冲着车站的方向招呼道:“阿宽阿宽,这里!”季宽把秦嘉年的书包和袋子递给司机,叫了声赵叔,然后虚揽着秦嘉年上了车。两人坐在后座上,季宽抽出几张纸巾递给秦嘉年,柔声说:“赶快擦擦,别感冒了。”秦嘉年接过纸巾,看着他不断从短发上滴落的水珠,把纸巾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说:“你也快擦擦。”女孩子的声音不大,在封闭的车厢里却显得异常温柔。赵叔循声望过来,带着一脸慈父般的微笑问:“小姑娘是阿宽的女朋友?”秦嘉年擦脸的手顿住。什么女朋友?谁是女朋友?哪里来的女朋友?秦嘉年求助似的看向季宽。而季宽仿佛没听见一样,低着头认真地擦着雨水,擦完头发擦脸,擦完脸擦手……秦嘉年皱了皱鼻子,想解释:“叔叔……”赵叔见小姑娘一脸尴尬和不知所措的样子,哈哈哈地笑了几声,他手一摆,一脸了然地说:“不用说了不用说了,叔叔是过来人,都懂都懂!”秦嘉年瞪大了眼睛,有点搞不懂这个怪叔叔的心思。然后他就听见赵叔说:“女追男隔层纱,小姑娘叔叔看好你!”闻言,秦嘉年惊得长大了嘴巴……“嘉年……”身旁的季宽终于擦完了雨水。秦嘉年不知为什么,听他这样叫自己,忽然心里像化成了一滩水一样。“你的糖呢?”季宽边问,边接过秦嘉年擦湿了的纸巾,又抽了几张新的给她。秦嘉年愣愣地翻出一袋糖。季宽冲赵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秦嘉年了然,剥开一块糖,递给赵叔,“叔叔吃糖。”赵叔笑呵呵地接过。果然,赵叔吃了糖后就再没乱讲话了。车子开到西郊基地的时候雨已经小多了。外来车辆不允许开到训练场地,赵叔便把车停在基地外,季宽送秦嘉年回寝室。时间有些晚了,女生寝室楼下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路过。季宽不紧不慢地把秦嘉年的书包和零食袋递给她。然而,小姑娘却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不动。季宽挑挑眉,问她:“怎么了,不想回去了?”秦嘉年深吸口气,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似的问:“刚刚为什么不和赵叔叔解释清楚?”她有些烦躁,说不清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自己。如墨的天空下,清风裹挟着雨滴悠悠荡荡地飞过屋顶、窗台和草地,暧昧纠缠,一刻也不舍得分离。季宽用舌头抵了抵腮边,微微弯下腰,痞里痞气地问她:“秦嘉年,你想知道什么?”秦嘉年屏住呼吸,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然而,宿舍阿姨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姑娘,进不进来,要锁门了。”阿姨拎着一串钥匙,冲秦嘉年喊道。“马上就来。”秦嘉年细声回应。季宽直起腰来,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他抬手帮秦嘉年拽了拽滑下来的书包带,说:“赶快进去吧,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秦嘉年恹恹地“嗯”了一声,低着头往回走。“嘉年!”秦嘉年走到一半,听见季宽在身后叫她。她转回头,就看见他闲散地站在寝室的雨搭下,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懒地冲着她笑。暖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远处隐在雨夜里的星火融成了他的背景,轻风吹起他的衣摆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