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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去做无用的纠缠。一路上默不作声,嘉明一人演双簧,难免累了,问她:“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一抬头,眼看快到了地铁站,逢羽说,“嘉明,谢谢你送我。”嘉明失落地“啊”了一声,说:“地铁站人太多了,挤来挤去多难受啊,我还是送你回家吧?反正我现在也有空。”“我乘地铁也很快的,不麻烦你了。”逢羽踏上下行的电梯,回身冲他摆摆手,笑着说:“嘉明,我们都会遇到更好的人的,对不对?”这句是说给嘉明,也说给她自己。这个圣诞节没有下雪。临近期末,逢羽进入到马不停蹄的期末复习中,笔头撑在小巧的下巴上,遇到复杂的问题,她会轻轻地咬几下。图书馆里,位子被占得满满当当,大家抓紧时间复习,待会儿还要腾空参加学校的跨年晚会。逢安平很早就通知过她自己这天也会过来,据说是学校邀请了往届的优秀毕业生和大家一起跨年,他作为导师,会陪他们一起出场。以往每年的节目中都少不了逢羽的身影,今年难得地在台下当了回观众,偌大的礼堂,一排排座位呈阶梯的形状,前几排坐着的是校内一些重要的领导和邀请来的嘉宾。晚会还没开始,时不时有人进来到处呼朋唤友地找座位,处处人声鼎沸,连对面的人在说什么都听不清,奇怪的是,在这种混乱的情景中,她竟能一眼就看到章诺。意外他的出现,坐在父亲逢安平身边,一旁还有徐一青和另外几个眼熟的男人。晚会进行到中场,漂亮的主持人拖着长裙来到台下,挨个采访起坐在前排的嘉宾,到章诺的时候,她古灵精怪地冲观众们说:“哎呀,轮到郁学长了,大家一起说,我应该问他些什么问题呢?”女孩子们心领神会地放声尖叫。大屏幕上呈现出章诺的模样,曲起的手指抵在唇上,睫毛也没挡住眼里的笑意,在主持人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定定地望了下镜头,屏幕上的那眼睛,仿佛直直盯着谁一样。毫无防备地撞进漩涡,逢羽及时抽身,没由来地,别开脸要将他躲开,即便她明知,他发现不了自己。但这个人,一定知道她现在正看着他。主持人问起所有人共同的一个问题:“现阶段有没有在喜欢着的女孩?”他没有卖关子,坦诚且轻松地说出两个字来:“有啊。”引得全场扼腕叹息。以逢羽对他的了解,认为他这是在懒于纠缠,并不放在心上。晚会结束,徐一青和同行的几人谈笑风生,见章诺出来,立即收起手头的烟,叫住他:“章……”看看旁边的其他人,突然又改了口:“乘莱。”他转过身,徐一青问:“现在还在跟那个姓季的女孩在一起吗?”“姓季?”他思索了一番,问她:“谁?”徐一青愣了愣,勉强露出一个笑来:“没事了,是我记错了。”学生们三五成群从礼堂出来,大多都奔赴宿舍休息,逢羽和同学告别,一个人往学校外走着,树上光秃秃的枝桠在地面投下影子,植物也进入冬眠期,还好花坛里种了一簇簇樱草,让冬天不再单调。逢羽脚踩影子,低头往前走,从闷热的礼堂出来,乍一接触到冷空气,捂着嘴打了个喷嚏,鼻子酸酸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望月亮,缓解过来。心里放下了一个人,果然就轻松了许多,等到渐渐习惯了,应该就不会再这么落寞,才这么想着,他的存在感偏偏示威般地,立即变得强烈而清晰起来,脑中展现着刚才巨大的屏幕上,他沉静黝黑的眼睛,一切都被搅乱,自我安慰全是无用功。逢羽抱住脑袋,企图把那一幕剔除,软着嗓子低低骂了一声,脚底焦躁地跺了下地面。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冲着她追过来的,她不确定地回身,身子才偏过了半边,下一秒就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逢羽睁大眼睛,头顶是那人不稳的喘息,闻到他怀里熟悉的味道,然后同样熟悉的声音也出现在了耳边,光听这温柔和委屈的声音,就知道这个人是爱着她的:“你最近,为什么不来找我了?”第18章第十八颗感觉到身后熟悉的身体,逢羽一动不动。失而复得、不敢置信,像站在明与暗的交界线,不知道该往哪边多挪一步好。身边不时有同学路过,好奇地看看她,怔怔地做不出反应,认真打量他的眼睛辨别。直到不明所以的他想叫她回神,握住她的手,惊讶地说:“手怎么这么凉?”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迅速抛开踌躇的疑虑,确切地确认下来,紧紧抱住面前的人,为了不发出哭腔,脸埋在他肩窝里,咬住他肩膀上的衣服。半天只压着嗓子叫出了一声他的名字,感觉着他的手安慰性地放在脑后,过了会儿,他按着她的肩膀想拉开距离看看到底怎么了,就被抱得更紧了,直到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逢羽放开他。他接着电话,看见她直勾勾的眼弥漫了水汽,紧紧抿着的唇委屈地不发声,模样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小孩子,他无奈地偏着脸笑了下,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外套的口袋,两手也插进去,弓着背,让自己的脸庞和逢羽在同一水平线上,语气像哄小孩子一样:“几个老同学叫我回去聚一聚,不早了,你先回家。”此时此刻,逢羽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的,揪住他的衣角,委委屈屈地摇头。他摸摸她的头发,“听话。”他的声音是寒冷夜间和煦的暖光,说什么都是对的,她点着下巴“嗯”了声,站在他面前,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等着他把自己送到校园外,再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和往常一样亲自帮她打开车门,或许,临走前还会不放心地交代上一句,不过在此时,他只是又把她揽进怀里抱了下,嘴唇贴在耳边说:“记得明天去找我,我等着。”又看了她一眼,没留意到她脸上的失落,转身大步地返回。郁乘莱回到原地,一群人都在等着他,逢安平刚从生拉硬拽中脱身,纵然他是个和学生打成一片的开明老头儿,也熬不住深夜跟一群玩性大发的年轻人出去忘我,嘿嘿笑着摆摆手,说着,再不回被窝睡觉老命就该折寿咯!徐一青留了下来。以前她当辅导员的时候,在僧多rou少的班上永远都是大家的焦点,现在毕了业也是同样,偌大的包厢里,服务员不时端着盘子进进出出,每一次进来都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郁乘莱脱下来的外套挂在椅背上,穿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手指捏在玻璃酒杯上把玩,另一只夹着烟的手撑在桌子边沿,他不怎么说话,很多时候都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同桌的男人们天南海北地聊,偶尔牵一牵唇角。毕业好几年,离开校园后被工作和生活磨砺着,在座的老同学们多少都有了些或好或坏的变化,只有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