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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他今日自投罗网。”是啊,皇权之争,就是这般的尔虞我诈毫不留情。小王爷叹了口气。“准备好了么?”承瑾低沉的声音顺着胸膛传进她的耳中,“很快……就轮到我们登场了。”*这场叛乱,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文武百官尚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便见始做俑者一路咒骂被押了下去。刘承沿的目标是新帝而非官员,所以除了几个倒霉催的被砍伤了之外,其余人大多完好。那一身龙袍的人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裳,胸中的豪情再难掩盖——从现在开始,这天下还有谁会与他作对!“祭天继续!”他猛一挥袖,朝着身旁的礼官吩咐道。——只要这仪式完成,他便是南源国无可争议的皇!“还不动手?”眼看着礼官即将念完最后的祝祷文书,韶音忍不住频频瞥向承瑾。却见男人垂眼站在原地,姿态放松,唇畔若有若无的盈着一丝笑意。——他到底打算如何?“慢着!”只听人群中传出一声大喝,在寂静的天坛上空回响,众人惊得纷纷转头,四处查看声音的来源。韶音一怔,定睛望去——是高彦!?老狐狸今日穿着官服,看起来格外精神,拢着手,施施然站出来,朝着被打断后正一脸不善盯着他的新帝施礼道:“太子殿下,这祭天之礼怕是不能继续。”莫说其他,便是从他这“太子殿下”的称呼中,新帝就已经嗅出了一丝不祥的意味:“大胆高彦,竟敢打断国礼!”可本该随着他的呼喝纷纷站起来的群臣,却好似在高彦出声之后都变成了聋子哑子一般。他终于从这安静如鸡的氛围中察觉到了危险,怔愣一瞬,立刻朝着侍卫大吼道:“来人啊,将这大逆不道的高彦给朕拉下去!”“太、子、殿、下!”猛然拔高的嗓音将他完全盖了过去,老狐狸拢着袖子,脸上没有丝毫惧色,扬声道:“在处置老臣之前,您可否先解释一下——”“先帝,到底是如何死的!”第55章王妃在上我为下(15)先帝的死?此言出口,原本寂静无声的天坛上空顿时响起窃窃的私语。这可是个绝对禁忌的话题,不论他此话出口到底是什么意思,都让其他人不寒而栗。刘承熙眯起眼睛。眼看着皇位即将稳当当地坐到他屁股下面,此刻高彦跳出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来破坏的。“中书令这是什么意思?”他挥了挥手,示意已经上前的侍卫退下。今日若不把这个话题说清楚,即便他登上了皇位,身上始终会带着一个似是而非让人议论的污点。高彦昂首而立,铁骨铮铮的文人风范尽显无疑。但落在已经从承瑾口中得知他本性的韶音眼里,真的是虚伪极了。“陛下的身子虽然一直不好,常要用药,但也不算太严重,上月甚至还到京郊巡视了今年秋耕的情况——这样的陛下,为何会在短短一月之内便缠绵病榻,最后猝然驾崩?”“高大人这是在暗示什么?”刘承熙按捺住怒火,“父皇的死确是因为急病,这点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能作证!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混淆黑白!”“是吗?”高彦不避不退的同他对视着,大声道,“那就请太子殿下给老臣解释一下——乌溟丸是什么!?”“乌溟丸?”“什么乌溟丸?”……阶下众臣纷纷面露疑惑,但能够站上金銮殿议事的都不是傻子,眼瞧着太子脸上遮掩不住一闪而逝的慌乱惊诧,许多人心中都已有了计较。——皇室斗争向来不讲亲情冷酷嗜血,可他们没有想到……太子竟然真的会如此大胆!“朕听不懂高大人在说什么!”意识到自己方才刹那的失态,刘承熙沉下脸来,甩袖怒喝:“今日祭天承位是何等的大事,你不要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否则休怪朕不讲情面!”“——现下已经不是太子殿下讲不讲情面的事情了,今日在这里,我一定要当着诸位同僚的面把事情说个清楚!”高彦毫不在意他的愤怒,甚至又往前踏了一步,“来呀,带人证!”还有人证!?“走,上去!”两个随从押着一个双腿都抖成筛糠的人向着台阶上走来,众臣纷纷让道,投在此人身上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恍然,再到惊诧——“这,这不是秦公公吗?”秦范,先帝身边的御前大总管,别看用着个文绉绉好似读书人的名字,却实打实是个从几岁开始便在宫里摸爬滚打爬上来的阉人。人被带到高彦身旁,其中一个随从一脚踹到他的腿弯上逼着他跪下。“说说吧秦公公,你是如何同太子殿下密谋,将乌溟丸一点点投到陛下平日所用的药中的?”高彦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口气森寒。“我,我……”前段时间还是先帝身边的红人、威风凛凛的大内总管秦公公,此刻如同落水的狗一般跪趴在地上,嗓音剧烈颤抖,头都不敢抬起来。“是、是太子殿下指使我的!奴是被迫的呀……太子殿下说,若是奴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便要将奴在滨州的家人通通杀死!奴实在是没办法……”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嚎,伸出手揪住高彦的裤腿:“求求你高大人,饶过我……饶了我这条小命吧!”一片哗然!秦范这番话出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坐死了太子谋害生父的罪行,如此大逆不道品德有失的储君,如何还能坐上皇位?“谁——是谁指使你来如此污蔑朕!”刘承熙气的手指颤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做出的那些事会在此刻被揭露在众目睽睽之中——他们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是不是污蔑,太子殿下也不必急,横竖人证不止这一个。”高彦冷冷一笑,向后看去,就见几个身着医官服的人抖抖簌簌地走上前来。“诸位可以把当时太子殿下如何收买你们的细节好好说一说了。”高大人捋了把胡子。“太、太子殿下两月前找到我们……”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其中一个太医用颤抖的语调开口道,“……殿下让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诊脉,不论出什么结果,都要将脉案做的与寻常无异。”“那你们可知他向陛下的药中下了乌溟丸之毒?”“一开始不知,可是日子久了,那时断时续虚弱的脉象……”太医的样子看起来都要哭出来了,“微臣们便知这其中有不对了……”他一下跪下去,连带着其余几人扑通扑通矮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