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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豐目不转睛,拿上他和季蓝的护照,和她走在前头去电梯。薄一天直勾勾盯着他背影,脸上露出诡笑。这样的表情吓到了旁边的前台小姐,神色不宁地盯住他看,薄一天一转头,学起他们点头哈腰的礼节,正经道:“撒由那拉!”*季蓝在房间安顿行李的期间,季豐就已租好了滑雪服,送来她房间。他给季蓝选的粉红的颜色,自己是黑色的,薄一天的是荧光橙色。季蓝笔直地站在面前,由他拎着衣服在身前比比,尺码刚刚好,不大不小。她接过衣服,指指另一件色彩夺人眼球的,说:“这件事给薄一天的吗?”季豐点头,还问她:“怎么样?”季蓝干笑着说:“嗯……挺有他的风格是。”季豐也笑了下。一排衣服中数这套最难看,没错,他是存心的。*下午休息了会儿就去了滑雪场,那么长时间的舟车劳碌对精力充沛的年轻人算不得什么。雪景白晃晃的刺得人眼疼,身边有人刺溜滑过,季蓝目光追随着那人,转身又看到薄一天。他的滑雪服也并不全是绿色,肩膀和裤缝有黑色的条纹缝合,但看着也是整片雪场中最抢眼的,活像根消防栓。他似乎明白她为何这样忍俊不禁,也知道是季豐故意玩儿他。薄一天没当回事,墨镜下的薄唇一勾,提着他的护具过来,对季蓝说:“会玩吗?我教你?”他手把手教着季蓝,无比温柔细心,可能他亲爹都没见过他这辈子会这样细心。季豐在旁边看了会儿,戴上护目镜,没什么表情地滑走了。*晚上出了滑雪村,到附近街区的一间日料店用晚餐。季蓝去了趟洗手间,季豐薄一天两人没交流,都拿着手机,各玩各的。餐厅环境很安静,女服务员长得绵软可爱,笑起来甜甜的,讲话的声音更甜。薄一天似乎很好这口,季豐抬眼,端详着他从头至尾面带微笑地盯着人家,看得对方都不好意思了,盘子收在身前,最后对着桌子一鞠躬。刚一抬头,薄一天就眯着他细长的狐狸眼,无比做作地看着人家:“阿里噶多!”女孩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掉了。薄一天笑着回头看了她会儿,继续玩手机。“你想追求季蓝?”季豐靠着卡座,目光平视他,不浓不淡,却有点类似谈判的感觉。薄一天装模作样地看看后面,又指指自己,讶异地说:“你说我啊?”季豐话说得直接:“她现在还小,而且,我不希望她和你在一起。”薄一天抓住关键字,笑着问:“现在?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就可以了?”他想也不想地回:“当然不可以。”“为什么啊?”对峙持续三秒钟、四秒钟、五秒钟……薄一天露出狐狸尾巴,挑战权威一样的眼神就在他对面,他似乎能看见他身后左右摇摆着筹谋的狐狸尾巴。季豐渐渐恼火起来,一句话尚未出口半个字,季蓝回来了。刚才的微妙气氛荡然无存,一切恢复原状。他是想说,自己是季蓝的哥哥,这么做理所应当。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理由却让他想了那么久,脑子里盘旋着别的什么似的。回去时,看见白天滑过雪的山头上放起了烟花。日本经常举办花火大会,烟花的样式千姿百态,第一声炸裂响起,季蓝惊喜地拉拉季豐的袖子,仰脸看着天上,提醒他:“快看,放烟花了。”五彩斑斓投在人的眼睛里,眼珠也像天上夜空一样被染上绚丽。她脸上一明一暗,仰头看了好一会儿,把手机塞给季豐,让他给她拍张照。她小跑到前头站定,理了理围巾,两手插在口袋中,微微侧身,脸上绽放起微笑。季豐打开相机对焦,视角中跑进另一个身影,薄一天也跑过去抢镜。他故意站在季蓝后面,手指在她脑后做兔耳朵,季蓝回头瞪他一眼,不过也由着他,重新站定,保持好姿势。季豐把照片拍得糊糊的,却告诉他们:“拍好了,过来看看。”季蓝欣喜地跑过来,他把手机还给她,自己移步到一旁,靠着街边的护栏,和零星的游客一同望着天空。震耳欲聋的响声中,季蓝和薄一天脑袋凑在一起说话。这一天,他习惯了他们的近距离,季蓝和薄一天的关系比对他还亲近。到底他长时间在国外,不比他们相处的时间多。只是,这季蓝是不是忘了,到底他是她哥哥,还是薄一天是?没听清他们说得什么,薄一天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落到他耳朵里,由他组织起来,“今年我会送你生日礼物的,而且非比寻常,你一定喜欢。”他讽刺地轻呵一声,薄一天一毛不拔的性子从小出了名,他还能送出什么好东西。不过……也是啊,季蓝快过生日了。☆、第49章浴室镜子上攀附一层磨砂的雾气,季豐用手掌抹净一块,他的模样照在镜中。短发湿润黑亮,被暖气烘得久了,他唇色也变深了些,像刚喝完一杯nongnong的番茄汁。吹干头发,他赤裸着上半身去了卧室。窗帘没拉,藏青色的天幕下,是打着探照灯的滑雪场。远道而来,遇到的不也都是人造的雪景?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没有下。敲门声惊扰画一样的寂静,他回身说了声是谁,外头迟顿了会儿,响起季蓝的声音。“是我,快开门。”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有些谨慎焦灼。季豐抓起床尾的睡衣迅速套上去,过去开门。季蓝穿得整整齐齐的,还是晚上出去时的装扮,只是头上那顶毛线帽被摘了去,发顶凌乱,他看出来她刚才一定睡过一会儿了。季蓝垫脚越过他,探到桌子上的水果,她径自挤进来,更不客气地坐下,手心抛玩一只苹果,说:“我房间送的水果都吃完了,过来蹭蹭你的。”季豐把着开着的门,在那儿站了会儿,关回去,又走到她面前来。他看得出她心有旁骛,这个时间过来,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一盘水果这么简单,不过就是打着这个招牌,心里起的是别的主意。他便故意逆着她的心意说:“可以,全部端走吧,不送了。”就算再不想说实话,这会儿她也不得不了。把苹果放了下去,摸摸鼻子又挠挠头,季豐耐心地瞧着她。他等她的神态淡定,其实说真的,也是挺好奇的。怎么这次没去找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