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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苍手里的地图是真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一间蛇室,我是其中最大的变数。’洛书脑海中将风涉所言一一甄选,想起本不应该存在于穹国的血虫,想起边疆被拦截的信件,想起施己教那损伤穹国根基的所作所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与虎谋皮,鲜有人能全身而退,多半会被剥皮吮骨。洛书看向冉苍。冉苍那边爆发出种种混乱的声音。经脉被生生撕裂的滋味,想必是不好受的。冉苍最终还是用了那一瓶玉碎散,想必心里也是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之类的话。可是当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将他的青山铲平了。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他跋山涉水,求尽医药,为他巩固经脉,教他武功绝学。愿意不顾自己白衣染尘、将他从泥泞中拯救出人,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洛书突然有些想笑。这世上没有鬼神,可是世间万事总有缘法,总有因果轮回。洛书走到二零八八身边,悄悄地勾住了他的小指。二零八八微愣,借着广袖遮掩,将洛书整只手包裹在掌心。***山洞外。百骨知看着唇色已经有些发白的子车筹,心里急的要命,可是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蛊,想帮忙也无从下手。百骨知如此,这数百名侠士皆是如此。他们能做的只是不轻举妄动,小心谨慎不要被下了蛊,不要拖子车筹与苗疆蛊师的后腿。丁香的声音尖细,贪婪的目光如同一条黏湿的舌头,将子车筹暴露在外的皮肤一寸寸舔过,泛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血蛊师……我的小阿喜,你说你为什么不答应呢?以你的资质,由我担保,哪怕拿个金色令牌也不是难事,届时药人蛊皿、奇花异草、百蛊万虫……不都是你的吗?做什么和这群人在一起。”“我舍不得毁了你呢,这可是万年罕见的育蛊之体。”“你的蛊王是厉害,但是面对这么多蛊,总有精力耗尽的时候吧?你还在等什么呢?还有谁能来救你们吗?”子车筹面无表情,他再次划破手腕,将血液喂给雪岭,原本有些萎靡的雪岭喝了血,身形增大的一圈,重新变得精神起来,周围有些蠢蠢欲动的蛊群重新恢复安静。一只蝴蝶飞向了李颜硶,她浑身一震,看向子车筹,与之对视。子车筹如他兄长一样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抬眼看向丁香,邪气四溢。“你问我在等谁?”他声调缓慢而慵懒,好像是沉睡的古兽睁开了眼睛。远处有马蹄声急,好像是一片云朵落到了地面上,又好像谁取来了一捧山巅的白雪。有一抹雪色闪动,行得极快,他华发雪衣,浑身素白,唯有眉间一点,嫣红如血。他怀里的孩子,端的是粉雕玉琢,亦是一身雪色衣衫,眉间一点血色朱砂。雪白的小蜘蛛停留在他的肩上,就像是一个精美的衣饰。他开口,声音如冰碎。“他等的人,是我。”作者有话要说: 雪暮枝:小归,粑粑出场是不是贼帅?雪月归:小洛呢小洛呢?☆、273.第二百七十一章“胭脂雪……”丁香脸上没了笑意, 死死地盯住了雪暮枝肩上雪白的小蜘蛛。“没想到, 雪蛛竟然真的被你养成了蛊王。”一只蛊王雪岭便能压制百万蛊虫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两只呢?雪暮枝大步走到子车筹身侧,自袖中拿出一瓶药丸, “路上耽搁,我来晚了, 还好吗?”子车筹取出一粒服下, 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雪月归坐在雪暮枝的臂膀上, 直起身子, 轻轻拉了拉雪暮枝的衣襟, 雪暮枝了然, 问道:“洛师父呢?小归担心洛师父, 就跟来了。”子车筹指尖轻轻抚过雪岭, 道:“师父内功突破了, 现在很好。”方才自红柚那边传来的欣喜,让他忍不住随之扬起了嘴角。雪月归闻言又靠在了雪暮枝身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雪暮枝弄丢了雪月归五年的时间, 一朝找回, 恨不能让雪蛛将宝贝儿子黏在自己身上。起初雪月归很不习惯雪暮枝的拥抱,他记忆中的温暖已经模糊,少年老成, 被像个孩子似的抱在怀里走动,总觉得很难为情,可是在雪暮枝日复一日的亲昵下, 也就由着自己爹了。他总觉得自己爹爹有时候简直比小洛和小宇还幼稚,相处起来,权当惯着小朋友,也不知道雪暮枝如果知道雪月归这么想他,会不会崩了他的雪山脸,原地哭死。丁香见子车筹与雪暮枝旁若无人的聊天,眸色沉沉。他本以为两蛊王相见,必会相斥,没想到雪岭和雪蛛竟然相处得极为融洽,就像是多年老友。由此可见,这次雪教的出动不是偶然。算盘落空,面对两只蛊王,群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身着黑袍的下属为难地靠向丁香,想询问丁香的意见,却听丁香突然细细地笑了出来,声音尖细如幼童,却充满了恶意。嗔痴乱心。他看向雪暮枝,右手轻掩住嘴角,他指甲尖尖如刺,上面以红色的凤仙花勾勒出一朵朵血嫣红的丁香。他声音尖细,如同女子,“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这许多江湖上的大人物,雪教教主胭脂雪……真是失敬了。您坏里的这位,是您的孩子吗?小小年纪便粉雕玉琢似的可爱,与您真是像极了……只是怎么不见尊夫人呢?”子车筹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下意识地前跨一步,侧身将雪暮枝微微挡住。世人皆知,雪暮枝最厌恶的有两件事。一是听旁人喊他的名号。他姿容绝佳,貌美如女子,初闯江湖之时免不了有人出言不逊,因此最厌恶旁人喊他这“胭脂雪”的名头,江湖人大多称他为雪教主。二是听人提他的婚事。此事原因鲜有人知,但是子车筹却知道,当初他与月琉枝之间的种种,丢失雪月归的悲痛。丁香这一番话将雪暮枝所有的忌讳都触碰的一个遍,甚至将目光投向了雪暮枝的心头rou,被放在心尖尖上的雪月归。丁香看着雪月归,目光停留在雪月归袖上只有小指大的小蜘蛛上,笑道:“看来这孩子的天赋也不差,这蛛蛊没准又是下一只雪蛛呢?”雪月归指尖抚过袖口,将小蜘蛛收入长袖,装作害怕的样子将脸埋在雪暮枝的颈间。雪暮枝依旧是一副万物不过眼的模样,可是被他抱在怀里的雪月归却知道,现在的父亲心里有多愤怒,有多难过,以至于抱着他的手都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