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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正常。宁恒听着有些茫然,大概是他被囚禁的五十年,日日夜夜只能看见冉苍,以至于对爱意有了什么误解罢。想着,他又为自己的妄加猜测汗颜,其实哪怕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那举动也要比冉苍好上不知千倍万倍。揭过了这一茬,便又将事情绕回了洛书与小八,以及龙韬与兰刃身上。只是刚刚宁恒的一番话,却在方尚清心里轻轻一点,有什么事情揭开了“习以为常”的面纱,就变得暧昧起来。师父与小八兄弟,真的只是普通的挚友吗?***洛书没有去找二零八八,若是他想躲,哪怕他找到他也没用。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不对。不是突然,在强行进阶的那一天早上,小八分明就有些不对劲了,但是当时不过是以为完全进化所带来的后遗症,没有放在心上。“师父,有什么烦心事吗?”子车筹的声音响起,洛书惊醒,发现自己又走神了,本想说没事,在看到阿筹含着满满担忧的目光,就改变了主意。洛书摸了摸把子车痕整个人都缠得严严实实的绷带,心疼地想念起来当初那一头长发的手感,现在阿筹的伤还没有好全,只露出了五官,连头顶都包裹地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像个易碎的娃娃。但是正因如此,洛书才不能把事情瞒着他。“我和小八出了点事。”洛书解释着,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子车筹——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到现在洛书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洛书喝了一口鸡汤,香浓的鸡汤混着淡淡的药味,洽淡好处地中和,混杂成让人抓心挠肺的美味。这是小八准备了整整一夜,加上今天上午才熬出来的。刚来的那日,他将厨子学徒的所有菜品品尝了一遍,也挑剔了一遍,却对最后一道鸡汤赞不绝口。他大喜过望,问是谁出了师,站出来的却是带着无奈笑意的小八。“公子,你的舌头太叼了,加上八哥的菜,正好让那帮小混蛋,和几个带着傲气的掌勺服气一下。”洛晴是这么说的。这可真是服气了,特别是那几位恃才傲物的掌勺,恨不能睡在厨房。小八见他喜欢,便多给他熬了几次,中间也有换换口味,或是熬至乳白色的猪骨汤,或是连刺都被根根熬软的鱼汤,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这鸡汤。可是这鸡汤是最难熬的。为了不腻到他,鸡汤里的油被一丝一丝地撇出来,吊了这样久的老母鸡汤,熬到骨rou分离,甚至不需要动作,鸡rou就会从鸡骨上脱落。这样久,锅灶上一刻也离不了人。这样细心着照顾着他的小八,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小八露出那样的神情?洛书想起小八将手抽出时,他的眼睛,就像是琉璃玉碎,或是寒蝉惊鸣,复杂到令他难以看出他的心思,却能完全地感受到他的难过,与想要离开他的心情。别触碰我。动作、眼神。别靠近我。指尖,掌心。洛书心里钝钝得疼。若是旁人,他定要上前问个明白。但是这是小八,害怕失去,所以甚至不敢开口,只怕听见他说他要走。洛书又想起他突然感知到的,小八的情绪。不是从契约相连的魂魄中传来,而是他清晰地感知到的。小八原身是系统,也就是一串数据,最开始的见面,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设定好的程序。后来在崖底,随着慢慢的相处,小八的情绪变得鲜活起来,但是还不够。洛书只能通过契约,感受到小八极为强烈的情绪,而无法在相处中感知到。也就是说,这样的小八还不能成为“人”,他所有外在的情绪都是模仿,真实的感情却是用数据来反应,但是就连小八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数据对应着怎样的情绪。但是洛书知道。这样久的日子,将思想与感情全无遮拦地展现在对方面前,洛书已经能从他的每一串数据,推测出他的心情。他突然很怀念小八没有人形的日子,至少他知道小八现在确切的感情,而小八也知道他的。他知道这样的想法自私自利至极,可是却无法遏制,最终自我厌弃。子车筹看着突然沮丧的师父,似乎看见了洛书脑袋上飘着的云朵,在飘飘洒洒地播撒着小雨点。“师父,”子车筹斟酌着道,“不如就直接问吧。”洛书也知道这种事情最好快刀斩乱麻,但就是难以点下这个头去。子车痕一看洛书的表情就知道师父在什么,叹了一声道:“若是师父觉得不自在的话,也可以装作不在意地相处,然后顺其自然地问出来。”比严肃的一对一询问好的多。哪怕不在意,也难免在心里留下影子,最终一起爆裂,哪怕知道是误会也难以和好,不如就干干脆脆地问出来。子车筹看看洛书,声音又轻又低,“若是上次我能开口,也许哥哥就会到醉仙楼来了。”洛书一怔,在心里一拍脑袋。不行!怎么能给徒儿树立不好的榜样!不论是道歉还是解除误会,都是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得好,上次见两人吞吞吐吐的,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还在一旁急得跳脚,转头怎么自己也开始磨磨唧唧的了。这事必须问出口!洛书一双眼睛如同夜里星辰,熠熠闪光,子车筹一看便知道洛书已经下定了决心,笑着祝福,“一定是误会,师父要速战速决啊。”他看着师父推门出去的身影,笑着低头喝了一口鸡汤。为母则刚,放在师父身上也适用。就好比在崖底,师父明明怕鬼怕的要死,但是在窗外有响动时,还是坚定地挡在他面前。……不过师父在发现外面弄出动静的,是某头不知好歹的野兽时,那让师父心惊胆战一夜的,就成了他们第二天的加餐。子车筹眉眼间都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脑力活动让本就虚弱嗜睡的身体再次变得困倦,他将鸡汤喝完,平躺下,又想起了自己找了许多许多年的哥哥。要是能再看见哥哥就好了,这次一定说出口。***半夏看着熟悉的道路,身体轻轻抖了一下,噩梦中的一幕幕再次袭入脑海。“半夏,怎么了?”子车痕将一只手搭上半夏的腕子,半晌放了下来。半夏的身体已经被他调整了过来,现在很健康。半夏知道主人看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实际上又温柔又细心,便鼓起勇气问道:“主人,咱们这要去哪?”子车痕应道:“承阳城。”接着,曾经在地狱中走过的一幕幕连番浮现,周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