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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的模样却忍不住笑起来:哪里用迟早呢。这样当着我的面把苏晏带走,不已经是摘了我的心肝了吗?然而终于还是不能不管。就两三个月之后,一天凌晨楚玄打电话来:苏晏找你,不知怎么,人糊涂了,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找不到他。厉建国腾地从床上跳起来。疯了一样往外跑。手抖得像筛糠,车钥匙差点塞不禁锁孔里。想抽支烟冷静一下连火都打不上。苏晏的手机和他有绑定的位置共享,要找到人不难。厉建国的车在午夜空旷的街头飙得像一只亡命的幽灵,飙过一个个刺眼的红灯像撞破自己一个个扭曲的嫉妒的丑陋的心思。和苏晏置什么气。怎么就能放着苏晏不管。苏晏到这份上是因为谁呢。——厉建国这才发现,比起周泽宇,他更痛恨自己。半个小时之后他找到苏晏。确切地说,是找到苏晏在行道树上撞得整个头都瘪下去的车——那车还是他给苏晏买的,就职礼物。保护措施选了最高配置,又多加五六十万做改造。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突突的。丢下自己的车,飞一样地跑过去。发现苏晏被爆出的气囊顶在驾驶座上,一头一脸全是血。还好,车门能拉开。苏晏听到车门开的声音就叫:“阿国哥哥?”“是。”苏晏便长长舒了一口气:“你可来了——我眼睛看不清了。不知拨的是不是你的电话。”“嗯,是我的。”“我很疼,还有点冷。”“我叫救护来了,马上就到,很快就没事了。”厉建国不敢碰他,只好很轻亲吻他的额头,“我在这里呢,你别怕。”苏晏醒来发现自己在vip病房里。厉建国坐在床边,靠着椅背小憩。睡得不安稳,眉头紧锁,眼睛底下一块青。手还紧紧攥着苏晏的手——苏晏略动一动,他就睁开眼,盯着苏晏看了一整秒,松了口气:“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声音哑的像粗粝的磨砂。苏晏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酸得难受。厉建国按铃给他叫了病号饭。问他有哪里不舒服。苏晏扁着嘴摇头说没有。厉建国看着他的脸,很疲倦地笑了一下,说要么等医生来查房你告诉医生吧。苏晏心道我心里不舒服。医生管不了。你可管我吗?——他简直想干脆直接把厉苛给他看的那些事,一股脑全倒出来问着厉建国,可又怕问了之后,撕破了脸,眼下这些温柔就全没有了。如果当真变成单纯的合作伙伴,可怎么办呢。厉建国猜不透他这些弯弯绕,看他脸色一青一白,以为他只是失血过多没恢复,又或者担心公司的事,就拿了病例给他看,告诉他医生说没事;又宽慰他公司的事多半已经帮他料理妥帖,只留要签名的给他,回去要补上功课也很快。苏晏不说话,只是像小时候那样,攥着厉建国的袖口不松手。厉建国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问他:这么晚去哪儿?怎么一个人?司机呢?苏晏的脸更白了几分:不是出去,是想回家。这种事情,怎么好带司机。厉建国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也白了。病房里安静得吓人。片刻,厉建国深吸一口气。苏晏赶紧闭上眼,条件反射想要翻身等挨打,却只等来下一个问题:怎么撞的?苏晏不敢睁眼,低低地说:腿软。厉建国又长长地叹气:以后我接送你的。苏晏的眼睛陡然瞪的溜圆:诶!?不,那个,你……厉建国把他额前的散发拨开,轻轻地在他眉心吻了一下:你乖一点,别再这样吓我了。厉建国说到做到。最开始苏晏不愿意。可厉建国手机上有苏晏的定位。提示苏晏出现的位置不对的时候,他去附近蹲点等着——为了方便还换了个大的车,里面一整套办公设备。如果实在没有空,就叫自己家的保镖去。周泽宇发现,嘲了一通。厉建国只是垂着眼不说话。苏晏却觉得脸上挂不住。回家睡前偷偷关了定位。半小时后被厉建国堵在床上:“手机拿出来。”苏晏睡得蒙蒙的:“什么?”“手机给我,定位打开。”厉建国没什么表情。苏晏缩了一下:“不要。”厉建国“啧”一声,整个人笼下来,眼睛里都是苏晏看不懂的情绪:“你以为我现在就管不了你了是吧?”苏晏闻到他的身上的气味。心脏砰砰直跳。“你这算什么……”苏晏抬手推他,碰到他的体温却又不舍得,就虚虚地搭在他肩上。厉建国一滞,笑了一下:“你就当我是国外那种,meimei谈恋爱不放心跟着出门的哥哥吧。”苏晏火气一下就上来,踢了他一脚:“谁是你meimei。”——于是就没发现厉建国笑得很苦,像是用胆在笑。但他到底把手机拿出来给厉建国。从此厉建国当真每次都到楼下等他——出来的时候总看到厉建国在车上低头看文件,又或者讲电话。他不知道,离厉建国车最近的垃圾桶里总是塞满了烟头。厉建国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还要把外套脱下来散味。就怕呛到他。唯一一次看到厉建国在抽烟,是和谭云在一起——那时谭云已经是厉建国过了明路的未婚妻,背靠厉家扫荡了自己好几个姐妹,比谭羽还要受宠——两个人凑在垃圾桶旁边抽烟,一人一支,你一口,我一口,节奏颇和谐。苏晏立刻不敢过去。回到房间里又呆坐了十多分钟。再下去厉建国已经像往常一样在车里看文件了。苏晏拉开车门,闻到淡淡的烟味,忽然想起最近看到厉家和谭家几个大动作——厉建国应该是要结婚了。果不其然。不久谭云就上门,想让苏晏当他们婚礼的伴郎。苏晏皱着眉:他怎么不自己来和我说。谭云揉着眉间:他都不知道怎么和你提这个事。苏晏苦笑。谭云说:这事情横竖迟早要办的……苏晏点头打断:我知道了。第二天就摸到厉建国办公室去:你婚什么时候结?厉建国眉间一跳:你问这个干嘛?苏晏笑: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我怕别人比你先告诉我。厉建国不语。苏晏又问:还是你没打算告诉我?厉建国急:晏晏!苏晏指头竖在他嘴唇前面,笑着摇摇头:我又没说生气了。只是你结婚,不是我当伴郎不合适吧。你总得早点告诉我才行。厉建国盯着他看,看得苏晏背后直发毛。终于深深地叹气,拍拍自己的腿。苏晏扁着嘴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爬到厉建国腿上坐下来——虽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