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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说我那时候才九岁!片刻又横了厉建国一眼,说没开始才好呢,我……厉建国连忙伸手盖住他绯红的眼角,凑上去含住他的嘴唇,把他下面的话都吞食下腹。半晌才松开,苏晏被吻得满脸通红,气息浮动,厉建国趁势凑在他耳边说,以前委屈你,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苏晏冷哼一声说谁要这种道歉,可到底还是渐渐放软了身体,勾住他的脖子,像小时候那样叫他阿国哥哥……当然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第一次被苏晏跳上肚皮的厉建国远没有这样游刃有余。他脑中不断闪现一只在路边看到的被车子碾过爆裂的青蛙。眼前发黑,开始走马灯。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双手摁上他的脖颈——力气倒不大,手也很小,就是冰凉。厉建国大骇。心想这是噩梦还是鬼片?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说:把我的姆妈还给我。厉建国直晕了半分钟才看清坐在自己身上的确乎是一个人。具体来说,是个比他还小的小孩儿。那小孩掐着他的脖子,脸涨得通红,像是气坏了,大眼睛里有水滴转来转去,呼吸也很黏腻,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把我的姆妈还给我。那孩子又说了一次。他的手很小。掐谁脖子都不足以构成威胁。厉建国活动了一下供氧依旧很流畅的大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母亲要么与父亲一起在商场上搏杀,要么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再不济各种慈善社交活动也能把日程填的满满的,总难得见面。十个孩子里倒有八个跟保姆长大。专门带小孩子的保姆,俗称“姆妈”,要求比家里一般的仆妇要高。钱也拿得多。做得好,有口碑,圈子里会彼此介绍,能在不同的富豪家流转,一直做下去。厉建国少年老成,相当独立。一般孩子都要姆妈带到八九岁,他四岁的时候就不需要了。算算时间差,眼前这孩子大概就是他曾经的姆妈下一个工作对象。听说姆妈最近生病住院,被迫离开工作岗位——也就离开了这孩子。他大概是以为姆妈是被厉建国家又找回来才走的,所以上门讨债来了。“把、把姆妈还给我!”看厉建国不为所动,骑在他身上的孩子有些动摇。这孩子显然是凭着一腔怒气和冲动来的。现在感觉到和敌人巨大的实力差,顿时认清现实的残酷。厉建国沉下脸,恶狠狠地瞪他:“你给我滚下来。”——毕竟午睡被人打扰实在是很令人生气,尤其还以这种爆裂的方式,尤其还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那孩子哆嗦了一下。建国指望把他吓哭让他自行逃跑——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相差三岁战斗力等级能差十倍,真对上了厉建国一只手能打他二十个——但并没有。那孩子刚刚大抵是有点怕,被这一激反而战意腾腾,连一点点委屈伤心的眼泪都憋回去,咬着下唇,一脸威武不能屈:“你别想吓我。我才不怕。你这坏人。快把姆妈还来!”厉建国便没有办法。他又不是真的大jian大恶。相反还颇有教养、文明守法、五讲四美三热爱。欺负弱小的事情从来做不出。何况这孩子眼睛扑闪扑闪地这么可爱。三好学生兼优秀班干部厉建国同学只好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维持着被“劫持”的姿势,耐心地和小入侵者解释:你的姆妈不在这里。她不是因为我离开的。她生病了,现在在医院里。小劫持者盯着他的脸,皱着眉,偏着头,思考了一会说:“你骗人。”“诶?”“你都那么大了,还要姆妈,还骗人,不要脸!”小劫持者很不满意,嘟起嘴。他嘟着的嘴唇就像一朵玫瑰花。厉建国于是拿出十倍于平时的耐心:“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呢?”“阿奇和阿敏他们都不是这样说的——啊,”小朋友怕他听不懂,解释道,“阿奇是园丁先生。阿敏是卫生专员。还有厨师先生,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们都这么说。”建国觉得很奇怪。这孩子看上去应该也是一个少爷。但无论他自己,还是他的朋友,都不会这样描述家里的下人。但更多的是生气。这孩子这么小,当然会相信自己亲近的人。可他们却联合起来骗他欺负他。以至于让他一个人孤零零从家里跑出来。天这么热,晒得满脸通红,额上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渗;爬树,跳窗台,衣服上全是污迹,细嫩的手心都蹭起皮。还要对抗比自己强大十几二十倍的“敌人”……简直混账。厉建国想,如果是在自己家,这些王八蛋根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么一想他的语气就不太好:“他们说你就信?我说你就不信?”那孩子脸色一僵。建国只得又放软了声调:“那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那孩子偏头想了一会,期期艾艾地咕哝:“我要见姆妈。”厉建国考虑片刻,点头说好。答应得容易,实施起来还是有点麻烦。不过作为厉家的继承人,厉建国小小年纪已经完全具备一个领导者的基本素质。这句话的意思是,虽然他自己屁事都搞不定,但他擅长调度人力资源。三分钟之后,整个厉家别墅就按照他的指令忙碌起来:管家调查姆妈的去向,保姆准备出门的衣服,司机把车发动打开空调。小屁孩儿在沙发上——不肯好好坐,在扶手上骑着,两条藕段似的小白腿在半空中摇来荡去。建国被晃得眼晕:“你别在那儿晃了,回家换个衣服,这么穿出去像什么话呢,你家里怎么让你就这么跑出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话到一半建国才忽然想起,忙活到现在,连这小屁孩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好威风啊。”小屁孩眨巴着眼睛看他——答非所问。建国绝倒。这有什么威风不威风的。附近人家的少爷小姐,哪个不是这样过的?只是…………他想起这孩子刚刚提起家中下人的用语,有些奇怪,又问一次:“你叫什么名字?”“问别人的名字之前,”那孩子自下往上盯着他,杏眼又大又圆,眼尾上挑,像一只猫,“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我叫厉建国——怎么,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跳我的窗户?”“我当然知道,”小侵略者别别嘴,狡黠地一笑,嘴角边一个甜甜靥窝一闪而过,“只是我讨厌被陌生人逼问。我叫苏晏,苏东坡的苏,晏殊的晏。”背台词般的语气。不过苏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