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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我不敢赌……”“洲哥,我想留下来,也不是只为你,我更为了自己。”谢彦打断萧承洲的话,他语气淡淡的,却带着萧承洲从未见过的决心,“我十六了,生来便享受着祖父和父亲辛苦创下的余荫,也是时候换我为他们挣点东西回去了。”萧承洲看着突然成熟不少的谢彦,许久才点头应道:“好,既然你愿意,便留下来。能看到你,我也欢喜。”事情说定,两人相视一笑。不过未等他们离开这个帐篷,门外便传来声音:“主帅,王爷在里面接见客人。”“本帅听说明益侯的小儿子来了。”外面男声传来,遂即门帘被一把掀开,披着铠甲手握腰间长刀的男人走了进来。周耀,昭元帝亲自任命的本次出战的主帅,在军营里,连萧承洲都要听他指挥。谢彦之前只知道主帅叫周耀,具体人物没对上号,直到看到人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人他在秋猎大会上见过,那个跟着端王狩猎,当场被昭元帝升了官职的周将军就是此人。在周耀进来时,萧承洲就已经起身,谢彦则迎上去,“谢彦见过周主帅。”周耀长着一张国字脸,他握着刀柄,上下打量谢彦一眼,而后才想起他是谁的模样,不以为意地笑道:“当真是谢侯家的小少爷,这天寒地冻的,怎顶着娇贵的身躯跑这里来了。谢少爷,这里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少爷玩耍的地方,此地临近战场,敌人就在百里之外,随时都有危险,为了小命要紧,谢少爷还是赶紧回吧。”周耀明显看不上谢彦,轻视的语气让谢彦顿了顿。萧承洲容色不变,淡淡道:“周主帅有所不知,谢少爷此次前来,是抱着一颗为我边关遭受苦难的百姓、为我大齐鞠躬尽瘁的心,特来从戎的。”周耀就收了笑,不赞同道:“谢少爷,不是我周某看不起你,你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说你要从戎?军营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谢少爷还是赶紧离开吧!”谢彦道:“周主帅莫急,我决心从戎一事是真,并未要求有什么特殊待遇,我会从最底层士兵做起,并不会让主帅你与将军为难。”周耀见谢彦执意如此,便也不再拒绝,随口道:“既然谢少爷不怕辛苦,周某总不能让你那颗为民为国的心落空,你便在我手底下的……”“周主帅。”萧承洲淡声道,“对于谢少爷的去向,本王早已有安排。”周耀眼底闪过不悦,也未坚持,皮笑rou不笑道:“既如此,谢少爷一事便交给王爷了。”周耀拂袖而去,谢彦从戎一事便也落定,成了萧承洲麾下的一名底层小兵。作者有话要说:打仗啥的,智商捉急,只会写写关键的,正文预计就还有三四章了,番外会写一下谢小彦和洲哥小时候的过往,大概是一章搞定第60章谢彦先被萧承洲安排在了后勤队伍,负责给伤兵包扎伤口,让他每天面对伤兵,先见惯生死。谢彦以前连杀鸡的场面都没见过,现在每日面对的不是身上各处都是皮开rou绽的伤兵,要么是断腿缺胳膊的,最开始几天谢彦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受这些画面影响,吃不下饭,没几天就瘦了。萧承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没说什么劝谢彦回去的话,只是额外叫人盯着谢彦的饮食,每日练兵结束后,便是再忙,总会抽时间与谢彦相处一会儿。军营生活很苦,但有萧承洲在,谢彦也算苦中有乐。他们的军营驻扎在被占的第三座城池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外,边关荒凉,这边人口本就少,之前敌人打到前方,这边的人早在萧承洲来之前,就差不多都逃亡走了,几乎成一座空城。谢彦追来的头天,萧承洲才带着兵与敌国军队来短兵相接过一次,这几天也是,敌国军队知道大齐派了个王爷来领兵作战,不停来试探。萧承洲每天回来时,身上都沾着血,多是敌人的,但偶尔也有他自己的。第一次看到萧承洲背着伤口回来,谢彦心疼得无以复加,到后来,萧承洲再负伤回来,只要伤口无大碍,他居然会重重地松口气。谢彦给伤兵包扎伤口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再面对血糊糊的伤口,也能面不改色的。他头一次明白,大齐老百姓的安居乐业是用什么换来的,体会到平安和乐的生活,来得有多么不容易。谢彦虽是被萧承洲护在羽翼下,但军营里也有不少士兵对他颇有微词。有很多人和谢彦一样,一入军营只能从小兵做起,但是他们多数都是一入军营,便直接上了战场,与刀锋贴面,拿性命相搏。而谢彦,只因为是侯爷之子,与萧承洲是朋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待在阵营大后方,根本不用涉险。后来不知是哪里开始传出,说谢彦这种权贵子弟,来军营里不过做做样子,真正目的是为了抢功。抢谁的功?自然抢的是那些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好不容易从血海中杀出一条通天路,但目前还无权无势的人的功。对谢彦有意见的人越来越多,没过几天,谢彦被调出后勤进入步兵营,要开始更加繁重的训练,随时准备上战场。传闻四起的时候,谢彦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留在军营里,自然也不甘心一直做个给人包扎伤口的后勤兵,加入步兵营虽然危险程度增加了,但与萧承洲的距离却近了一些。清云公子的事,一开始是巫翎告诉谢彦的,后来问过谢缈,得知她知道清云公子的事,谢彦当时便猜出她的藏书里肯定有关于清云公子的书。于是趁着谢缈不耐烦时,将书找出来看过。关于清云公子的事,很多书都语焉不详。但是也有书指出,清云公子并不如史书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只以色侍人,凭少年交情博得南朝皇帝的宠爱,最后恃宠而骄,累得家族灭亡,自己惨死。清云公子也是文武双全,也曾领兵作战,那些仗势欺人的言论,是否为有心人的诬陷。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彦也曾问自己,是不是应当留在京都,就此与萧承洲斩断联系就是最好的结局。但他毕竟年少,心里藏着一份冲动,容易感情用事。就此斩断他做不到,便只能往前。前路未知,谢彦只有踏上这条路,推倒重重艰难,便是日后他与萧承洲的事露于人前,与萧承洲形同陌路,他也有底气来支撑,不至于落个一败涂地的下场。谢彦少了些天真,他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这些,脱掉心里那层万事不愁的稚嫩壳子,他飞速地成长起来。萧承洲看着谢彦一天天成熟起来,眼底依旧有光彩,但光彩之后,总是藏着丝丝阴霾。谢彦适应军营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