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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发毛,却未见大哥真正生气的样子。然而,对方脸上并无玩笑之意,并且如何郑重,那就是说……“是……您将大哥惹恼了?”除此之外,霍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若那个向来温和的大哥惹生气了。对方眼底的震惊让彼岸隐隐觉得自己此行是问错人了。可,除了霍麟,似乎并没有谁更了解那个人了,他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稍稍敛去了那不敢置信的震惊,霍麟想了又想,“大哥他……极少会生气的。”这是实话,“我只记得有过那么一两回,是我被人欺负得厉害了,大哥面上说没有说,却是真正生气了。后来,还是给我讨了说法,而我一直向他撒娇说自己没事,还缠着他带我出去走街买了好吃的,他才渐渐消了气。”到底如何能真正让大哥消气,说实话,他其实没半点把握的。“我想,大哥生气总有气因的,只要事情妥善了,到时大哥自然就会消气了。”彼岸难得一次如此认真听这小青年说话,听到此处却又知根本没有个好的方法,至少他甚至还不清楚那人为何生气。俊眉一拧,“你大哥……”想了想,似乎并不能将双修之事道明,彼岸有了些语塞。霍麟并不是彼岸心里的蛔虫,自然不清楚对方的心思,见其忧,便为其思。“您是大哥的救命恩人,想来大哥并不会真恼于您,若到了那份上,说句不敬的话,可能……真是您做了过份之事。”并非他护短向着自己的亲哥,但是大哥的脾气他清楚,绝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他这么说也是实事如是。但其见如此诚意,都‘不耻下问’半夜来这里问他这个算得上乳臭未干之人,可见其足够诚意。于是,帮一帮,总在理。“大哥他……其实非常心软的,您若……真的在意,便向他道歉罢,不管如何,认错了总是好的。”像他一样,自小不管做错了什么,即便自己一时不知,只要看大哥脸色有点不对,他马上就认错,然后马上就得到原谅了。得不到奏效的好方法,彼岸并没有多留,沉思半响便起身离开了,甚至连多谢都未有说。只是人至门边时,身后的霍麟却唤住了他,“大哥……就托付彼公子了,只要是大哥的意愿,我便拼尽一切支援于他。”彼岸回首,看了那一脸坚定的小青年一眼,对他而言,眼前这个不过是个黄毛小儿,但那一句话,听着前言后语不搭,却让他听懂其意了。微不可见地点了点首,彼岸扬袖而去,来去匆匆,整个南院,除了霍麟,谁也未惊动。立于屋中,望着屋外那一片黑夜,霍麟的神情便如屋中那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大侠仍处在彷徨之中,所以一时半会未有回到小院去,在外头兜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已半夜过半。回到小院时,已万籁俱寂,小院亦不例外。然而,处处漆黑,却有一处的灯火仍亮着。尽管昏暗。彼岸轻盈落下,望着已掩未锁的门,门外并没有人守着,大约是得了房里的人吩咐,回了下人房歇息去了。伸出手,推门而入,彼岸的脑里,忽然响起了那人的话,‘我累了’。当时,那人以何心境说出那样的话?当时,时候不早,自己并未多想,然而此时一忆,心头不由得一震。那个人,话中可是有他意?忆起那人当时的模样,那般冷淡,与平时总是笑眯眯十分温和的模样截然不同,自己总依赖于那样的一个人,习惯于那人的温和与笑容之下,可却有未他温柔过?未有。得出的答案,彼岸推门的举动便僵住了。自己一再与那人解释和十曲未有过双修,可自己又为何觉得,对方介意的是这一事?从来不曾在意过谁,也未曾在意过任何事的彼岸大侠,被困在了莫名的疑惑之中了。屋里的烛火因推门而摇曳着,昏暗的只有那两栈,陈暗色的木床上,那人侧躺着,面朝外,所以马上就让他捕捉到了。恬静的睡姿,温和的唇角,柔美的容貌,单薄纤细的身子……这便是那个人了。行致床头,彼岸弯下腰,却又顿住了。半响,才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这张看了一年多的脸庞,这张脸上,平时总有十分不一样的神情出现,时而活泼像个孩子,时而温雅如玉,时而妩媚动人……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本质呢?到了这个时候,彼岸却有所明了,不管哪一个,他都喜欢……所谓喜欢,隐隐有了些不一样。手顺着滑下,来到那同样细致的脖子处,那里是这人的敏感点,每回动情之时,自己咬一口这人便会激动得全身发颤,身后下头紧收,夹得他生器发疼……“……你是否已厌倦了?”手滑到了蝴蝶般的锁骨处,因为已厌倦,所以才会对自己不再假以辞色吗?若,这个人已对自己厌倦……敛下眉目,彼岸拒绝去想这种可能,他不是个喜欢想事之人,尤其这种事情。也许是感受到骤然的寒冷,床上之人秀眉微蹙,身子缩了缩,正好卷进了某人的手势之中,也许是温暖,让他有些留恋,便挪了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见罢,原本释放着莫名冷气的大侠身上的寒气蓦然消失,嘴角微微一动,看着怀中熟睡之人,方才的那些不快早已消逝,他顺势便上了床,小心躺下,将人拢在怀里。小院靠北,日落晒得并不彻底,所以即便是夏日这里的房屋倒不会炎热得叫人受不了。这人畏寒,所以炎夏都还会裹着单被,尤其是夜里,不然晨露未凉,轻易就会生病。彼岸虽属火,所以这种天气对他而言,倒不会热得受不了,自然也不会在意怀里多个人两体摩擦越发炎热。也不知算不算默契,至少二人的身体很合得来。想到此处,向来正经的大侠忽然想:至少,二人身体并未厌倦的。进入死胡同的二人,也不知谁能先走出来,在未走出来的时候,霍青风似乎并不打算将现状改变,至少,就如他所言,他累了。也许,在这份感情中,他自认为并没有付出多少,然而,他还是信一个道理的:情归处,便是两情相悦。做不来两情相悦,相守百年亦是枉然。对那个男人而言,百年眨眼即逝,对他而言,却是毕生。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