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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辞闻言,顿时愣住了。在他那个世界,高中生知识竞赛的初赛是五月到九月开始的,具体时间每个省份都不同。而在这里,初赛却被硬生生拉到了十二月份。“明天呢,我们竞赛班会搞个小测试,你也跟着一起考。没别的意思,老师就是想看看你的起点在哪里。”“我知道了。”景辞回过神来,答应:“我明天会按时去小教室的。”景辞离开办公室后,赵峰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能考多少分。”一个老师笑道:“赵老师,你魔怔了,这可不是普通考试。”张静插了一句:“毕竟是奥数,普通人应付不来的。”赵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其他还准备说几句的老师,见气氛有些微妙,纷纷闭上了嘴,低下头继续备课了。景辞出了办公室,还没等回到七班,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就响了。他想了想,脚下转了个方向,往外走去。他的黑色水性笔快用完了,得去小卖店买一盒笔芯。刚刚走到走廊的转弯处,脖子就被一只手从后面搂住了。赢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偏头看着他:“往哪儿走呢,小同学?”他校服外套的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带着一点少年的清瘦。就这么斜斜地横在景辞的下巴下,强势又霸道。景辞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推开,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不理我?”赢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轻笑:“怎么了,要哥哄哄你?”景辞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道:“小卖店。”“巧了,”赢骄迈开两条大长腿,两步追上了景辞,走在他旁边:“我也要去。”他顿了一下,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景辞耳边道:“知道我去小卖店干什么吗?”“买东西。”“买什么?”景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洗发水,”他低头,意味深长地道:“就买你的那一款。”景辞还是太单纯,以为他也是洗发水用完了,顿时抛开刚刚被调戏的仇恨,好心好意地将自己昨天买的洗发水牌子告诉了他,末了,又道:“我查了好几个网站的评价,都说不错。”赢骄在意的是那点事儿?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景辞:“咱俩这算不算是情侣款?对了,你牙膏和沐浴露什么牌子的?现在告诉我,正好一起买了。”他顿了一下,低笑一声:“到时候,咱俩从里到外都是一个味道。哎你说,到时候别人闻到了,是不是会以为咱俩天天睡一起呢?”省实验第一节晚自习是从七点开始,一直上到九点零五才下课,之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灯光昏暗的cao场上,吵吵嚷嚷地都是下课出来透气的学生。景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下意识往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们俩,大松了一口气。他忍着脸热往旁边跨了一大步,离赢骄远远的,完全不想跟这个人说话。赢骄就喜欢他这幅羞恼的小模样,见状,唇角微微挑起,正要再说点什么,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议论声——一个人说:“你说七班那个景辞,他的成绩是真的吗?他怎么突然就考那么好了?”另一个人接话道:“谁知道呢,咱们几个科任老师这段时间天天把景辞挂在嘴边,听得我都快吐了。”他停了一下,转向旁边的人:“哎,江崇,你觉得呢?”江崇,就是这次期中考试的第二名,总分比景辞少了25分。从前景辞不在的时候,第一不是他的,就是二班周超的,两个人之间的分数差距从来没有过大于5分的时候。江崇沉默了一下,意味不明地道:“谁知道呢,不过按理说,以他这个成绩,应该要加入竞赛班吧?但几个老师却到现在都没动静……”一个人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恍然:“是啊,这样看来老师也不怎么看好他吧。估计觉得他这次只是走了狗屎运,谁知道他下次考试能拿多少分。”另一个人道:“江崇,争点气,下回考试重新把第一拿回来。你看这段时间把七班那些人嘚瑟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一刷论坛全是他们班的人在叨逼叨,简直膈应人。”江崇自信道:“小意思,这次我是失误了,要是不失误……”他笑了:“景辞算什么。”赢骄并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实在不凑巧,因为景辞刚才躲他,两个人跟斜前方几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也就把这段对话从头到尾听得清清楚楚。赢骄的脸色渐瞬间冷了下来。从小到大,他听过无数次别人对他、对他家那些破事的议论,赢骄从来都当那些人是在放屁,根本不在乎。可他却无法忍受别人对景辞的非议。只有他知道他们家小同学有多么不容易。遇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却无法跟任何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最初的时候,只是喜欢欺负他,喜欢看那张冷淡的脸上被染上各种各样的情绪。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越来越心疼他。看他小心翼翼又认认真真的生活,像只小仓鼠一样,这里改变一点,那里改变一点,努力地构建自己的人生,赢骄觉得心都要化了。他知道景辞很聪明,成绩好到他这个程度,已经不能够仅仅用勤奋来解释了。但认识两个月,他看到得更多是景辞的努力和坚持。“景辞算什么。”算什么?赢骄冷笑一声,抬脚朝那几个人走去。景辞同样听到了那几个人对话,他倒是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除了最初适应身份的那段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成绩上看不起他。景辞抿了下唇,正恶趣味地想,如果自己现在突然走过去,前面那几个人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眼角余光却瞥到了赢骄的动作。景辞见他神情不对,怕他过去跟人家打架,连忙拉住了他。“没事儿,等哥一会儿。”赢骄挣开他,几步跨到了那几个人前面。江崇他们好好地走着道,忽然有人过来拦路,脸色自然好不了。但当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几个人心里的火瞬间熄了,连忙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想要绕道走。“让你们走了么?”赢骄拽住江崇的领子,把他拎到自己面前,冷声道:“你刚说什么来着?来,再给爸爸重复一遍。”江崇的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怎么了?”赢骄挑眉看着他:“刚刚不还逼逼地挺欢么?哑巴了?”江崇被他看得遍体生寒,冷汗往外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