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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都是表象。陆慈唐一向不爱走正经大路,踩的小道很偏,一眼就望见了拉着楚封瓷的第五涉远。“呐,皇太子殿下回来得很快啊。”这一声,不仅将楚封瓷他们的注意力引了过来,也将第五涉远那队亲兵队的注意力引了过来。被一个不知深浅,还看上去十分年轻的虚cao师使唤,这队亲兵队本来就心不大静。听着陆慈唐的话,满含敬佩与尊敬地转过去。却只看见一个相貌漂亮气质温润的世家少爷,还有一个戴着深色斗篷、看体型大约是男人的人。还以为被陆慈唐耍弄,当即有些不满地发声:“我们皇太子殿下和那些吃软饭的少爷可不一样。”楚封瓷:“……”第五涉远看上去像吃软饭的吗?第五涉远:“……”这说的一定只是楚封瓷。陆慈唐听了他的话,眼睛微微一弯,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我瞧着差不多,有哪里不一样?”那亲兵队挑剔地看了两人一眼,做出要长篇大论的架势。第五涉远实在看不下去自己亲兵队被诓,将一时兴起从楚封瓷那儿要过来的斗篷摘下来,扔给一脸无奈的黑发少年。那张虽然十分英俊,但荣登皇宫内所有虚cao师噩梦之首的面庞露出来。突然傻眼的亲兵队成员:“……”完了完了完了*n……第五涉远看他一眼,倒也没打算计较,冲着陆慈唐一点头:“顺路。”陆慈唐挑剔地看了押送的人一眼,公正客观的评价道:“你国皇宫,这是要被jian细穿成筛子了。”面对这样低幼的挑衅,第五涉远眼都没抬:“这样连根拔起的时候比较能让人印象深刻。”陆慈唐笑了笑,没应声,怕是懒得和第五涉远打机锋了。反而将手靠在了楚封瓷肩上,略微点了点,友好的听不出挑衅成分:“也包括这位小朋友吗。”第五涉远当下面色冰冷。莫名其妙被炮火扫到的楚封瓷倒是脾气很好,对着陆慈唐点了点头。温雅的就是一个世家用书香堆出来的公子,和第五涉远及陆慈唐这两透着匪气的不是一个概念:“陆前辈。”……果然陆前辈还是和以前一样,能把第五噎的说不出话来。那张无比相似的面貌。黑发少年温和的语气。几乎如十几年前一般,一成未变。但陆慈唐心底又很清楚,那只不过是自己为了逃避的妄想罢了。老老实实收了锋芒,或许想到这个“楚封瓷”将命不久矣,或许是被勾起了心底那些过去的回忆。陆慈唐也失去了针对对方的兴趣,撇过头,一路安安静静地走着。刑园内。自第五涉远上任皇太子以来,第一次这么“热闹”,可以说达到了人数上的一个高峰。被送来刑园的人大多并不害怕,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命运似的。有些矜持的微笑,甚至还有闲心相互交谈,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与他们本人的阅历相对,是完全不匹配的,但此刻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不正常——或者说是意识到了也懒得掩饰。连心存疑虑押送他们而来的亲兵队成员,都强烈的感受到了这种违和感。不对劲。这群人绝对有古怪。刑园的主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皇城之中最具权势的人。以前是那位具有雄心壮志的皇帝,现在是帝国年轻而强大的让人无法企及的皇太子殿下。第五涉远登上刑园高处。他身旁并非只有他一人,楚封瓷和陆慈唐也在场,但他们仅是默契地站在一边,视野会聚之处,光芒只会在一个人身上。帝国皇太子微一垂眸,就如俯瞰苍生。——他也的确是有那个俯览苍生的权利。第五涉远其实是一个极没有耐心的人。他开门见山,往着下面被扣押的几十人,轻飘飘落下一句:“魔族的残滓。”下面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喧哗。那些人脸上几乎是惊愕与不满的。低声的嘈杂后,有人发言了。“那又如何,你敢杀我们吗?卑劣的人类还不具备与神族开战的理由。”那人微笑着,丝毫不畏惧第五涉远的威势,像是吃准了这位人类的帝国皇太子不敢拿他们动手。“我曾经说过,”第五的声音依旧很平和,听不出杀意:“从我得知魔族坑杀帝国十几亿士兵生命时,就下了赦令。从今往后,任一魔族踏进帝国国土,格杀勿论。”没等那个人再出声顶撞,刑园的土地上,倏然窜出一丛炽热燃烧的火焰,将那人完整包裹进诡异的白色焰火里,焚灭成灰。那人诧异的表情是那么的鲜明,鲜明到直至被高温烧死扭曲的片刻,诧异神情还清晰的印刻在那张皮囊上。刑园威罚,不过在统治者的一念之间。“好了。接下来一个是谁?”帝国的继承人高坐刑园上方,露出一个让人胆寒的微笑来。真正观看这场残酷的刑罚的人并不少,除了楚封瓷和陆慈唐,还有那些魔族中人和第五涉远的亲兵。但明明有接近百人,氛围却是凝固般的死寂,像是张口就能被这样的大环境下的压力溺死。除去受刑罚者痛哭流涕的惨叫,空气中布满的是呼吸不过来时发出的粗喘,又刻意被抑制放低到极致。哪怕额头渗下汗水细密,都无人敢擦拭。陆慈唐望着如今的第五涉远,一脸若有所思,长年挂着的微笑早已淡去。那个少年,已经真正学会行使帝王的权利了。被第五涉远下一个点到名的倒霉蛋,是楚封瓷的“熟人”。说是熟人,也只不过和楚封瓷打过一次交道罢了。且是一场极不愉快的会面。正是那天跟在第五涉远身边,身形孱弱的比楚封瓷还像走后门进来的那个侍卫。当初他信誓旦旦说要让帝国皇太子死在他的床上,神采都有一种极勾人的魄力。容貌辨不出多精致,却能引人瞩目,是一种内秀的魅力,还把楚封瓷郁闷的有些烦躁。现在却是一副狼狈模样。被第五涉远点出来的那刻,他像是要接受死神罪恶的拥揽,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汗流如注。或许是因为“前辈们”死时惨状,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所以露了点怯。但他不想死,眼里的光还没有黯下去。双唇惨白,那个侍卫倔强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楚封瓷身上,又很快移开。转而正视那位坐在刑园高处,一手掌控性命的皇太子殿下。光是这份胆气,已有很多人不及。并没有溃不成军的哭喊,也没有哀戚的求饶,这个别有内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