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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交,该利用他的时候就利用,毕竟他除了急功近利一些也是人才。这些人,要摸清楚他们的脾性才能用好。新建的秘书处,刘巍这样的人肯定不少,你这样的性子指不定是会吃亏的。处理的时候手段圆滑一些,有时候使手腕不是什么坏事,你是我的机要秘书,只要很多事情不露痕迹,不触犯到我个人的一些底线,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要成为一个完全合格的机要秘书。”这算是姜笑川对这个后辈很重要的提点了,他说完就重新翻开文件,准备处理事情了。魏来告辞,出了门,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倒了一杯水,想着姜笑川的话,看向了窗外。还真是很厉害的领导,看出了他最近处理事情手法上的改变。因为组建秘书处的事情,情况复杂,他做事有些缩手缩脚放不开。在姜笑川的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对官场的了解深了,很多事情就更加顾忌。不是没人给姜笑川送钱,只是现在还没人敢做得太明显。姜笑川蹿升太快,虽然手段那些看上去很老辣,可是在别人眼里还是新人,这样的人让那些想要办事的人没胆子勾搭,倒是姜笑川管着的下级部分,抽油水很多。他整理了一下心绪,翻开秘书处的筹备文件,将刘巍的名字从预备名单里划去了。姜笑川这边提点完了魏来,也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这次容少白的戏唱得太响,整个成州都要为这场戏颤抖。成州的黑道势力已经到了不得不肃清的时候了,他要为接下来的这一场硬仗做好充分的准备。走的时候,他还在思考要不要去见容少白,毕竟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有人注意到他跟一个黑道的头子走到一起,那才是真的麻烦了。这次的报告上说明,死伤的人几乎都是青团和赤色的,有几位主谋的老大也被砍伤,后来被警方抓捕,口供的录入很快,很快就已经查明是青团和赤色之间因为毒品生意和枪支生意起了争执,慢慢发展到了火拼的地步,一切看上去都很清晰。可是姜笑川知道,这背后有一只手,推动着,还有一只手,在与之较量。因为成州不太平,加设市政公交的提案已经上去了,全国其他省市已经有地方开通了这一类班车,成州这是第一次尝试,不过反应不是很强烈,只受到了一部分人的欢迎。只有在政府里混得穷的人才喜欢这东西,油水足的谁愿意去坐你那破公交?大家都是有公务车的人,能公车私用多好?不过毕竟是一个倡导廉洁的提案,在这种敏感的时期提交上去几乎是立马就通过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开通。姜笑川决定去见容少白,毕竟还有很多事情没谈。他从地铁一号线出发,绕去了约定的见面地点,距离市政很远。路上他接到了越青瓷给他的一条意味深长的短信:总之,那些枪支跟我是没有关系的。姜笑川几乎立刻就明白事情的始末了。越青瓷本人跟枪支事情没去牵扯,可是看这条短信的口气,分明带着些凉薄的意味,很显然——越青瓷乐见此事发生。枪支什么的,大约是越凡那个派系搞出来的。步行街,地下广场,角落里的仿古茶楼。容少白已经坐了很久,穿着丝绸白褂,两襟是对称的盘花,看上去突然就有了一种民国时期老旧感。姜笑川看到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暗了一下,不自觉就有一种时光倒流回二十世纪大上海的错觉。容少白手执着紫砂壶,对他笑了一下:“一切顺利。”第46章黑白一切顺利吗?看样子一切还真的是在容少白的预料之中了。姜笑川坐在了他的对面,开口就道:“局中所有人,能跟你现在一样有这泡茶的雅兴的人估计是真的找不到几个了。”或者说根本没有。这一次的火拼,根本就是容少白在背后使手段,如果这是一场赌局,那么赢家只有一个——那就是容少白。容少白闻言眯着眼睛笑了笑,一副慵懒的模样,一手执着壶耳,一手手指压着壶身,那突出来的紫砂壶的茶肚子圆润而反射柔光,却并不是平滑的,可以看得出砂质很好。容少白没有直接接姜笑川的话,只是说这紫砂壶:“在宜兴的山上,盖一个章的紫砂壶在山上是一块钱;山腰上就成了两块;下了山在山脚下可能是五块十块,出了山,成了几十块;出了宜兴走向全国,最次的紫砂壶也有百千的价格——这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紫砂壶是茶具中的精品,宜兴的更是精品中的精品,贡春壶算是紫砂壶中流传最广的,不过不懂行的人只知道紫砂壶贵,而不知道为什么贵。容少白似乎是很了解这方面的事,不过容少白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似乎不是很相关的话题。姜笑川没插嘴,只是听着。容少白倒茶,动作很轻缓,“东南亚的毒品,金三角本地,纯品的海洛因大单生意论吨卖,到了滇河论公斤,到了成州——这个国内毒品流动最频繁的地方,已经是按照克算钱了。”开始听出一些味儿来了,容少白也是谈话的高手啊。“在成州,弄到枪不是难事,我们隔壁那个直辖市的黑帮几乎已经有了自己的军械库,说实话,成州的黑帮跟他们比除了规模更大之外,没有任何的优势。弄到枪很简单,可是大单的生意很难接。更难的是弹药,很普通的子弹。私造的话,技术不过关,常出问题,去买的话——就跟紫砂壶和毒品一样了。要我容少白拉下脸来跟别人争论一颗子弹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价格收购——做不到。”“我接手容氏没有多久,新旧更替,发展的方向也是不一样的。那些不符合我的要求的人,必须封杀掉。所以,挑动青团和赤色火拼,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做法。青团和赤色哄抬毒品枪支弹药的价格,想要挤垮容氏。我前些日子跟军区那边说好,弄到了一批枪支弹药,用看似跟容氏没关系的人放出了消息,低价丢出去,以前这方面一直是容氏独大,可是这一次我们不插手,青团和赤色因为利益问题相互争抢这单生意,加上我的挑拨,火拼在所难免。”“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昨天那一场好戏。”容少白将桌上的杯子一字地排开,修长的手指扣在深色的紫砂杯沿上,充满了古典的优雅和高贵,单看他这样,不提及他的身份,倒真的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