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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拍摄5,6部电影,而且他写的剧本很有局限性,普通的中国百姓认知度比较低,因此票房往往不尽如人意,所以他需要林宝泉这种经历过辛苦磨难的作家协助。宝泉儿依然在萎靡的状态中,但基本的思维却是清晰的,他答道:“谢谢浅野先生的抬爱,我不想离开北平,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朋友们也都在这里,我舍不得。”广罄插了一句:“您听到了吧,宝泉儿都不和我去上海,他就更不会答应您的要求了。”浅野依旧不放弃:“其实我打算脱离满洲电影了,上海的公司是我自己和友人合作的,我们拍的电影没有政治倾向,未来是想走出亚洲到欧美去放映,我这么说二位能理解吗,我真心的爱电影,有生之年想要做出几部好作品可以流传于世。”这两年在满洲拍摄的片子都是带有“欺骗性”且“华而不实”的躯壳,他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潘玉凝,那个有着一半中国血统的姑娘成了宣传“中日亲善”的鲜活工具,塑造了好几个对日本男人“疯狂着迷”的中国女性形象,玉凝也因此走上了影视歌舞红星的华丽大道,成了家喻户晓的女明星。但这些影片会成为自己下半生的“污点”,毕竟战争终会结束,他可不想晚年在中国人的一片骂声中度过。听到这番话,宝泉便问:“浅野先生想拍什么样的影片?”“我希望是能反应普通人真实生活的,这个时代的故事更好,我要送这部片子去参加国际影展,你有兴趣了吧,林先生?”宗次郎赶忙追问。林宝泉低下头,有些犹豫的说:“其实我一直在写个,但没发表,题材有些离经叛道所以……。”“说说,什么样的题材?”浅野有了浓厚的兴趣,完全忽视了坐在一旁撇嘴的徐广罄。“我写的是两个男人的故事。”他不好意思的抬头望着宗次郎,这个故事有他一部分的真实经历。“哦,我明白了,可以欣赏大作么?”浅野很期待,朝广罄礼貌的笑了笑。虽然这两个男人现在分隔两地,但彼此都在惦记着对方,这种情谊在日本被成为“菊花之盟”,不能简单的和情爱混为一谈,它介乎于友情和爱情之间,是一种很微妙的感情。宝泉回到里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打厚厚的稿纸,递到了浅野宗次郎的手中。边上的徐广罄却沉不住气了,十分不悦的说:“你怎么不先给我看?”小兔子摇头:“你又不喜欢看。”徐广罄很想开骂,但看他憔悴的样子只好忍了:“我现在爱好就是看,我也要看。”他很好奇,两个男人的故事,不就是“玻璃”么,这个故事里会有自己的影子吗?林宝泉坚持:“先让浅野先生看。”“行,我等着。”他抓耳挠腮,这么多页这小日本得看到啥时候?“要是方便的话,我这两天就住在徐老板的府邸可以吗,这样我就能和林先生随时讨论的事情了。”他想要征求主人的意见,而且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会答应。“我能不答应么?”这简直是明知故问,他现在理亏,所有的事都要依着小兔子的意愿来。“呵呵,这就好,徐老板对林先生依然一往情深哦!”换做他,即便是对女人也不会如此迁就,宗次郎倒是很羡慕两人相处的感觉。林宝泉的脸“刷”的红了,连忙起身说:“我去三爷那里看看文韦。”原来宗次郎早就知道自己和徐广罄的关系,怎么就他一个人蒙在鼓里呢?等小瘸子离开,徐老板便转脸对浅野不客气的问:“你为什么非盯着他,拜托你去挖掘别的作家,成吗?”浅野宗次郎摇头笑着:“林先生才华横溢,你作为他的情人应该无限光荣才是,为何要如此小气?”“我小气?”他扪心自问,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儿。“莫非怕我抢走了林先生?”宗次郎开玩笑的问,但他发现广罄的脸色不大好看,看来是他选错了笑点。徐老板端起茶杯,满不在乎的答道:“哼,我不信你有这个本事。”瘸兔子不会随便和男人睡的,这点他敢肯定。宗次郎“哦”了一声:“您对林先生很信任?”“那当然,我们可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他望着院子里抱着娃娃看水缸里金鱼的广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要真的为他好就找机会带他移居美国,整个中国已经没有太平的地方了,战争不是短时间就能结束的。”浅野语重心长的说,他也想离开中国去个和平的国度落叶生根。“虽然我们处于劣势,但是我们一定会把你们赶出中国的。”徐老板开诚布公的说,浅野其实属于被牵连的对象,但谁让这家伙是日本人呢?这种水火不容的世仇不是一两代就能化解的。“我真心希望中国恢复和平。”浅野宗次郎除了在满洲制作电影之外,其他时间都带着剧组在沦陷区拍外景,他的所见所闻让他逐渐的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日本人在这片土地犯下的罪行将是不可饶恕,甚至是令日本人遗臭万年的。徐老板望着他正色的脸,只得一笑:“不好意思,把不满宣泄到你身上了,这样有失泱泱大国子民的风范。”“我愿意和你,林先生做一辈子的朋友,这和我们的国籍无关。”宗次郎说完就低下头翻开了林宝泉写的,仔细的起来。“我没有宝泉儿的心胸宽广,没办法抛开国仇家恨。”这种嫉恶如仇的品格源于自己当过兵,或许他真的应该继续坚持军旅生涯,至少不会在这里对着一个普通的日本文人宣泄仇恨和不满,而是可以痛痛快快的在战场上杀敌。林宝泉抱着儿子走进客厅,低声问:“你晚上还去什锦花园么?”“明儿一早过去,让浅野先生住在东屋好了,晚上请周婶做点好吃的。”他也怕打扰宗次郎看书,就示意宝泉带着孩子进里屋。“嗯,我和周婶说过了。”他把文韦放下来,给儿子拿了块点心吃。小文韦好奇的看看坐在客厅里看稿子的男人,不敢出声,因为母亲教导过他不能在大人写东西的时候乱吵闹。他拿着牛舌饼,蹒跚的走过去,抱住了徐广罄的腿,撒娇的说:“徐叔叔,我要糖葫芦。”“宝儿,叔叔带你去买。”他抱起一身奶气的孩子,走出了北房。宝泉连忙追了过来,用教训人的口吻说:“文韦,不能管徐叔叔要东西,爸爸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小文韦嚼着点心,靠在广罄的怀里,撅着小嘴:“我要糖葫芦。”“别为难孩子了,本来就怪可怜的,走,咱们去买糖葫芦。”徐老板对孩子倒是很有耐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