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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先直接还给他,然后哥你在天津不是让朋友保管了几十万么?我们用那笔钱去上海东山再起如何?”顾葭根本不管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反正就觉得弟弟超厉害的,点点头,说:“如此正好呀!只是我们还是要去上海吗?不是说他在上海很有些势力?”他这样犹疑不定,可很快又摇了摇头,说,“不对,把钱还给他后就应该没有关系了,他就只对钱很斤斤计较,还了钱就可以了,再者我也没有对不起他呀。”顾三少爷是打心里不觉得自己有错,若真的非要找出错处,那也是陆玉山的错,分手的时候这人可不体面了,居然还动手!从来没人和他动过手的!从没有!顾葭没有说给弟弟听都已经是很给陆玉山面子了。当然,顾葭也是怕弟弟生气,一个冲动下去和陆玉山打一架,那才是当真要纠缠不休了。顾葭让弟弟下去和陆玉山谈判,甭管谈判的结果如何,反正是不要再来找自己就好。而且弟弟看上去也没有发火的意思,很理智,顾葭在这种大事上,自然是更相信弟弟的,相信无忌能帮他处理好。趁着弟弟下楼去的时候,顾葭悄悄走到小阳台去往外看。此时天色已晚,深蓝色的天空莫说月亮,连星星都没有,被沉甸甸的云层遮盖得严严实实,有细细的雪籽渐渐落下来,先是一颗两颗,然后是无数颗……雪籽不如雪花轻软,在有风的时候砸在人的脸上就像是用沙子洗脸般疼痛,然而此夜无风,雪籽垂直落下,街边的路灯将其照亮,便像是千千万万颗小星星从天而降。顾葭站在其中,发黑如墨,肤白胜雪,屋内的光自他身后溢出,把他的身形勾勒出一条迷人的线。顾葭低头,一眼就看见了抱着一束花站在楼下的陆玉山。陆老板衣着还是今日他选的那一套,十分的人模人样斯文败类,是顾葭喜欢的样子,颗顾葭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的悸动,只是紧张,看陆玉山的架势,总觉得这人是要将他们的关系大白天下一样!顾葭玩男人是玩男人,可也不打算这样就昭告天下啊!现在走这条路的人也都并不光彩,都知道藏着掖着,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大张旗鼓的都是没什么包袱的二世祖。更何况顾葭是极爱面子的人。他正担心着,就看下面的陆玉山对着旁边的空地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即又张开双手拥抱大自然一样对他要说话。顾葭心中的警铃越作越响,根本来不及听陆玉山说什么,就急忙躲回去,希望自己躲开,这人就闭嘴!可他想错了,楼下的陆老板声音贼洪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张嘴就是一句:“顾葭,对不起!”顾三少爷藏在拽地窗帘的后头,只探出一只眼睛偷偷看下面,对陆玉山的道歉没有任何感觉,倒是祈祷着弟弟赶紧下去让陆玉山不要再闹了,还嫌看热闹的人不够多吗?方才陆玉山吼这一嗓子,不少住在和平饭店的客人大都打开窗户支了脑袋出去,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眼睛又简直再发光,像是在说这种热闹不凑那都不是人!“顾葭!我们和好吧!我对不起你,我们和好吧!”陆玉山像是只会重复这几句话。顾三少爷紧张地咬了咬手指甲,眼神慌乱到处看着,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水,然后毫不犹豫的到阳台上对着楼下的陆老板倾倒下去!第164章164刚好看见这一幕的顾无忌站在不远处停住脚步,双手抱臂靠在墙角的位置,黑发上落了一层银色的雪,呼吸轻慢,嘴角带笑。像是没料到场面会演变得这样劲爆,这会子他再去同这个陆玉山说什么都不妥了,针锋相对都让他感觉自己是在做多余的事。他不愿自降身份,但又考虑到陆玉山凶名在外,很有可能恼羞成怒,若果真如此,自己还是应该在下面就同这位丢脸丢到家的陆老板把事情处理干净,以免让哥哥受到伤害。想到这里,顾无忌脑海里是一闪而过顾葭身上的各种‘伤痕’,还有那最为惹人注目的脖子上的一圈印记。他叫来身边跟着的随从林安,此人乃他手底下最为沉默寡言的得力助手,今日当机立断从江入梦手里取来五十万的款子都是此人cao纵的,其间曲折诡计无法概述,但顾无忌作为幕后黑手,也不得不心情舒畅,直接让林安将装了五十万巨款的箱子给那位淋了一身水的落水狗送去。随从二话不说地照办,厚底的靴子踏在将积未积的雪上,从顾无忌的这头走向无数目光中心陆玉山之所在,停在这位湿淋淋地陆先生面前,不看这人一眼便开始说道:“陆先生,我家先生说了,这是三少爷从您这里借的五十万,暂且先还给您,其余外加利息三个月结清。”浑身湿透了的陆玉山头发难堪地黏在脸颊上,略长浓密的睫毛被冷水聚成一团,像是一簇簇的黑百合,落下一片阴凉的影子在眼睑下。他听了这样的话,一双阴鸷的眼忽地望向五楼的某个房间,又复看向来着手中捧出来的箱子,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来,冷声道:“算了,给出去的东西,老子再要回来算什么意思?我不要了。”说罢把手中的鲜花朝空中一掷,转身离去。陆玉山离开的不快不慢,仿佛是怒急之下的佯装镇定,企图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又像是被冷水一头浇醒了醉意,脸皮火辣辣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愚蠢。——我真是疯了。他这样想,也对身边的新朋友霍冷说:“你瞧见了?”“嗯,瞧见了。”模样清瘦,眼窝深陷的俊美青年霍冷微笑道。“我真是疯了才会听你的话,以为他会回心转意,以后再也不要和我提他了,我和他再无干系。”陆玉山坚定的说,“一切都结束了,我要回上海了。”霍冷:“你是想当逃兵吗?”“不是逃兵,是再纠缠下去没有意义,他将那个巨婴当作生命的意义,眼里看不见其他人,我就算把命给他,他也不会爱我。我这个人很独,如果不是完整的东西,我不要,更何况他现在厌恶我,我何必自找苦吃?”陆玉山方才被霍冷撺掇着满怀期待地买了花,借着醉意,忐忐忑忑的站在楼下大声表白,自以为满是有诚意的了,他的微之应当会感受道他的诚意,他的悔意和他的爱意,然而事与愿违,顾葭当真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玩玩而已,人家当初所说‘迷恋你的rou体’这句话,也并非情、趣而是事实,亏得他当时以为这是夸他身材好,心里暗暗欢喜。陆玉山表现得格外冷漠,好像被那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