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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你,” 小道童手中的玉笔轻轻一碰,就从中折断了,空气中浮散着淡淡的药香。玉清子闻了闻,心知那玉笔笔杆里是装过解药的,却也不再开口,专心给许观尘把脉。 * 雨季来的时候,金陵城死牢里的萧启没有熬到斩首的日子。死牢里的官员递了折子上来,萧贽看了一眼,就丢开了。 雨季来了,西陵国里便要忙着放牧养马。这些日子被端了几个炼武傀儡的地方,元策心中烦躁,回到大都,又听说父皇病重,目前是大皇子在侍疾。 他心中窝火,举兵入城,被大皇子抓个正着。老皇帝病愈,借由他领兵入都这件事,几个皇子把旧账都翻出来,与他好好算了算。 元策被几个兄弟拿捏得死死的,皇帝把他的兵权撤了,分散给几个兄弟。还没明白他们是从哪里拿到证据,梁国许问当上定国公府公爷的消息传到西陵。 元策仰天大笑,把之前几个负责把许问炼成武傀儡的傀儡师拉出去斩首,就算是早些年就去了的傀儡师,也被他拉出来鞭尸。 栖梧山行宫也下了大雨,许观尘带着飞扬与小五,把煦春殿的后边的院门关起来,让院子里蓄满雨水,挽起衣袖与裤脚,在水面上放纸船玩儿。 许观尘浑身湿漉漉的回到正殿,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水痕。 萧贽抬眼看他:“怎么又弄成这样?” 萧贽起身,拉着他去里边换衣裳。 “我曾经对老君发誓……”许观尘打了个喷嚏,“病好之后要天天玩儿的。” 许观尘换好了衣裳,拢着衣裳,坐在原本萧贽坐的位置边上。 案上三封折子,一封是金陵城死牢里发来,通报萧启的死讯的。 一封是西陵大都的细作发来的,通报元策的近况。 还有一封,还有一封是从雁北递来的,那里边夹着一张似是糊着墨迹的白纸。 许观尘仔细看了看,是戍守雁北的姑父钟将军递上来的。 之前钟遥参破了国公府丹书铁券里的金板上的秘密,萧贽派人去查探,查到了所谓的宝藏。 不是什么秘密军队,也不是金银财宝。 那张涂着“墨迹”的白纸气味很重。 不过是石脂水,一个蕴藏着石脂水的矿脉。 大概是因为军队中常用到它,所以会把这个东西放在掌兵的定国公府的丹书铁券里。大概还是因为军队常用它做武器,老皇帝才会告诉萧启,这东西是个“神兵利器”。 最开始杨寻用这东西,想要烧了祭酒府与国公府给萧启陪葬。后来萧启也用这东西,烧毁了金陵一整条长街。 萧启用石脂水想要得到的宝藏,就是石脂水。 果真是,天理循环。 “你看。”许观尘笑了笑,转头看向萧贽,“竟然就为了这种东西。” 萧贽伸手抱他。 这日到了晚饭后,他二人在摘星台散步时,雨过天青。 ☆、第79章瑟瑟发抖 竟明三年的年节,他们在栖梧山行宫过。(搜格格党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网) 除夕这日,许观尘起了个大早,梳洗过后,拿着朱砂笔就出了煦春殿。 他拿着笔,去偏殿寻师父。 伺候玉清子洗漱之后,他乖乖巧巧地跪坐在师父面前,双手奉上朱砂笔:“新年啦,请师父给徒弟赐福。” 病好之后,许观尘的眉心就留下一点朱砂记号。玉清子一手扶着他的脸,一手执笔,只在他眉间原本就有的一点痕迹上再点了一下。 朱砂艳丽。 玉清子顺手又给他画了两道符纸,然后抓起他的手腕,给他诊脉:“还是有点虚。近来入冬,你注意些,那病反复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许观尘点点头,答应了。拿着朱砂笔与符纸回煦春殿去,路上遇见飞扬与小道童小五正堆雪兔子。 许观尘拿着朱砂笔,给他二人一人点了一点。 后来飞扬非要他给雪兔子也点一下,许观尘一抬手,就把雪兔子给戳坏了。 气氛有些尴尬。 “要不……”许观尘背着双手,“玩点儿其他的?” 飞扬一瘪嘴,跺脚喊了一声:“哥哥!” 许观尘连忙安抚他:“没关系,没关系。” “有关系,兔子有关系。” “玩其他的……”许观尘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的煦春殿,把随身带着的金瓜子拿出来塞给飞扬,“你们两个猜瓜子,谁猜中了谁走一步,看谁先回去。飞扬不许耍赖。” 许观尘丢下金瓜子就跑,提着衣摆就往殿中跑。 跑过了宫道,跑上台阶,在殿前檐下站定,理了理衣裳,推开殿门。 他回身关上殿门,内室的门虚掩着,隐约可以看见萧贽背对着,盘腿坐在软垫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许观尘敛起衣摆与衣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然后猛地推开门,冲进去,将玉清子给的一张符咒“啪叽”一下贴在萧贽的背上。 “哈!镇压恶龙!” 他不仅镇压住了恶龙,还镇压了一屋子的人。 这一屋子的人,有许观尘的亲兄长许问、表兄钟遥,端小王爷萧绝,裴大将军,还有小成公公。许观尘方才在外边看不真切,只看见萧贽一个人。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眯着眼睛,怀疑且震惊地看向他。 那时候萧绝正说道:“今年民间庙会,还缺一个扮观音菩萨的,观音男生女相,旁的人不好扮,我觉得观尘就不……” 话未完,许观尘跑进来大喊一声“镇压恶龙”,萧绝转头看他,把后边的半句话咽回去:“我觉得观尘就不……不行,他是小道长,不能扮别家的神仙。” 许观尘愣在原地,手中符纸悠悠落地。 “对不住,见笑了。”萧贽拉过他的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捡起符纸,收在怀里。 气氛一凝,许问最先忍不住了,用衣袖挡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开始憋笑:“对不住……我才对不住。陛下,我们家怎么把一个傻乎乎的家伙许给你了?” 从许问那一片开始传染,小成公公先开始抿着唇,认真忍住笑意。裴舅舅作为长辈,瞥了一眼许观尘,也开始扶额偷笑。 钟遥亦是狂笑,道:“最要命的不是‘镇压恶龙’,最要命的是那一声‘哈’!” 许观尘捂着脸,只露出通红的耳朵。 萧贽揽着他的腰,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忍着笑咳了两声,低声哄他:“不要紧,不要紧。” 偏他说话还是带着笑意的,许观尘只是捂着脸不说话。 他难为情,萧贽便清了清嗓子,再正经咳了两声:“别笑了。” 众人皆是点头,应了两句,各自转头去找人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