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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对他们一样好,一样严苛,一样奖励。甚至他们比他年纪小,正是修道的时候便能修道,而他十岁的时候……半夜因为做噩梦,捂在被子里不出声地哭呢。又傻,又孱弱。 他以为自己明白了。岑云阔救他出小调香,教他练剑,给他心法,那么他就保护大哥,成为第一修士,完成大哥的心愿,这就是他对岑云阔最好的回报。其实他自己都不懂自己。 心音爆发,联合那荒诞无稽的梦,他才恍然,原来自己想要的是那样不堪的玷污。 他在心中已描摹过无数遍岑云阔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字字句句,反反复复。 以前看岑云阔的时候,他不自知;现在自知了,涌荡在心间的却不是什么好滋味。 看到不知道第多少次岑云阔与流霜相视笑起来的时候,燕厉跳下树屋,寻了空地,星透木出鞘,发泄地挥出饶风第一招。 那块空地在郁郁葱葱的大苍中显得那么荒芜,边上是一片幽静的小潭。 潭边是一段峭壁,石壁上挂着思缕枯草。 燕厉一道剑气撞过去,枯草便被吹得颤了颤。他静默地看着那微不足道的颤,比一阵吹过去的风还不如。 一只小狐狸从被枯草掩映的小洞里探出头看了一眼,在燕厉回身时,飞快地缩了回去。 第24章光阴似箭 重建闲亭的任务并不困难。一个世界需要土壤、水、光、花草、昆虫,那么只要将土壤、水、光、花草、昆虫带进去。灵气会孕育它们,自使一切生生不息。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岑云阔会带上流霜,他对此没有太多解释,流霜也不问。原著里,流霜虽是狐妖,却又不属于狐族的单纯腼腆,他从不多话,容易满足——岑云阔能从他身上窥出几分对这个世界的小心翼翼,他并不清楚流霜以往生活的详情,但看起来应该不会太好。 小孩子们也很快和流霜混熟了。做得一手好菜的流霜很容易就俘获了大家的好感。只要他喊一声“开饭啦”,以扑通为首的小朋友们会飞快围成一团,排排坐着吃饭。吃饭时光是最悠闲慵懒的时刻,大家边吃边说,欢声笑语不断。 事情发生的那天,正是盛秋。林中有许多树和灌木结了果。孩子们在附近安全的范围内摘果子,岑云阔和流霜去打猎。林子里有许多适合食用的动物,而且不会像凶兽那样富有攻击性,虽对修为无益,但至少可以果腹。他们猎起来很顺利,黄昏时,岑云阔已经打到了好几只兔子,他随手拽了一只活的扔进闲亭,顺便摘了两蓬路边的花草移植进去。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闲亭倏然一亮。 岑云阔没想到重建闲亭的任务会比青青客栈篇任务四先完成。他愣了一会儿后,开始仔细端详这个闲亭。岑云阔这时才看到,整座宅院原来建在一座断崖之上,推开主院卧房的窗,能看到被浓重的云雾缭绕的谷,空气清新,荡着淡淡的水汽与凉意,雾霭笼罩得远处的山峦隐约,一只苍鹰尖唳着划过天空,冲进深谷里。 【恭喜完成支线任务一,重建三分之一的闲亭。解锁奖励:三分之一的闲亭。】 紧接着还有一个奖励二,后面跟的却不是奖励内容,而是一个图腾。那图腾一映到岑云阔眼中,他便觉脑后挨了一闷棍似的,眼前一黑,又骤亮。这感觉很熟悉,与当日系统往他脑子里灌饶风剑法如出一辙。 在刺目的光亮中,岑云阔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逆光而站,身体边缘是流转的光华。那人伸出手,往前推,风便吹到岑云阔面上;那人将手收回,合拢五指,风便停了。不仅停了,而且寂静,沉闷,令人无处呼吸。 岑云阔有些茫然。 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耳畔。 “天地有灵气,蕴于山林风火,藏之江河湖海。人有经脉根骨,可与灵气沟通。” 这一段文字,想必中州每一位修道者都十分熟悉。但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入门心法上所写的了。 “灵气浩浩汤汤漫遍天下,是残缺的无主之物。凡人,身躯脆弱,朝生暮死,魂魄易散,亦是残缺之物。修道,是将灵气与人身结合,共成一体,勉作周全。” 岑云阔笑了一声,心想,这论调可真是新鲜。 那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不疾不徐接着道:“而你,非残缺之物,故不能修道。你周全无缺,高于世间的一切,故天下灵气,皆是你的膝下臣。你张开手掌,叫它们来,它们便来;你握紧五指,叫它们聚,它们便聚。你无须摆阵,便可聚灵蔽灵,甚至做的会比阵法更干净彻底。你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气海,呵,便是参悟大能的气海,只要你念头一转,便可叫他修为全溃。” 岑云阔眉心一跳,突然懂了他的意思,心中狂喜,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就是此次的奖励二?” 那声音恹恹起来,“嗯……当然……的确,不过,你现下这具身体还不能完全承载……所以这能力,暂时只能给你开放一阶的强度。” “一阶,是多强?” “悬辉府门前的那块地,是片沃土,圈出来种些花草瓜果,是极好的。” 悬辉府是那座宅院的名字。 从那玄妙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岑云阔试了试,才知道那声音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一阶的强度,仅仅能让灵气缓慢聚散,圈个地让灵气好好滋润瓜果蔬菜是十分可行的。简而言之,没什么大用,比较鸡肋。 岑云阔将手掌推出去,灵气涌动,在流霜耳畔刮起一阵小风,流霜有些莫名地抬了头,鬓发微颤,那双狐狸眼懵懂时透出烟视媚行,他小声问:“怎么了?” 岑云阔摇了摇头。 天近黄昏,他说:“我们回去吧。” 晚上,岑云阔又做了那个梦。 梦见故事最开始的情景。 燕厉被养母卖给妓院;在评花会那一夜杀了个客人,跳下窗;他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忍着疼在黑暗的小巷里跑,想要逃离那个恶心的地方。这次岑云阔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在燕厉的身后,长巷的阴影里,一个身影始终跟着燕厉。阴影里的那张脸岑云阔认的,是被燕厉杀掉的客人。他显然没有死,神情平静,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滴血,血蜿蜒落进衣领,但他看起来并不疼,走路悄无声息,鬼魅般跟在燕厉身后。 燕厉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