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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二嫂,我觉着吧,搞得这么忙还不如上酒店吃,方便也不差这几个钱。”切菜的动作微顿,叶妈笑道:“上酒店没有年味,还是在家里吃热闹,过年不就图个热闹团圆嘛。”“也是。”顿了顿,小姑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是觉得酒店好。”叶妈是真的演下去了,两耳一闭,索性装没听到。贴心小棉袄顾谨行和贴心小秋裤叶怀川过来帮忙,正听到两个大人后两句对话。“听说丽都路有家新开的酒店很不错,小姑要不晚上去那儿吃?”顾谨行勾唇道。小姑顿时眼前一亮,“那敢情好啊。”顾谨行继续温和道:“小姑确实挺会享受的,那给您定位子?不过我们这些老派的人还是觉得家里的饭菜最好吃,就不陪您去了。”小姑猛地僵住,扯了个有点尴尬的笑,“球球那孩子还在玩游戏吧?我去看看他,真是,只知道玩……”生硬的转移完话题,就镇定的跑了。得到叶妈一个赞赏的大拇指,顾谨行得意的偷吃了一片黄瓜,被叶怀川拍了一下脑门,低声轻笑,“得瑟。”时间是只溜得飞快的小妖精,一年都只在弹指,何况几小时。晚饭比中午还丰盛,腾腾的热气映衬着众人喜气洋洋的脸,新的一年又在相聚中开始。舅舅举杯,笑道:“先敬咱们辛苦的大厨师,叶素卿同志。”“哪里哪里。”叶妈谦虚,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她总是怀揣着几分对旁人没有的亲昵,“你们这几个麻将人才辛苦了呢。”几人笑,大伯道:“弟妹又埋汰我们了。”小姑这回学乖了,没再掺和进哥哥jiejie的玩笑话里,只专注的盯着自己儿子,目光慈祥的看着他像只猪一样大吃特吃,不时说上一句“多吃点青菜”“多吃点木耳”“多吃点笋丝”。她这样识趣,顾谨行都有点不习惯了,但现实很快就告诉了他,他这小姑的嘴啊,闲不过三秒。顾谨行喜欢吃鱼,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叶妈摆盘的时候还小小的偏心了一下,把一条清蒸鲈鱼摆在他前面,顾谨行很开心。他最喜欢吃的部位是鱼皮,很喜欢鲈鱼背脊上皮厚rou油的那块。让自己戳鱼的动作显得自然从容,把喜欢的部分放进嘴里,顾谨行抿着嘴,满足极了。他这自认为很低调的动作让始终关注着儿子的小姑拿余光瞄到了,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惊小怪,“啊,谨行你吃鱼皮啊?”她对鱼皮满是厌恶的语气让顾谨行有点不爽,面上不动声色的点头,“嗯。”“球球喜欢吃鱼rou哎。”丝毫没察觉到顾谨行的不高兴,小姑欢欣道:“你俩一个吃鱼皮一个吃鱼rou,正好。”顾谨行:“……”他喜欢吃鱼皮,就只能吃皮了?他也喜欢吃rou的啊。“小姑说的是。”边上传来叶怀川淡淡的声音,“我看球球不仅喜欢吃鱼,还喜欢吃rou。我喜欢吃蔬菜,我们一个鸡鸭鱼rou,一个水果蔬菜,正好。”叶怀川说话时,勾着浅浅的笑,但声音里却全然没有半分笑意。一般人都知道,只吃rou不吃蔬菜那是肯定不行的,不仅会发胖,还影响健康,何况在球球已经肿成一个球的情况下。小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怀川这是什么意思,小姑也没说什么吧。”叶妈赶忙打圆场,“meimei别生气,我这儿子正在叛逆期呢,看谁都要刺两句,闹心的很。”“是啊。”婶婶笑着继续道:“这个年纪的小孩最难管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说话都不带转个弯儿的,常常顶的你都回不来嘴。”言下之意就是叶怀川说的那是大实话。“能说会道那是优点,怀川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幽默。”舅妈优雅的微笑,“指不定得多受女孩子欢迎呢。”落脚点又回归到夸叶怀川上,顺便把小姑的脸打得啪啪响。顾谨行对这帮‘道貌岸然之徒’言辞晦涩配合默契的骂人佩服的不得了。小姑的脸估计已经不能看了。这个小插曲很快被一带而过,其他人依旧其乐融融,相谈甚欢。堂弟这个没心没肺的,才不会管大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他是小皇帝嘛,只负责吃就好了。把肚子撑圆滚后就坐不住了,屁股上像长了跳蚤一样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几秒后,终于忍不住了,丢下一句“我去玩了”就头也不回的跑了。这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都不能分去除小姑外的众人一丝的注意力。几人正聊到近几年来医患关系很紧张,就听叮铃哐啷一声响,随即就传来堂弟的大哭声。“球球!”小姑扔下碗筷就往声音来源地——顾谨行的卧室跑,其余的人紧跟其后。被打碎的是顾谨行的水晶奖杯,是他在六年级的绘画大赛上拿的。不仅是荣誉的象征,还是童年的珍贵回忆。记得当初捧回来那会儿顾谨行可宝贝了,要爸爸放在书柜最上层最显眼的位置,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仰着脑袋喜滋滋的看上个几分钟,过了十天半个月热度才渐渐消下去。这么些年来,奖杯的位置没怎么大动过,一直放在顶层,只不过从最中央移到了旁边。也不知道堂弟那个胖墩是怎么把它弄下来的,奖杯掉地上毫不意外的碎成了几半,堂弟的手被锋利的碎片边缘割伤了,血不停的往外流,他就坐地上嚎啕大哭。小姑一看,这还得了,宝贝疙瘩的手都给割伤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关她屁事啊!着急的大惊小怪,“哎呀球球,快叫救护车!”边疾步上去抱起儿子一屁股坐在顾谨行床上,都不敢碰他流血的手,心疼的哄,“宝贝儿子乖了,不哭了,医生马上就来救你了……”叶妈皱眉盯着那对哭的像生离死别的母子,视线扫过破碎的奖杯,眼皮子狠狠一跳,终究还是蹲下来,先抬起球球受伤的手,又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口气谈不上多温和,“小晴别急,伤口不深,就是看着吓人,老顾去拿医药箱了。”小姑推了一下叶妈握着球球胳膊的手,抽抽搭搭,“二嫂你小心点好吗,你手干不干净的,别到时候球球伤口感染了。”叶妈抿唇松手。小姑继续不满道:“二哥拿医药箱管什么用啊,难道他要给球球包扎不成,这么简陋的环境感染怎么办?赶快叫车送医院啊!”堂弟哭声渐止,油光水亮的大脸盘子上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小妹,二弟多少年的资历了,再简陋的环境手术都能完成的漂漂亮亮,何况球球这么个小伤口。”婶婶在一边给球球擦鼻涕眼泪,“再说了,从这里到医院多长的路啊,一直这么暴露伤口才容易感染吧。”“是这么个理。”舅妈在另一边给球球擦顺着手掌流上指尖的血,“你还别说,去了医院也不就是这么坐那里暴露在空气里包么。”小姑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