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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做药吧,季涵,老天爷不是从来不肯让我顺心么,那我就偏要和’死’斗一斗!我们去做药吧,肯定能赚钱的,我们就做药......”第十七章梦里的陆承,一直在口齿不清地嚷着“药”。然后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影,正坐在自己床边。那人手上端着一个杯子,杯子里往外冒着雾腾腾的热气,那大约是一杯冲剂类的中药,浓重的苦涩药味随着蒸汽弥漫而出。黑暗中,陆承浑浑噩噩的从床上爬起来。许青舟顺势把杯子凑在陆承嘴边。苦涩的药汁被一点点咽进喉咙里。热气一直顺着流进胃部。那种感觉,像是一个人在旱地里跋涉了许久,然后终于走了尽头。喝完了药的陆承很快开始冒汗。遍体恶寒渐渐转变成一种燥热。他浑身都像是被煮过一般,汗水淋漓的往外冒。湿热粘腻的感觉,让陆承难受地掀开被子,他几次挣扎着想要出来,但都被许青舟制止了。许青舟拿了一条湿毛巾给陆承擦汗,那让陆承稍微好受一些。陆承吃完药又躺了一会,迷迷糊糊的,有种仿佛被鬼压床似的沉滞感。这种感觉非常压抑憋闷,像是在沼泽中,又或者被囚困在噩梦里。陆承想要从这种感觉里挣脱出来,摸索着床边将灯打开。卧室的灯一瞬间晃得许青舟眯起眼睛。男人用手挡了一下,青白细长的手指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有些不快似的抿紧的嘴唇与下巴。许青舟的下巴非常好看,没什么胡子,显得光洁白净,轮廓与线条都透着些许书卷气的优雅。他的嘴唇色泽也很淡,是一种偏向粉白的色泽。自下而上的看过去,即使是略微生气的表情,也显出几分带着涵养的柔和。陆承眨了眨眼睛。他看见许青舟有些意外,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记忆好似还停留在很久以前,无论病得多么难受,身边始终空无一人。许青舟坐在床边的样子,模糊的有些不真切。陆承仿佛是要确认什么一般,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他的拇指触碰到许青舟的嘴唇,探进去,摸到了男人舌头,湿热柔软的触感让陆承有些心悸。而许青舟却吓了一跳,他身体撤后,原本遮住上半张脸的手自然而然的放下来,脸上厌恶的表情在灯光下一览无余。那一瞬间,陆承突然觉得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下。此时墙上的时钟,显示着晚上七点。不太正常的时间让陆承愣了愣,花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大约已经是冬至过后的第二天了。“你发烧了,一直在睡。”似乎看出陆承在困惑,许青舟藏住表情,温声细语的解释。“你照顾我?”陆承讶异地问。许青舟“嗯”了一声,反问,“那不然呢?”陆承躺回床上,睁着眼睛愣了半天,随即自嘲地笑:“我以为恨不得我病死了才好。”许青舟看了他一眼,把头低下去,连眼皮也垂着。他的语调没什么起伏,仍旧像是白开水一样的寡淡。“要说恨的话......我以为你恨我多一些。”“陆启的事情,我了解到了一些。”许青舟说。然后他看着陆承,缓慢道:“关于陆启,我很抱歉。”第十八章陆承生病的第二天,许青舟回学校了。放学到家的时候,李琴琴正在拆快递。包裹里是上次许青舟买给李琴琴的包。李琴琴一开始还以为寄错了,直到她捡起许青舟留的纸条。“你......你花那么多钱干什么。买什么好的名牌包。我又......从来都不用这些东西。”李琴琴低着头埋怨许青舟。许青舟替妻子将包挂在她肩膀上。“好看的,很衬你。就当是提前送你生日礼物了。”“礼物......心意到了就行了。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嘛?”“这么多年了,也没送你个贵重些的东西。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李琴琴不太赞许的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许青舟轻声的制止。于是李琴琴只得将包背上,在镜子照了照。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但心理到底还是开心的。那个包简洁又大方,背在身上,便是随随便便穿着裙子,也让人看起来端庄了许多。李琴琴嘴角偷偷笑了笑,照完以后,又把包小心翼翼地收回包装袋里。“怎么要收起来呢?”许青舟不解。李琴琴低着头,不接许青舟的话茬。她想男人到底还是不懂女人的心思。这么好的包,她怎么舍得用呢。李琴琴一边这么想,一边要把包放进柜子里。手伸到一半,就被皮肤上传来的温热触觉给拦下了。许青舟握着她的手,把那个包拿出来,重新挂在李琴琴肩膀上。“背着吧,不用舍不得。用旧了......我再给你买新的。”李琴琴抬头看着许青舟,望进男人的眼睛。许青舟的神色温柔,他就连说着那种----明明让李琴琴明知道花言巧语、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的时候,也显得那么认真。李琴琴的心脏,细微的跳了一瞬。她是有些开心和感动的。然而在感动之余,她的心绪却又如同涟漪一般,泛起了些微的异样。她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从何而起。许青舟似乎......有些变了。无论许青舟是否承认。他对待李琴琴的态度确实在不知不觉的改变。因为陆承的出现,让他越发被一种愧疚感笼罩。那种愧疚感折磨得许青舟坐立难安。他想要近乎奉献般的去对待自己的妻女。却又唯恐被她们看出端倪。于是他只能将自己的意识与精力堆满别的东西。他照常他照常上课,教书,拼命的工作。他在阳光下,努力维持着以往正常的样子。然而生活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就像是带着雾霾的空气,不知不觉的随着呼吸,渗透进人的血液里。这天放学的时候,许青舟留在学校改卷子。他走的有些晚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一楼拐角隐蔽的体育器材室里,传来不寻常的动静。如果是以往,许青舟大抵是不管的。每个学校都有好学生和坏学生。同学与同学之间总会结成三三两两的团体。既然有团体,正常便在所难免,偶尔的冲突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以前的许青舟向来只管教书。他自觉身为教师,应该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他把知识传授给他们,学了多少,领悟多少,就都是学生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好学生另眼相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