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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子高,他还是能看到那张精致却写满了不耐烦的面庞。“蠢死了,连路都看不到还敢横冲直撞,你是打算直接像瞎子似的一头从这台阶上栽下去吗?”男人的语气有些凶,接着十分自然地伸手想将那鼓囊囊的包裹接过来。“楚师兄,我自己拎吧。这个包裹有些重的。”邵白小心翼翼说道,他不想这般麻烦楚师兄,更不想在临走前还惹楚师兄生气。然而他的这番好意正好又无意间踩到了面前男人骄傲的尾巴。“呵,重什么,你那小胳膊小腿都拎得动。”楚天泽嗤笑一声,态度极其霸道地将少年抱着的包裹一把拎过。然而才拎起来,男人的脸色就有些黑了。“你这是逃荒去吗?你究竟在这包裹里塞了多少东西。”楚天泽的手腕青筋凸起,这包裹远比他想的要重得多,也不是拎不动,只是他有点不敢置信这么沉的东西这小傻子是怎么抱得动的。这他妈不是一般的沉。这小傻子还有这种蛮劲?“楚师兄,这个真的有些重,要不还是我自己拿吧。”少年目光有些担忧轻声说道。“哪来那么多屁话。”男人有些恼羞成怒地快步走在前面,蹙着眉,“邵和玉呢?你不是说他来接你吗?人去哪了?”“兄长此时应该快至山底下了。”邵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我本是想早些下山候着,省的兄长在麻烦上来一趟。”“麻烦?他邵和玉上来就是一缩地诀的事。倒是你,今日若非碰到我,指不定就成了第一个从清虚宗山上一头摔下去的弟子了!”楚天泽沉着脸,越想越气,他走着前面都懒得回头看后面跟着的少年。“真是蠢的要命。”楚天泽还是不解气咬牙。“嗯,谢谢楚师兄帮我。”邵白根本就没把男人抱怨的话放在心上,他眸子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他想着今天气运真好,本以为走之前见不到了,谁想还是碰见了。这不就说明他和楚师兄有缘吗!楚天泽冷哼一声,见少年迟迟落在后面不追上来,心里又有些烦躁,忍不住骂:“磨磨蹭蹭?怎么不拿东西还走着这般慢!”邵白抱着怀里的三把剑连忙加快脚步,与男人并肩而行。“楚师兄,能走慢点吗?”少年轻声说道。“你怎么回事?这些天不会偷懒了吧,才走几步就走不动了!”楚天泽说得凶巴巴,但脚下的步伐确是实打实慢下来了不少,迁就起身旁少年的脚步。“我没有偷懒,楚师兄说得我都做了。”少年眨巴着眼睛,声音里难得带了点委屈,“我只想和楚师兄多待一会儿。”“……”男人脚步忍不住加快。“楚师兄,要不你和我一起回邵家吧?”少年紧跟在后,不死心地说道。“……”“那楚师兄我可以抽空回来找你吗?”“……”楚天泽真的受不住少年这股子粘人劲,明明什么都不懂,偏偏有时候对他腻歪且执着,这种猛烈的攻势简直是让他想落荒而逃。这算个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他与小傻子相处的久些,所以这小傻子就像雏鸟对他依依不舍了?真他妈受不住。见少年还要开口,楚天泽终是忍不住冷声打断了,“烦不烦啊!不是给你音容铃了吗?”“可是那个只能听到楚师兄的声音。”少年顿了顿低下头,语气十分遗憾:“而且楚师兄只允许我用三次,次数太少了。”“呵,嫌少?居然敢讨价还价了?不要便还给我。”淡红色的眸子瞥了眼身边越发胆大的少年。这话一出少年连忙将剑护在胸口,头摇得和破浪鼓似的,“要的,我要的,三次也行的。”少年的举动不得不说在某方面大大取悦到了男人,见少年那慌张的模样楚天泽的嘴角不由勾了勾。心情莫名变好了不少。这一对音容铃说白了也不过是件一般的法器。楚天泽当然是不会自己买这种东西,这是当时他去南无苑听佛经的时候,那边的光头和尚硬塞给他的。说这是开了光有佛性的宝物,能结良缘。这种鬼话楚天泽是最不爱听的,什么狗屁佛法在他看来最是无聊不过。若是当真,他倒是想好好扯着这满天佛陀菩萨的衣领,好好问问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承受这般的罪。但是那光头和尚实在是太能念叨了,像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一路不停地在他耳边念个不停。没有办法他怕麻烦便勉强收下了。他本来想丢了,结果一时忘了放在了身上。没想到兜兜转转结果倒是他和这小傻子一人一只了。这老和尚的话果然净是鬼话连篇,这结的算哪门子良缘。楚天泽盯着少年白皙脖颈上的那根红线,那红线上串着的正是他给对方的那颗音容铃。有这么喜欢吗?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法器而已。还他妈当个宝贝似的挂在脖子上。这种自己送出的东西被人视若珍宝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复杂。楚天泽心里的有一瞬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说道:“一天最多三次。”这话才说出口楚天泽便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然而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后悔也是来不及了。“真的吗?楚师兄!一天三次是我一天能用音容铃找你三次吗?是这个意思吗?”邵白的瞳孔一收,他十分惊讶地仰着头,急于求证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只用三次和一天三次,这其中可是天壤之别啊!楚天泽其实很想说是你听错了,老子从来没说过。但他望着少年那双惊喜满足的眼神,这话他便是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我说的是最多!有事的话,最多一天三次!没事别来烦我!还有回来是要还我的。”邵白听了有些沮丧,但他还是比较知足的,毕竟这总比之前要好很多。楚天泽有些心乱如麻,他感觉自己真的被这个少年影响太多了。拎着包裹到了山脚底下,他便将那包裹又丢在少年的脚边。“走了。”他沉声说道。还不待邵白在与他多说一句,他便抿进薄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楚师兄,明年见。”邵白望着那远去的朱色身影,神情恹恹。山脚下,有不少停靠在路边的马车,这些都是省亲的弟子提前备好的。“邵兄弟!你也要回去了吗?”忽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是你。”邵白望了眼走过来的郑富贵轻轻颔首。“兄弟,你是没来得及备上马车吗?若是不嫌弃,我有多的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