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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能没发现,其实他早已将思昙失去双眼和坠入魔道等思昙为他的付出所招致的一切不良后果全都归于他的错。是他害思昙受尽了苦痛与折磨,思昙的不好都是因为他,所以他便不敢与思昙在一起,甚至打算和他在一起之后都舍不得也觉得自己不配碰他。他始终觉得自己亏欠思昙太多太多,以至于心底始终怀着没有他思昙会过得更好的想法。原本欺骗思昙他便无比愧疚,后又伤了羽儿,心底那根始终绷着的细弦就那么断了,于是便说了要与思昙分开的话。而当思昙真的走了,他又忍不住偷偷去看他,见他整日借酒消愁,他心里何尝好受。但他却没有勇气让思昙回到他的身边。那日思昙撞见永烨与青玄在一处,其实永烨是打算在那日与青玄斩断过往的。可就如永烨心底绷着一根弦,那么思昙又何尝不是?在与永烨这段感情之中,思昙始终是处于弱势,对于永烨,他始终充满着不自信,怀疑,害怕,他的弦只会比永烨更细。他知道永烨有多爱姚青玄,千年前的日思夜想,千年后又为姚青玄在他心上捅了一刀,意识到永烨为了姚青玄欺骗了他,他怎能保持以往的镇定。思昙可能自己意识不到,但旁人可看得一清二楚,思昙那时是魔性大发的。永烨怎么也没想到,思昙会亲手捏碎了青玄的魂魄,且再无聚齐的可能。曾经的挚爱就这样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要说对永烨没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两个已然崩溃的人,哪有什么理智可言。反正思昙是没有一丝理智的,若不然他也不会用那么恶毒的方法杀了姚青玄令永烨痛苦。也不会认为永烨一心只想伤他,他也一心只想报复永烨。永烨也是失去了理智的,若不然他不会因思昙会离开他而封了思昙的内丹将思昙囚禁,也不会因为那无法控制的压抑已久的强烈爱意与妒忌还有害怕而强迫,伤害了思昙。到头来,其实永烨早已陷入了思昙用温柔为他编织的爱的囚笼。“当然是作数的。”永烨答道,如若不然,他此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容真。”永烨显然还未适应叫出口的名字,听起来有些生涩。不过正如永烨所说,思昙这个名字确实配不上他。这个名字是因他思念青玄所得,以至于后来将思昙带上天宫后他便越发无法将这个名字叫出口,这才为思昙的崩溃加之了一根导|火|线。“容真这个名字很好听,很适合你!”永烨接着道。永烨的来意,其实思昙大致猜到了几分,如今见永烨表明,思昙竟是不怀疑的。不过他的内心却毫无波动,见永烨说这么不像自己的话,思昙甚至觉得好笑,“谢陛下夸赞。”思昙平淡地饮了口茶,“但我不想与你重新开始,你若执意如此,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经历了这么许多,思昙终是变了,永烨看了看变化后的思昙,面容还是以前那个好看到极致的模样,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比以前释然了,且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像魔那般有丝不可一世的意味。见他对自己说会不客气,他却打心里笑了出来,淡淡道:“你随意,我明日再来看你。”思昙何尝想到永烨会是如今这般厚脸皮,他本不想见他,如今见了就是为了以后再也不见,“你若明日敢来,我便打断你的腿。”思昙道。闻言,永烨刚刚溢出的笑意再次加深了,作为天佑时的岁月在脑中闪现,不由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何况两条腿。”思昙闻言不由蹙眉,他原本的好耐性也不知怎的就不耐了,“当初你将身为昙花的我带在身边,我仰慕你天神的身份,又见你专情于一人,与你朝夕相处,不知不觉间便对你生出了情愫。后亲眼见你身亡,我自然而然便入了执念。此后一心为你报仇,为你聚魂,皆是执念而已。如今我已然超脱,还望天帝陛下莫要再相扰了,给彼此一片清明罢。”“我若执意呢?”永烨道。思昙眉间的褶皱不由加深了些,“你何不继续做在我心上捅刀,将我说弃就弃的无情之人?”思昙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定了定道:“或许这样,我可能不会那么排斥面对你。”见思昙淡然的神色变了,永烨就知道,思昙始终还是气自己的。至今为止他给思昙造成的伤害,他没有余力解释,也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悔不当初,也想了很长时间,当然想过就此与他不复相见。可这样简单的不为却是他最难做到的一件事。为人的那几世,他尝够了明明伸手就能抓住他结果却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再也无法见到的滋味。他为天佑时,曾一度陷入身为凡人无法常伴思昙左右的无奈与自责之中,如今他有能力了,他为何不与他尽可能地厮守下去?故从他打算将思昙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将他的灵与rou都揉进他的身体里开始,他便心如磐石,不打算再放开他了。如同坠入泥潭,他的挣扎与放弃皆不可能从对思昙的沉沦中走出来了。“若你想,你可以肆无忌惮在我心上捅刀,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陪着你。”说着拿出一支桃木簪趁思昙不注意用法术跟思昙头上戴着道玉簪做了个对调。“明日我再来,你若不快活,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只想想见你时便能见到你。”紧接着,未等思昙开口,永烨便起身离开了竹屋。永烨一走,思昙若有所思地拔下头上的桃木簪摸了摸。此前永烨的桃木簪被思昙狠狠折断已无法复原。此时永烨发上那支是思昙的,思昙现在手里的那支是永烨折了月老的那棵灵桃重新做的。永烨赠此物给思昙大抵是想与他回到从前。待摸清手中之物后,思昙的掌心便升起一把幽火,紧接着,细长的簪子便灵力消散在思昙手中化为了灰烬。始终坐在一旁看着二人的古修霖不由摇了摇头,“你当真,心里没他了?”思昙随手杨了手中的飞灰,接着饮了一口茶,不答。古修霖目光深邃地看了看思昙,“你这是何苦呢!”见思昙久久没有反应,他的心情不甚愉悦,便悄悄地挪到思昙身旁。见思昙还是一副失魂的模样,便将手搭在思昙腰上轻轻捏了捏,谄媚道:“若你不爱他了,考虑下我如何?”说着手便开始在思昙的腰上肆无忌惮地占起便宜来,霎时,古修霖只觉得小指传来一阵断骨之痛,“啊,轻,轻点!”于是看着思昙冷颜抓着他的小指将他整只手扔回来。古修霖看了看自己已断的小指,又用另一只手将歪了的骨头掰回来接上,“你变了!”于是哭诉道。“我哪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