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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得了宝剑,还是由师父口中的铸剑大师量身打造,天佑自然高兴得厉害,欣赏了个遍之后便飒爽拔出做了个架势。而思昙,则是一如既往地面色冷淡,接过之后便一拱手,同天佑说了声“谢谢师父。”相比天佑,思昙的态度与作为往往比较容易引起师父的注意,想来自己很是摸不清这思昙小徒弟的喜好。明明长得一张乖巧相,却像是个尝遍世间冷暖的老者般淡然,甚至还不苟言笑。不由薅了把思昙的脑袋,“为师今日归来,是不舍你我三人之间的师徒情谊,送佛送到西,给你们上最后一课也算是郑重告个别。”没想到师父此番久久而归竟是为了告别,知师父是江湖中人,来去全凭喜好不可强留。可几载相伴,天佑难免有些不舍,“师父,若徒弟执意挽留,你可否多留几载?好歹等徒弟再大些,孝敬孝敬师父再走。”听天佑情真意切,师父竟一时有些动容。于是拿起酒壶仰头灌了几口,烈酒下肚畅快了不少,面容之上也很是有江湖大侠那般来去自由如风的潇洒意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来缘去总有尽的那一天。”又薅了一把天佑的头,“走吧,出宫去!”“出宫?”天佑早年刚会识字时,受民间武侠话本的熏陶,日思夜想着要去江湖当大侠,便时常带着思昙与随身护卫偷溜出宫在街头巷尾行侠仗义。奈何街头巷尾都是些鸡毛蒜皮,帮人打打架的小事,登不上大堂,大侠梦自然久久没有起色。他何尝不想做件大事,比如抓个江洋大盗,当个武林盟主之类好让他一夜便成名,奈何京城据他所知无大事,又城墙深厚,他出不了京城,便寻不到丁点机会。师父总说自己是鼎鼎有名的大侠,可任天佑怎么求他,他都不愿让天佑见识见识他在江湖中的地位。如今师父竟然要带他们出宫,莫不是师父终于想通了?肯定是的!见梦想快要成真,天佑便几乎将分别的感伤抛诸脑后,“师父所说可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怎么,都最后一课了,为师难道会骗你们?”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不过天佑二人始终未发现。近两月未偷溜出宫,如今这京城依旧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参差十万人家。不由兴叹,好一个太平盛世!又能看到与宫中大为不同的人生百态,天佑高兴得厉害,反正有的是时间,便暂缓此行目的,拉着思昙加入了观看街头杂耍的行列。杂耍虽新奇,不过都是些小把戏,和往常一般,看着看着天佑便失了兴致。正赶上庙会,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热闹和新奇玩意儿,便又拽着思昙在街上到处逛,直到手里的东西实在拿不下了便打算拉着思昙去酒楼吃酒。师父因不忍扰了天佑这没见过世面般的兴致,才始终无言跟在身后。如今新奇劲儿已过了,他还有最后一课要上,便在他们跨进酒楼前打了一下岔,“你们还上不上课,为师赶时间,如若不然,为师这便走了。”经师父提醒,天佑这才将出宫是为上最后一课的念想提上心头,自然上课才是紧要的,“徒弟一时高兴......”又问道:“不知师父要教我们哪一课?”“行走江湖,必定是行侠仗义!”师父道。言此,思昙不由皱了下眉,“行侠仗义?”他疑问,心道这师父不要惹祸上身才好。可天佑一听行侠仗义,果然如他所想,便眼冒精光,觉得自己明日便会名震江湖,十分激动,不由将手搭在了刚收到的宝剑上,颇跃跃欲试。“跟为师来。”师父道。没几盏茶的功夫,他们便悄悄潜至一平民院落的柴房之外。“这是……”天佑疑问,见师父戳破了窗户纸向里看,天佑也学着往柴房里看了看。这一看,便见一少年与一少女被捆在柴房中。见少男神情悲愤,少女满面凄楚,一看就是受了欺负,“师父,我们便是要救这二人?”“对,这两孩子本事良善之后,却被那些个权贵恶人绑来变卖。”师父道,“我今日要教你们的不仅是行侠仗义,此中道理你二人自行体会。眼下先救那两孩子。”说到救人,天佑立即抽出宝剑,“是!”一剑斩断了房门上的锁。思昙见师父抱臂而立,像是不打算插手。又见天佑已经进了柴房,便只有先跟着天佑进了去。少年少女一见来人,下意识便露出惊恐不安的神情,“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天佑道。说着,很快除了束缚二人的绳索,“跟我们走,我们一定会保证你二人的安全。”走出柴房,师父已经不在了。天佑想着这是师父对他二人的考验,理应由他二人完成,便看向思昙,“你护着他们,我去探路。”这院子院墙不算高,他们是走近路翻墙来的。天佑自然不清楚院中的守卫情况。这二人一看就不会功夫,且其中一个还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娃,再翻墙走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有从正门突破。正打算走,便被思昙抓住,“殿下,还是我去吧。”自从进了院子,思昙便知这里里里外外守着七八人。虽天佑的厉害他知道,但对方毕竟是成人,难保会发生意外。见思昙如此护着自己,天佑内心一阵感动。但他又何尝不怕思昙出意外,便强硬地推开了他的手,“我将守卫引开,你趁机带着他们离开。”见思昙还在犹豫,“这是命令!”说完便走了。天佑自幼顽皮,又贵为太子,理应如京城那些被娇惯着长大的王宫贵子们一般恃才傲物,醉于享乐。可他却没有,相反地还尊老爱幼,虚心向学,那些贵公子身上有的优点他都有,没有的他也有,一相比较,天佑的品行不知甩了那些贵公子们几条街。且天佑年纪轻轻,一到紧要关头,总是如此时这般有所担当,未曾仗着自己的身份傲慢对待过任何人。天佑可以说是思昙看着长大的,不由自豪了一番,便与天佑兵分两路,伺机而行。出了后院门,天佑便被守在门外的人发现,好在他功夫不错,守卫看起来人高马大却只是个不会功夫的空架子,他很快便解决了他们。见其他守卫发现这边的动静匆匆赶来,他便跟思昙打了个暗语,然后便言语嚣张地引了其余守卫来追他。待生生磨了那些守卫几条街后,估摸思昙有足够的时间逃了,便一使劲甩开了早已追他追得精疲力尽的守卫们,前去跟思昙汇合。天佑声东击西几乎引走了所有守卫,思昙这边只是谨慎走了几步便逃了出来。如今刚到先前约好的酒楼,就见自家那师父正翘着腿,无比闲散地享受着美食和佳酿。正想打招呼,身后的少年少女便抢先一步跑到师父的身边,“叔父,你怎么在这里?!”叔父?思昙疑惑,见少年少女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