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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刚才离席不就说的事务繁忙要走?”反正顾卿之就是心里不痛快,继续瞪人。楚淮笑说:“何况我与霍衍已然说开,误会也解除了……”他眼见着顾卿之脸色变得青黑只觉得不过一个小孩子,越发态度摆得自然磊落,冲他眨眨眼说,“小安子若当真看上了霍衍,可要加把劲才行。长安城里盯着霍衍的姑娘可不少。”顾卿之恍然,对哦,现在是民国初年,依霍家这等门第,霍衍在外头养个戏子,或是男的,也不过传一句少帅风流,可当真要娶回家的,小安子还真要对上整个长安城如狼似虎的待嫁姑娘,指不定还有些老的、少的想给霍衍做小呢。顿时面色变化飞快。瞥眼瞧见楚淮的笑脸,顾卿之暗里呸了一声,差点被带沟里。别看顾卿之混迹在艺术院校里学个编导专业,对谈恋爱性别同还是不同没什么不妥,可还是有种娶个漂亮妹子,生个嫩嫩的小孩儿的想法。大概从小被丢着野生野长的关系,他就想有个小孩儿,天天陪着,把最好的都给他。楚淮不懂顾卿之不断变化的脸色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他想着要面对珍格格长安城的待嫁姑娘被吓着了,有那么点想嘲讽霍衍选来选去选了这么个没种的那种意思,勾了勾嘴角,到底没动声色。“小安子,你嗓子坏了唱不了戏,我想着叫你看着师兄弟们排戏练功也好似难受。白天我听说吉祥戏班要出个新戏,明天开演,也是关于华夏军人的,怕他们偷了我们的想法。不如你明天混进去看看,你在戏班里没登台过,吉祥戏班的人认不出你。”明猴呛声:“敢情小安子日日在咱戏班大院里进进出出,那吉祥戏班的都是瞎子不成。小安子这么大个人,能瞧不见!”“对,听楚淮的。”班主一拍大腿,下了定论,警告了明猴休得太吵吵,直接吩咐说,“小安子,明天你去,戏票钱我出。吉祥戏班那个老不死的,我说咱们说要改戏的时候,他怎么出来看热闹也不趁机插一脚,原是在这等着我。必须去,明天……不,你现在就去,抢个好位置。”要说起来,吉祥戏班跟龙凤戏班的孽缘那是深了去了。从抢戏院到抢弟子,再到比到座率,反正能比的一样都不落下。后来龙凤戏班出了楚淮走人一事,吉祥戏班没少来得瑟,气得班主差点中风。幸而时局不稳,吉祥戏班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戏唱,这才消停了几年。顾卿之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起身在班主逼人的视线里往外头赶,嘴上嘀咕:“说人家偷想法,人家明天就上戏了,咱们连个戏本都没见着,还说不准是谁抄谁呢。偷了人想法,还大张旗鼓登报纸,这会儿又去盯场,被抓着,简直脸皮都快丢干净了。”这话他只敢小声嘀咕,毕竟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要是班主知道他这么说,还有其实是龙凤戏班偷吉祥戏班想法的一层意思,那可是捅破天了,估计搬出霍衍来都不好使。于是,顾卿之顶着日暮磨蹭到吉祥戏班的戏院,然后在人戏班门口鬼鬼祟祟蹲守了一晚上。好在吉祥戏班名声在外,一票难求,那些个穷的,但想看戏的,就等着吉祥戏班能漏出些位置不好的戏票来,蹲守的还真有那么几个,让顾卿之好歹不显得那么突兀。天色明朗,然后日光大盛。戏院门前也排了不少有戏票的人,真正买到好的位置的那些人家底都是不错,自然是要晚些才到,直接去好位置的。吉祥戏班班主喜气洋洋地出来,让人大开戏院大门,手上铜锣一敲朗声说:“诸位,吉祥戏班新戏马上上演,请进请进。”众人一窝蜂地进去了,然后顾卿之被拦了。有人在吉祥戏班班主耳边嘀咕了几句,于是吉祥班主就态度和蔼地过来“慰问”顾卿之了,声音之大任凭谁都能听见:“哎呦喂,这不是龙凤戏班的小安子么?你师父楚淮不是正在边新戏,你怎么得空过来?难不成是你们班主特意让你来捧场的?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啊,小安子快进来快进来……”顾卿之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被丢尽了。验票的凑上去禀报说:“班主,这人没戏票。”这话声音也不小,这回连原本在往里走的人都停下来看向顾卿之。顾卿之想捂脸,这回面子里子都别想了。他就不该脑子一抽,想趁着人多混进去,也怪班主抠门一毛钱不给动动嘴皮子就让自己来看戏。也是自己财迷了一把,愣是不舍得自己出。班主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说:“说什么呢。冲着龙凤戏班班主这么捧场,特意让弟子来看戏,收什么票,直接进去,给安排个前面的位置。再说了,不说我与他们班主的交情,就是看在楚淮的面子上,这戏票钱我出了。”“好。”人群里起哄喝彩。顾卿之挺了挺腰背,处之泰然,跟着守门验票之人进去。一派自然地坐到了前排靠中间位置上,还有好茶和瓜果以及各种小零食伺候着,不要太惬意。就是周遭看过来的眼光多了点,这一点都没啥,毕竟省了一块银元呢。吉祥戏班确实出的新戏,不过不是什么关于华夏军人的,是有点类似霸王别姬的悲情故事,加上吉祥戏班台柱子方懔那身段,那模样,那唱腔,简直了。即便是熏陶在2075年这种时代下的顾卿之,也是不明觉厉,看得认真。反正比他选修课上那个老教授唱的好的不知一点,前者是活在戏里的,后者是想活在戏里的,到底是不同啊。一幕落下。“好。”顾卿之站起来拼命鼓掌,满脸激动。吉祥戏班的还以为顾卿之是来闹场的,班主在门口叫他丢那么大脸,更是派了不少人在戏院里盯着,谁知道这还是个正正的戏迷,瞧他一直探身往后台看方懔的背影。吉祥戏班班主心里喜滋滋的,就是觉得自家戏班比龙凤戏班高了那么一只一头。顾卿之浑然不觉,拍得手痛才坐下,等着下一幕。眼睛一刻不挪开戏台,手伸出去摸身边桌案上的茶,然后摸到了一只手,他猛地缩手,偏头去看正见着被摸了手的男人怒目瞪人。他讪讪地陪着笑,探手去拿茶壶。那男人一巴掌拍了过去,打开顾卿之的手,奚落说:“哟,龙凤戏班如今这般败落,自家弟子混进别的戏班看戏不说,还混吃混喝的,龙凤戏班竟是连壶茶水都舍不得给弟子喝。”顾卿之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用一种你哪位的目光逡巡了一下,然后大度表示不计较,干脆不喝茶,继续等着看戏。那男人却是不肯了,直接掀翻了桌子,大有不爽打一场的意思:“你什么意思?敢用那眼神看老子,老子干不死你!”顾卿之一下子被瓜果零食、茶壶、茶杯砸了一身,茶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