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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现,只需要暂作休整。穆青被拉到别的地方,治疗一个感染尸毒的佣兵团团长。严昭著说陪他一块过去,沈用晦也就跟上了。一路上,伤者横陈,他们不得不以跨过垃圾的那种方式,从伤员头顶跨过去。不时有感染者尸变暴起,接着就被周围的人——前一刻还是他们亲朋战友的人,一击爆头。但大家并不显得悲伤,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按理来说,严昭著也已经习惯了才对,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平生许多感慨。“要不我还是作个弊吧。”他说。沈用晦摸了摸他的脸,轻轻笑道,“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他觉得,严昭著有点变了。但这种变化,对他来说,应该不是坏事。严昭著不再讲话了。他牵着爱人的手,从桥这边,走到桥那边,再慢慢地走回来。一路上,不知道像跨垃圾一样跨过多少伤员,也不知道见证了多少张手刃战友的麻木面容。又过了几个小时,黄昏笼罩大地,日轮隐没,云边彩墨流溢,鲜艳欲滴。晚来风急,穿桥而过,拂起无数人的发丝和衣带。长风萧萧,带着只有皮肤可以感知的些微尘土,扑在严昭著的脸上。他看了沈用晦一眼,沈用晦用幽深静谧的眼睛回视他,他一笑,便回头,顺桥面上不知是装饰还是用作稳固的桅杆,爬了上去。相隔百米远的临时指挥室里,封笑笑和几名佣兵团团长,正在愁眉苦脸地商讨对策。“大举进攻?不行,绝对不行!”一名团长把手臂伸到后面,一震一震的,泄愤般吼道,“我们的人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们有眼睛,自己不会看吗?看不见吗?啊?”一阵沉默,然后封笑笑说:“如果不继续全面进攻,难道跟丧尸打游击战吗?我们要何年何月才能攻进孔子庙里?”“我不管,反正我绝不会,再让我的人去送死了!”“封老大,我知道你一向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没错,这也的确是末世的活法。可是,就算站在唯利益的角度上,咱们现在全面进攻了,攻下孔子庙了,然后人都死了,你说的所谓的宝藏,还有人手去探索吗?”封笑笑知道,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是,“还是那个问题,不全面进攻的话,你们给我提出一个方案来,我们怎么才能打到孔子庙里?”“……”气氛陷入难以言喻的沉闷。“要不……”有人试探着说,“要不我们先回……”“不能放弃!”封笑笑说,“你们不知道那座宝藏里有什么,我知道!相信我,攻下它,得到的东西不会让你们失望!”“可……”可眼下,真的陷入绝境了。用人命堆出一条通路来?封笑笑不心疼,他们心疼。“老大!封老大!各位团长!你你你们快看呐!”门外,突然有人大呼小叫地嚷嚷起来。“怎么了?”几人掀开帘子,走出临时指挥室。顺着千百人的目光向上仰望,他们接着愣住了。桥边高架的桅杆顶端,一个安静的身影立在那里。他似乎在张望着什么,随即,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圆筒状的东西。他把圆筒抗在肩上,脑袋似乎歪了一下,然后静止不动了。不知过了多久,当所有人以为不会再有下文,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崩——”一声闷响。“轰隆——”一声巨响。威严森立的孔子庙,和孔子庙前大片大片的空地,以及地面上如潮涌动的拥挤的丧尸——尽数散在了崩裂的光烟里。第82章挖掘严昭著纵身越下桅杆,迎着沈用晦的接应,轻巧地落在他的身边。通往孔子庙的路,已经被炸成真正的废墟,砖块垮塌,钢筋折断,水泥碎裂,不计其数的丧尸埋于其中,没有了声息。顷刻间炸毁城市一角,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和震撼?桥上的人尽数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严昭著走到封笑笑的面前,开口说道:“抓紧时间清理道路吧,外围的丧尸有可能会围拢过来,把这里重新占领。”封笑笑这才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去吧。”严昭著说。不知被什么所驱动,封笑笑下意识地遵从了他的吩咐。人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脱离那种摄人心魄的震撼,剩下的便是欢呼和庆祝。当然好奇也是少不了的——严昭著到底是什么人,他居然掌握着这么恐怖的武器?但没有人直言去问,所有人都恐惧那种撼天动地的威慑。在封笑笑和各家团长的组织下,他们有条不紊地列队下桥,去清理炸出的障碍物。沈用晦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人责怪严昭著到现在才出手,但是没有——走过严昭著面前时,每一个人都恭敬地给他行礼道谢。车队离开高架桥,沿废墟铺就的道路,驶入了孔子庙中。没过多久,第二个命令传达下来:藏宝地深入地下,需要一周的时间进行挖掘。这一周的时间里,所有团队原地驻扎,可以自行对城市进行探索,收获的战利品归自己所有。这个命令让大家都有些兴奋,一整个城市的物资摆在眼前,全凭能力自取,谁不心动?若说原本他们还没有能力攻下这座城市,经过严昭著那几炮的洗刷之后,却不一样了。孔子庙占地面积非常大,严昭著他们选了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停下车来。土系异能者阿中给众人建造了简陋的土坯房,便被征召到前边,参与遗迹的挖掘。效仿他们的做法,其余佣兵团也在各自驻扎的地盘,建起一座座土坯房。没多长时间,偌大一个孔子庙,平底升起了无数造型各异的小房子。有些注重仪式感的佣兵团,还把自家的旗子拿出来,插在房顶上。小房子连着小房子,紧密地排布在一起,彩旗飘飘,花枝招展,歪七扭八,如一盘洒落夜幕的星子,参差不齐但错落有致,整个场面蔚为壮观。严昭著他们还用围墙围了一个小院子,当客厅和餐厅来用,房子里就只有卧室。他安排自己和沈用晦住一间房,穆青单独一间,其余五个人住一间。几人走进空荡荡的土坯房里,然后就瞠目结舌地看着严昭著往外掏东西,行军床、双人床、席梦思、各种床单被罩、沙发、桌子、锅碗瓢盆煤气灶……“这些搬到外边院子里,”他指着一堆东西说,然后又指向另外一堆,“这些,你们自己分一分,搬到自己房间里。虽然就一周,咱们争取住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