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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他手腕上又蹭了一下。司大少爷松开手时表情自然,又说起另一个话题:“你见过我爷爷,他恢复的还好么。”桥桥抱着食盒点点头。司韶楼笑起来:“那他肯定和你说起过我了。”桥桥不知道司韶楼这话何意,想到他那些魇病中的胡话,桥桥将头低了些,发红的脸藏进披风帽子的大毛边里。司韶楼还是笑:“进去吧,外面太冷,你手都冻冰了,晚饭时再见。”难得司军长晚上有胃口,司老夫人和司家大太太都在餐厅陪着,桥桥却没在桌上见到司韶楼。司军长在席上,这顿晚饭吃的很安静,有小厮中途弯着腰快步走进来,跟管家通报了什么,管家又急急地跟大太太耳语了一阵。虽只跟大太太耳语,桌上的四个人除了桥桥好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父亲…”司大太太面色难看,欲言又止。司军长摆摆手:“你去看看罢。”司大太太起身要走时,司军长又说道:“小菩萨,劳烦你也跟着去一趟。”去哪里,桥桥也不知道。他只跟在司大太太身后,司大太太虽是四十多岁,也在自己府上当家,但因娘家是书香世家,人也是面善和蔼,缺了点高高在上的威严。她走得很急,脚步乱的像天上越刮越紧的寒风。去处是桥桥没来过的,看庭廊走向,这个屋子倒是和自己那个住处离得不远。有小丫鬟惊惶失措的跑着来迎,司大太太像怕什么东西吓着桥桥,让他先在外面等一下。桥桥往里看,司大太太跟着小丫鬟们绕过屋内待客的前厅,再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一幅玉屏风架得高高。只听得屋内远远有许多人通报的声音:“大太太来了!少爷…”,呼救一般。话还没结束,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滚出去!滚……滚啊!”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暴戾又像发了癫那样的音调不稳。“安分一点罢!”这是大太太的声音,带着哭腔,“菩萨已请来了!”里面好像有人让他进去,又好像被谁拦住。桥桥在门口惶惶地吹了半晌冷风,只听出了里面的乱,最终他被送回了自己的住处,走的时候里面还未平息,竟像闹鬼一般有人哭嚎。【这篇章节没有彩蛋】彩蛋是什么蛋?第一次取蛋或敲蛋的追文天使们请看彩蛋说明呦作家想说的话因为是民国背景所以会涉及到大烟,我不知道是不是不给写,但是我真的想写疯子攻很久了!(不是脑子不好那种疯,是疯狗那种疯)如果海棠不可以写大烟,那这篇文我就自己写了玩吧……作品双囍-第四章内容第四章司老夫人给桥桥这边拨来六个丫鬟,晚间到住处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院子旁边原有个厨房,便又拨了两个老妈子过来,说是天寒地冻的,要是落雪时不方便往大餐厅去,方便在这边伺候吃喝。丫鬟们领头的是司老夫人用惯了的,叫作穗芙,除她之外其他人不明就里,虽是十七岁的孩子,到底男女有别,怎么一个小厮不派来呢。桥桥虽长相难辨男女,头发因为每年扮菩萨布施也留长束起,但言行举止倒并无女气,司府上下除几个知情人,都只当他是正常男孩子。他的双身,司军长之前在当地已是听说了的,当时也当作奇闻讲与内眷听过,在场的还有司大太太母子。穗芙的嘴很严,司老夫人安排时格外叮嘱过她,桥桥的贴身事务皆由她照管。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桥桥脸通红,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照顾!在庙里长到七八岁,住持爷爷便让他样样事情自己学着做,因他的特殊,便溺、洗浴都跟庙里其他人分开。现在连换衣服都先后被同龄的姊姊meimei围着,他的害羞比起男孩子对女性的害羞,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体的害羞。还好将他引到洗浴房之后,便只留他一个人。桥桥泡在热水里,水里不知道加了香料还是什么,有淡淡的香味。六个丫鬟里有一个是专门给他梳头的,临进来前先给他洗了头盘起来,司家用的一些西洋器具桥桥统统不认识,总归是一个烘干头发的东西,暖呼呼的热气对着他后脖子根吹,吹得他昏昏欲睡来泡热水澡,泡得他眼皮沉沉。洗浴房就在里屋,换洗衣服都是司家给准备的,冬衣明天就有新制的送来府上。桥桥在庙里从没听过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睡衣,穗芙拿给他时还告罪,说准备的匆忙,未免简单,已经回了老夫人了,新睡衣明天也跟冬衣一并送来。桥桥泡完澡穿上才发现是一套样式稀奇的套装,有点像女式的长袖旗袍褂子,只是领口很低,从领口斜下去的三个盘扣纽住了上衣,裤子也是宽宽松松的。从洗浴房出来,卧室暖和得近乎热了,穗芙给他放了个小香炉在床头,烧的香很安神。梳头的小丫鬟很活泼,同龄人一向是说得来的,她和桥桥一般大,说自己叫七巧。叽叽喳喳,夸桥桥绑头发也好看,随意拢着也好看,她就是喜欢摆弄漂亮人的漂亮头发!穗芙是老夫人用出来的,知礼数懂规矩,称呼桥桥还是小菩萨。七巧却问他有没有名字。“爷爷给我起的,叫桥桥。”“菩萨还有爷爷!”“是捡到我的住持爷爷。”“桥桥你没有爹娘么。”七巧喊他桥桥很顺嘴,穗芙训她,桥桥只拦着:“姊姊,都叫我桥桥罢,庙里的师兄们都这样叫的。”既然桥桥这样说,也便罢了。昨夜长途颠簸,觉是好睡的,今晚歇的早,桥桥不要人守夜,丫鬟们都撤了出去。关了灯一个人躺在床上,桥桥倒有点择床了,闭上眼一会儿是司老夫人央求他的眼神,一会是司大太太在他前面奔向那间作乱的屋子,翻身也觉得心在跳,床太软了,软的像兜不住他。两层床幔厚厚地垂落,有缕缕安神香的味道,屋内的炉火被穗芙走前添满烧得旺极,桥桥被罩在暖香里,睡意渐渐上来。桥桥对一切都是不设防的,夜里醒来也不是惊醒,被子太厚了,他只觉得身上又是捂得热,房里又被烘得热,只有手里,像是握了一块冰。寒夜解暑,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怎么不是梦呢,地上还有一盏沾了雪的红灯笼,被丢在屋子里的碳炉火旁边,它俩一高一低,像一双病了的红眼睛。桥桥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一堆黑发像墨泼在枕头上,渗进枕巾上月季花的花样子里。梦总是有知觉又无知觉,他知道自己热,想拿手揩一揩额头和面颊,手却动弹不得。梦是假的,被魇住的时候动一动小拇指就能很快醒过来,这是爷爷教过他的。桥桥在梦里找到自己的小拇指——“醒了么,”司韶楼坐在床边,桥桥看到自己的手在他的手里,自己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