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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盏皱了下眉,走出摄影棚,听他把话说完。“几年前绑架我的绑匪,听说有一个上个月提前出狱。日常最好警醒些。”“冤有头债有主。”陈盏停顿了一下说:“何况当初是你爸靠着GPS来救场。”林池昂冷笑:“至少他没把人砸晕在茅厕。”说完便先一步挂了电话。陈盏倚在门框上不知想些什么,十来分钟后才重新走进摄影棚。无心插柳柳成荫,因为心不在焉露出的迷离眼神,反而让摄影师十分满意,加拍了两张。工作结束,有几个工组人员上前来要签名,陈盏笑着一一签下后,穿上厚实的棉服离开。走出大门,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绑架起码也要判五年,绑匪头子改造的再好也不可能现在就被放出,多半是协助者。等他琢磨着回到小区天色已经渐暗,陈盏正准备低头找钥匙,就看见门外站了两个壮实的男人。在奔跑和冲上去斗勇间略作迟疑,其中一名男子先一步开口:“您好,是林先生派我们过来。”陈盏视线没有离开这二人,打电话同林池昂做了确认。本来就面积不大的小房间,进来身材壮硕的两人,显得更加狭小。陈盏提醒道:“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壮硕男子回应:“我们是个小分队,轮岗制。”过了会儿又道:“为了确保安全,希望能尽早检查一遍屋子。”陈盏叹了口气,抱着电脑到一旁码字:“你们随意。”两名男子分工行事,一人在床底下找到一箱子针线,那是曾经陈盏用来缝娃娃的。另一人在冰箱里发现一个诡异的铁盒子,里面装满小本子,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什么发现?”陈盏抬头问。保镖摇头,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认为眼前的人要更加危险。晚上只有一名保镖留下,陈盏不习惯和陌生人共处一室,过了零点也没有一丝睡意。他为人向来不矫情。依照林家的势力,正常情况下找一个人并不难。除非是对方刻意藏匿,而一个刚出狱便销声匿迹的人,谋划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为保万无一失,翌日一早陈盏便发消息给殷荣澜,意思透露的很直白:多个人多份力量。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办法找到这个人。信息发出不到三十分钟,又有两名黑衣人被‘送货上门’。沙发上坐得满满当当,陈盏望着这一幕险些被气笑,要是再来三个,刚好凑一桌白雪公主和七个小巨人。下楼买菜,正巧对门老头拾废品上来,上楼梯的腿僵在半空中:“小、小陈啊……”“别问。”陈盏摆手。问就是他脑袋里进的水。几个彪形大汉跟在身后,付账时老板娘都不敢说价格,最后还是陈盏再三要求,才让结账。一连三天,风平浪静。即将快被间接逼成死宅,生活终于有了点小水花。起因是一日陈筎打来电话,哭着表达歉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真的……这次没找记者。”生怕他不信,又道:“实在不信,你还可以电话录音。”她的声音是真的接近崩溃,考虑到在强烈情绪影响下有走极端的可能,陈盏决定出门一趟。保镖拦住他:“您忘发信息了。”在这之前,殷荣澜再三强调,如果他出门,最好能发短信知会一声。信息编辑到一半,正巧殷荣澜的电话打入,听他要出去,道:“再过半小时我下班,拉你过去。”从他家到陈筎的小区没直达车,陈盏没情趣漫步风雪中,当即应下。殷荣澜到的比想象中快,门一开,看到四个壮汉齐齐站成一排,目中有几分错愕。陈盏站在他们前面,对比之下,显得弱小可怜。“如果你笑出声,两天内我不会轻易原谅。”殷荣澜温声保证绝对不会笑。一辆车拉不下这么多人,他们只带了两个保镖走。陈盏刚系上安全带,陈筎又打来一通电话,语气很焦急。殷荣澜看了他一眼:“非亲非故的,小心为上。”陈盏点头。到了小区门口,殷荣澜暗示保镖稍微自然点,不要让人瞧出端倪。按门铃的手迟疑一秒,陈盏改变主意选择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有人进单元门,连忙跟着一起进去。上到四楼,侧耳贴在门上,对随后走上来的殷荣澜做口型道:“有点奇怪。”就在这时,里面传出一声尖叫,双方对视一眼,开始砸门。同一时间,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殷荣澜拉住陈盏,防止他因为惯性摔过去。只见一把刀正抵在陈筎脖子,留下浅浅的血痕,她快要哭到崩溃,身子都站不稳。这种情况下,保镖想冲上去救人也不可能。陈盏瞧着那人有几分眼熟,还在回想时,对方先一步恨声道:“我在牢里这几年,无时不刻不想弄死你!”比之当年做绑匪,男人明显要沧桑很多。陈盏没试图讲大道理进行劝服,只问:“为什么恨我?”被砸晕在茅厕的是绑匪头子,当初原身试图擒贼先擒王,他们也丝毫没顾忌其性命。男人癫狂地笑了几声:“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几个被狱友称作粪坑里的石头,受尽白眼!”陈盏无法理解他的思维逻辑……被仇视的原因想不通也就罢了,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绑架陈筎。疑问的眼神太过明显,男人得意之下,刀刃又往后几分:“你身边有保镖,林池昂身边也有,连她未婚妻都处在保护中。”无视陈筎的哭喊,男人兴奋地挑眉:“动不了你们,我就从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脖子上传来尖锐的疼痛,陈筎哽咽着:“我真的和他没有关系……那些新闻都是假的,网上有澄清……”“欲盖弥彰!”男人吼道:“一个个就知道伪装成地下恋情,把我当傻子么!”陈筎嚎啕大哭。两方僵持中,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