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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廉价的布艺沙发,虽然面积不小也足够柔软,但是抱枕粗制滥造,头枕上去扁得可怜。沈聿修目光一动,他坐到乔湛的身边,自己靠着沙发背,轻轻抬起乔湛的上半身让其靠在自己怀里,以求乔湛能躺得更舒适一些。乔湛紧锁的眉头终于平缓一些,虽然沈聿修的动作足够小心,但他仍旧轻轻掀起眼皮。恍惚间,他看到了熟悉的西装布料,然后难受地低吟出声:“沈聿修?……”沈聿修没有说话,只是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嗯”了一声。乔湛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那口气长长地由胸腔内舒缓出来,像是伴随着深深的无奈,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怜兮兮。亦仿佛是梦中的低语,透着让人心疼的无助。沉重而无声,但深深地印在身后的沈聿修心里。沈聿修轻轻环住乔湛的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想到可能也就现下这种情况才能让两人有片刻的和平相处,不再针锋相对了。他下巴抵着乔湛的头顶,温暖的光透进窗子洒在他身上,纤长得令人羡慕的长睫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他的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终却是目光直视着前方,思绪如同浮出水面般缓缓占据着他的脑海。在不失控的前提下,他是个掩藏情绪的高手。但现在,似乎有某种东西早已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他的沉着冷静能自如应对任何事任何人,却似乎总在触及到乔湛的事时坚硬的外壳碎裂出一条缝隙。他厌烦这种情绪,因为他一直本着自有的那套原则而循规蹈矩。从一而终,从不动摇。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厌恶情绪。无论是在商场还是在私人情感上,他永远对人前蜜意人后吸血的虚伪者最深恶痛绝。他当初会注意到乔湛,是因为乔湛那双太过清澈明亮的眸子。不仅漂亮,还不染纤尘,像盛了世上最干净的清泉,笑起来纯洁得让人心生怜惜。所以当他戳穿乔湛那虚伪的真面目后,他觉得他应是气愤不已,厌烦至极的。他认为自己对乔湛只剩下厌恶,绝对不会再被乔湛那样表里不一的人所迷惑。然而事实却并不是这样。直至现在他终于发现,原来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一抹柔软不知何时破土而出,嚣张地滋生着,而这抹柔软,亦被他敏锐地捕捉到,想忽略,却再也忽略不掉。像是有一把利刃剖开他处心积虑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部分,让早就滋生埋藏的东西缱绻而出,捕获光明。他的第一反应是抗拒,看着它走了,却忍不住又想紧紧攥回到手心里。沈聿修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平静无波的眸低终于掀起一丝温情。他轻轻搂紧乔湛,用着低沉沙哑但魅惑人心的声音缓缓道:“我可能……”“……真的对你有些着迷了。”第五十一天解了ivan到达休息室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为乔湛输液。看着自带的医疗设备和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沉默是金的总裁大人,ivan向沈聿修颔首点了下头,默默退出房间并且带上了门。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总有人时不时就朝这个方向看。虽然他回剧组回的晚,但对于乔湛在片场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了然于心的。剧组人多口杂,估计乔湛的事已经传遍了。ivan的脸色不太好看,干这行实在是伤神劳力。他郁郁地走到一处背风口,这里是一处破旧的露台,木制栏杆虽然很破旧,但还算干净。ivan两手手肘撑在栏杆上,他鲜少有现在这样清闲的时候,不用为了一个通告没完没了的接电话,不用为了给艺人争取试镜机会而煞费苦心。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黑色的西装有些吸热,但他仍感觉无比舒服。难得的清静让他闭上双眼轻松地沐浴阳光,他微微扬着头,银色干净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他五官清秀却不失立体,让他整个人透着股雅致恬淡的气息。秦景骁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他身上还穿着金丝滚边的黑色锦衣长袍,乌发束冠,玉树临风,活生生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富家公子。秦景骁只是路过这里想找导演谈几件事,却在见到ivan之后脑子里想的事被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腿也不受控制地朝着ivan的方向走。然而就在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时,突然一抹曲线傲人高挑性感的身影出来拦住了他。来人是的女二号,显然今天她戏份收工早,穿了一身私服打算离开剧组。她相貌娇媚,一身裸色紧身短裙更显傲人身材。她绕到秦景骁身边,丝毫不怕被别人看见,纤长白皙的胳膊往秦景骁的脖子上一环,亲昵地吐气如兰:“景骁哥,我在le订了两个位子,晚上赏个脸一去吃顿饭啊?”秦景骁看了眼不远处正闭目养神的ivan,像是生怕被ivan看见一般,一把搂着女人的腰躲到一处位置隐蔽的墙角:“宝贝今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一哥们儿生病了,晚上收工后我得去探病。咱下次吧。”女人立即不高兴了:“你都推过我一次了,这次又推我?之前在酒吧你还挺高兴我黏你的,怎么,是不是又勾搭上哪个小妖精了?”秦景骁爽朗一笑,加大了搂着女人细腰的力度,口吻暧昧:“除了你,哪儿还有人能迷惑住我?我今儿是真的有事,宝贝你体谅一下。”女人扭着腰嘟着唇,好半天才不情不愿道:“好吧,今儿就放过你了。”“下次我一定主动约你!”终于送走那个女人,秦景骁从角落里出来之后发现ivan还在,立刻松了一口气。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暖意,他整理了下发型,脸上扬起自认为迷死万千少女的十万伏特魅力微笑,健步如飞地朝ivan走了过去。“嗨,ivan,你怎么会在这里?”ivan睁眼发现是他,墨玉般黑亮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温情:“乔湛高烧,现在在休息室输液,我不想打扰他。”“啊,他生病了?”秦景骁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谎还能成真了?ivan淡淡瞟了他一眼,忽然眉头一蹙,食指抵着鼻尖后退了一步。是女人的香水味,从秦景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