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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劈叉了。曲初被握着的那几根手指头曲了曲,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股委屈的酸水,他别过脑袋,低声说了三个字:“没什么。”没什么,都习惯了。习惯了在热热闹闹的节日氛围下,自己一个人过。习惯了这些年来的冷冷清清、形单影只。可是,明明都已经习惯了,为什么在听到那个人说“这些年,你一个人就将是怎么过的啊?”的时候,会突然觉得委屈呢?就好像是学步的幼儿,在跌跌撞撞地迈出人生前几步的时候,摔跤了也不哭,站起身来继续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只要mama一出现,那委屈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怎么也堵不住,只能任凭它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过。我最近是不是对谢千遇过分依赖了?曲初心想。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眶红了一圈儿,却执拗地不肯让眼泪流出来。谢千遇把曲初的身体给掰正来,让两人视线可以对视,在看到对方那双红了的眼眶时,心里就跟被人给用冰凉锋利的匕/首给捅了几刀似的,然后把话题给生硬地转到了别处,故作轻松地说道:“宝贝儿,咱说话算话啊,今天就算是绑,我也得把你给绑回去,今天我就当一回土匪头头了,把你绑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曲初很感激谢千遇,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平日里sao话连篇、saocao作一茬儿接着一茬儿不要钱似的往外涌,但总能在关键时刻维护他那点小小的自尊心。但凡这时候谢千遇再继续就那些年他独自过的春节做深一点的探究,或者再说些什么煽情的话,曲初这会儿已经泪流满面了。当然,他知道谢千遇不会嘲笑他,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就这么当着别人的面哭,会显得很娘。最终,曲教授还是跟着谢千遇回去了,如某人所说,曲初敢保证如果他不跟他回去,自己一定是会被绑回去的,说不定还是打横抱着绑走的。与其被某人给抱着进他家的门,还不如自己走过去。起码,不会让人想歪,比如下不来床所以只能抱着之类的……出租车一直到了谢千遇说的某个比较有地标性质的地方就停了车,一下车,谢千遇突然“啊”了一声。曲初:“?”谢千遇:“我忘了把串儿的快递给带回家了。”曲初:“……”两人继续走着,然后就到了军区大院的正门。“……”曲初一愣,然后狐疑地看了眼谢千遇。这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进来的,他知道谢千遇家里有矿,但眼前这地方,如果没点什么某方面的背景,别说家里有矿,就算再加上一打的金山银山,这地儿也进不来。谢千遇看到了曲初眼里怀疑的目光,不尴不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啊”了一声。曲初饶有兴致,用审问地语气问道:“……又忘了带什么东西了吗?”“……”谢千遇沉默了一小会儿,问曲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爸是公职人员?”曲初抱臂,静静地看着他演。“他呢,是特种大队的前队长。”谢千遇老实交代。“……”曲初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神他妈公职人员!他上下将谢千遇给扫视了一遍,突然想起这个人武力值一向很高,看来就是跟他老爹学的。武力值高,肯定得从小练起,所以体力很好。一想起某人可怕的体力,曲教授就觉得腰疼。他恨恨地瞪了眼谢千遇,捂着腰继续走。两人从正门进来后没多久,就来到了谢千遇家门口。谢千遇拿出钥匙往锁眼里探,然后就被曲初给拽住了手腕。谢千遇不明所以:“?”曲初用力吞了口唾沫,看着谢千遇,就是不说话。谢千遇就这么怔怔地看了对方十秒钟,突然就笑了,肩膀一抖一抖的,笑到后面根本停不下来,甚至还扶着曲初的肩膀才让自己没有笑倒在地上。曲初囧,觉得这个人一点都不友好。谢千遇笑够了,这才说道:“宝贝儿,你是不是紧张了,啊?好歹第一次跟我回家呢!”曲初:“……”被一语道破心思的曲教授囧得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偏偏谢千遇还来嘲笑他。中二魂复燃的曲教授不干了,决定甩手走人,好端端的他是被人下了蛊才会跑来这里吃个劳什子的年夜饭。曲初瞪了谢千遇一眼,决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诶,”谢千遇被曲初这幼稚又可爱的行为给气笑了,却也怕他真的走掉,便伸出手拽住对方,顺势将人给按在了墙面上。“宝贝儿,”谢千遇轻轻地抚摸着曲初的脸,动作可以说是非常的温柔了,“咱不紧张啊,我突然搬到外面去住了,我爸妈也就知道我肯定是心里有了人。今天就是带你回家见个面。”可曲初还是觉得紧张,想要用力推开对方。但对方可是被特种大队队长训练出来的,曲初哪里推得动。这在谢千遇看来,就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在里面了。他脑子里突然就被点起了一串火来,哑着嗓子说道:“宝贝儿,我来给你分散一下注意力。”曲初眼皮一跳,直觉某人会做出什么saocao作来。果然,下一刻,谢机长勾下脑袋就去肯曲初的脖子。“!!”曲初这会儿确实不紧张了,但是都快被吓出神经病来了,这个人怎么随时随地可以发/情?!这不是两人的公寓,这是在谢千遇家门口。要是这会儿谢爸爸或者谢mama突然开门看到这一幕……那他曲教授这辈子不用做人了!然后,如曲教授所愿,他确实可以不用做人了。因为下一秒,曲教授听到了门把手被拧开时发出的“吧嗒”声,以及门轴转动时发出的粗粝声……曲初看着在自己身上忘情啃着的某人,眼神掠过这颗黑色的脑袋,跟胡汀兰女士来了个四目交接。在这惊心动魄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了的时刻,他居然不忘分神去听某人的喘|声……这下,真的不用做人了……曲初狠狠地闭起了眼睛,连推都懒得推某人了:算了,都这样了。大概是曲初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破罐破摔,又像是英勇就义,总之不是什么愉快的反应,就脑补了一出自家儿子欺负良家妇男的戏码,胡汀兰扯开嗓子嗷了一声:“你个小崽子!光天化日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