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舞会(剧情,修罗场?)
书迷正在阅读:病娇男友求爱记、重生后变成男神的狗、想入菲菲、邪恶女公爵的魔法与剑之旅、(女.攻)那就不要给我希望、我在兽世挣扎的那些日子、[gb] 请管好伞、非人类按摩馆(np)、《掌权人的摇曳花》、催眠魅魔
看着希利尔的脸色随着那句“叔叔”越变越黑,我继续无知地歪头环视四方,“这里是哪儿?对不起啊蜘蛛先生,刚刚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拥抱。” 老实说我其实并没有在七岁之前的记忆,自然也不晓得自己五、六岁时是什么样的,我权当这是即兴发挥的角色扮演,碰到逻辑对不上又没法回避的问题的话直接装昏就好了。 蛛人药剂师在一旁适时地说:“看上去她的认知似乎突然变得和身体年龄一致了。” 出乎意料的,希利尔并没有问什么需要我绞尽脑汁圆谎的问题,而是以一种带着微妙沉重感的缓慢语调发问了:“你今年几岁了?” 为什么会忽然问到年龄?那我还是模糊的回答一下吧。 “一、二、三、五、六、七,应该是七岁!” 听到这个回答,希利尔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可以和我说说你自己或者家人的事吗?” “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问东问西的真是好可疑啊!” 我当然不可能答出没有印象的事情,但对面的希利尔却不打算就此放弃。 “莱昂娜现在这样,能够使用传送魔法吗?”希利尔在发问的同时一只手就已经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嗯?可以是可以——” 蛛人药剂师的话还没说完,轻微的眩晕感和悬浮感席卷全身,我暗道不好,该不会要传送到希利尔的办公室然后一整天都被他盘问各种问题吧,那我肯定没法招架的! 或许是因为抗拒的念头太过强烈,我突然发现传送魔法的符号似乎能够被扭转,符文之间的空隙能够被另一种来自于我的东西填满,以至于彻底改写。 这个想法像在诱惑我一样,于是我也伸出了手—— 于是我们的目的地蓦然改变,在失重感结束之后,三个人所在之处竟是距离希利尔办公室还有一大段距离的长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蛛人药剂师,他嘴里念着“这真是令人惊叹”,一边迅速分析出是魔药起效了,听上去那魔药是针对我们二人专门定制的长效魔力增益剂。 什么药剂竟然能让一个人直接干涉另一个人的施术过程,如果能够合理使用一定威力惊人。 “你快随便释放一个小魔法看看。”蛛人药剂师双手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另外两手十指指甲依次相互敲击,声音像急不可待的秒针。 长廊人多眼杂,虽然仆役们不会在乎乱用传送术在宫里跑来跑去的贵族子弟,但一个下半身是巨型蜘蛛的自由魔裔登堂入室已经引来不少目光,连带着希利尔和我都被人注意到。 我颈上那颇有年代的隐身护符在传送的途中碎裂,仆役们怀疑又八卦的目光游走于我与希利尔之间,谁叫我们的发色与瞳色是在太过独特又极度相似,我敢说已经有人会在心里觉得我是希利尔的私生女。 既然如此,那就试一下短暂记忆消除术吧,那也是我有记忆以来就能够释放的小法术,不会引起希利尔的怀疑。 随着我在心里默诵出咒文,以我为中心半径十米左右开始泛起淡淡蓝光,目所及之处的仆役全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也太夸张了吧,以前同样的法术只能对一个人起效啊! 我正沉浸于使用这超乎寻常的力量之时,一旁的希利尔却察觉到不对劲一般快步走到距离他最近的女仆身前。 “等等,她的状态有些异常。” 我立刻停止施术,然而十米之内还是泛起淡淡荧光,不论希利尔如何与那名女仆或是其他的仆役搭话都没法得到回应,他们一个个如同精致的蜡像一般矗立于原地,直到几分钟后,那些仆役全都如同初生婴儿一般蜷缩着在地上翻滚嗷嗷大哭。 “这……” 我看向自己施术的手,以前这个法术只会清空被施术者前后十分钟的记忆,现在这个情况,是把他们一生的记忆都清除掉了? 怎么会这样?我根本没想达到这个效果,快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恢复—— 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到了一个被自己遗忘许久早已经没机会用上的咒文,那是可以使人回忆起童年往事的法术,或许它的效用会中和短暂记忆消除术。 可这个法术,是我七岁之前绝无可能习得的中阶魔法。 希利尔头痛般地揉着额角来到我面前,还是用尽量温和的口吻对我说:“莱昂娜,你已经不需要再听从他人的每一句话了,你现在的魔法太过强力,我担心它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不要再使用任何魔法了,好吗?” 我看到他的眼神中充满关切,一副全然将我当做幼童看待的情景,便立即决定让这些彻底失去记忆的仆役变成谎言的牺牲品,我没法用伊莱亚斯的安危来交换医治这些仆人的可能性,即便这一切是我亲手造成。 大概是我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希利尔又耐心地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 “好的。”我回答。 “不不不,怎么能不再使用魔法呢!你是在开玩笑吗?这是多宝贵的资料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范围攻击法术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了!” 蛛人药剂师因为在上司面前没有话语权而狂躁地走来走去,八条节肢动物腿在地板上发出可怖的摩擦声,在我正想着我要不要用被蛛人吓到这种借口脱身,手腕上却传来冰冷触感。 一个带有附魔属性的宝石手链被希利尔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这会改变别人对你相貌的印象,或许我们待会儿可以出宫转转,等我和皇家日报的记者说完话。” 此时的希利尔真是格外温柔,我心想没准这样也不错。 但还没等我有机会回答,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由长廊尽头传来: “诶呀,看上去是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呢。” 是那个绿色头发的蛇系魔裔——艾德里亚。 他今天穿了身颇具异域风情的服饰,胸前的菱形裁剪使得胸口大片肌肤露出,本来就苍白得好似放了血的枯骨色肌肤配上深色衣服简直像是在发光,他用那嵌有尖长宝石美甲的手遮住嘴唇,兴味十足地眯起了眼睛。 短短一天未见他的身上已然戴上了各种昂贵的饰品,十指佩戴着颜色形状各异的贵金属魔法戒指,连发束里都编入了需要用魔力使之不腐的永生花,一想到这些物件可能来自于昨天一脸疲惫的皇帝许下的诺言,我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如果你只是想要这些东西的话,我也可以给啊。 “这里没你的事。” 希利尔冷漠的逐客令并没有让艾德里亚停下往这边走的脚步。 他的步履就像猫科动物一般轻盈又匀称,我几乎都要沉浸在他仿佛献舞似的身姿中,直到他的脚踩到一名乱滚仆役的手,那节奏蓦地被打乱了,我这才发现他竟然在使用范围魅惑魔法,我看向希利尔和蛛人药剂师,发现他们并没有被影响,果然是我的身体变小以至于魔法防御能力下降了吗?用防御力来换取攻击力,太鸡肋了吧! 艾德里亚的表情变得阴沉起来,紧接着我就听到清脆的骨裂声,那手瞬间弯折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紧接着便是那名仆役响彻长廊的哭喊。 “真吵。”艾德里亚笑着拨弄了几下耳后并不存在的碎发,那哭喊声便止住了,这声音消失得如此彻底,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间,艾德里亚已经来到我面前。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正有一股想要直接跑到希利尔身后然后把烂摊子都交给他来处理的欲望,艾德里亚就蹲下来,用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那尖尖的长指甲几乎要碰到我的睫毛。 “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你是谁家的小可爱呀~” 我真是庆幸希利尔给了我那串附魔手链,虽然不知道我此时在他眼中是何等样貌,但至少他不会把我与昨天还有过暧昧行为的莱昂娜皇女画上等号。 “注意你的举止,这是……博曼家族的继承人。”被艾德里亚刻意忽视的希利尔拉住我的手,像是想要把我往他那边拽。 然而艾德里亚却也没想着让我离开,他一只手揽住我的腰,用脸颊蹭着我的脸:“原来是那个患有家族遗传病需要以黑纱遮面的博曼家族,没想到继承人竟然这么小一只。我说啊,要不要和我一起来看点好玩的东西?” “她等下要和我出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天的行程里并没有这一项吧?说起来,本来该和您在一起的皇女殿下呢?” 希利尔一时语塞,接着很快就说:“莱昂娜先去了我的书房。” “这么说您准备把这位年幼的大小姐一起带去书房接受冗长无趣的采访吗?这样的话,不如和我一起来参加舞会更好些呢。你说是吧?小可爱。” 我被这rou麻的称呼惊得脊柱僵直,但这两种行动方案选其一的话确实是舞会更有吸引力…… 一边就算出宫也没准会面临希利尔的问题地狱唯恐露馅、一边可以抱着轻松的心情用新的身份去舞会凑热闹,我心中的天秤已经向后者倾斜。 “听说这次的舞会,准皇妃也会来参加,大小姐不想看看吗?朵雷亚尔史上第一位魔裔皇妃的样貌。” 我闻言立即甩开希利尔的手扑向艾德里亚的怀抱:“去舞会!” 艾德里亚顺势将我抱起,他单手稳稳地抱着我,比被提着好多了,我的头埋在他颈间,只觉得连呼吸都带上了干燥花束的淡淡香气。 虽然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我却总感觉他笑了,因为希利尔的足音和八条蜘蛛腿摩擦地板的声音逐渐远去,我想希利尔大概不会和失忆的小孩子一般计较,如果舞会之后有空的话,还是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