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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久坐在靠着窗户的单人沙发边上,支着下巴盯着窗外的路灯。叶久听到楼梯口的脚步声,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赵凌,“她走了?”“那边应该不用担心了”,赵凌坐在叶久边上的沙发扶手上,拥住他的肩膀,轻拍着叶久的后背,放缓了语速,“在想什么?”叶久倚在赵凌的怀里,耳边传来的是赵凌心脏的鼓动,他突然转身把自己的脸藏到赵凌的怀里,低低地笑了一声,颤抖着的肩膀看着像是常人哭泣时候的样子,“我在想,今夏的烟花应该会很漂亮吧。”“恩。”赵凌轻轻应着,手指摩梭着叶久的头发。叶久的发丝柔软,此刻在赵凌的指尖倒是顽皮得不行,不时从他的指缝间冒出头来,就像是主人压不住的千愁万绪。“樱花的花季好像过了,只能等明年了”,叶久的声音带着一丝压不住的哽咽,像是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哭泣的理由。“好,明年我和你一起去”,赵凌的声音极尽轻柔,手下的动作一轻再轻,护在叶久腰上的手却用了几分力道。“还有······”叶久的声音沙哑难辨,赵凌隔着薄衫感受着叶久的泪水染湿的一片,轻拍的手没有停下,只是不断地应着“好”。过了一会,叶久轻拍着赵凌的手,示意他先放开自己,赵凌不肯放松力气,叶久继续拍了几回,赵凌才放松了一些,只是仍然不肯放开。叶久在赵凌的怀中艰难地把自己的头扬起,隔着泪眼,在赵凌的唇边落在浅浅的一吻,一触即离,快到赵凌以为就是一个没醒的梦境。叶久的眼圈通红,眼泪垂在眼睫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犹如被冲刷干净的水晶熠熠闪光,他笑着一如往日的模样,“谢礼。”“我的久哥哥总是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赵凌的话含混在两人的唇齿间。窗外洒进的阳光正好,就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美梦,只是梦中的两人却是如此真实,以至于叫人错了时间,辨不清今夕何夕。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辛弃疾)☆、加糖咖啡“真期待啊,今年的烟火。”那是叶久哭累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也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回答,只觉得自己周遭都陷在云里,以及一阵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赵凌抱着睡着的叶久放到一侧的折叠床上,手指划过叶久凌乱的发丝,看着叶久不安地紧蹙的眉头,像是安抚做噩梦的孩子一般,轻拍着叶久的背,直到他睡得平稳之后,才走向楼梯口的方向。赵凌的脚踏上楼梯边缘的时候,手指覆上自己的唇,似乎是在回味着叶久留下的温度,及至下楼看到叶朝梅的背影时候恢复了常态。叶朝梅站在吧台那里端着一只咖啡壶稳稳当当地朝着杯子里倒着咖啡、轻巧地丢了一块方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并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久久睡着了?”“恩”,赵凌拉开叶朝梅对面的椅子坐下,从口袋中掏出眼镜带上,静静等待着叶朝梅的下一句。“我专门留下给你一点展示自己能力的空间”,叶朝梅弯着唇角端着杯子站在那里俯视着一脸严肃的赵凌,眼中却不带什么情绪,“结果来说,你所做的只是让兔子提前跳墙了而已。”“阿久需要和她见一面,不然的话,他的心里会永远缺一块”,赵凌迎上叶朝梅的眼睛,坚定地表述着自己的观点“那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不可控因素过多,阿九受到影响的可能性越大。”“所以你就敢设计让丁老先生签订遗嘱——不见孙子没有遗产?”叶朝梅的眉眼温润,却在低头喝咖啡时露出一抹难以言明的凌冽。“这我可不敢当,我只是借由萧慎言的手打打草、惊下蛇而已”,赵凌看着站在那里的叶朝梅,“而且,敢这么设计、还把案子准确放到我事务所的,除了您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两只千年狐狸对唱聊斋,兔死谁手倒是真的难猜。叶朝梅耸了下肩膀,不知可否,抹着正红色口红的唇勾着笑,上位者的气场展示得淋漓尽致,“我只是一个福利院的负责人罢了,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影响丁老的遗嘱呢。”赵凌看着叶朝梅打算抽身事外的样子,扶了下眼镜,也保持了沉默。“你和阿崇好像啊,不愧是亲生父子”,叶朝梅突然感叹了一句,她一口喝尽了杯中的咖啡,把杯子丢在一边,双臂撑在台面上,直视着赵凌的眼睛,“但是这不证明我已经认可了你。”叶朝梅上下打量了一下成竹在胸的赵凌,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给你准备了‘作业’,你完成,我帮你和阿崇说情,你要是做不到,就麻烦你选择不会伤害久久的方式自己离开,或者我也可以帮你离开我儿子。”叶朝梅咬死了“不会伤害久久”那几个字,语气中的警告意味几乎凝为实质,就差直接拍在赵凌的脸上了。“您放心”,赵凌毫无畏惧地回视着,一字一顿地回道“我父亲那边我可以自己搞定,至于‘作业’我会当作伴手礼提去提亲的。”“行啊,到时我准备好红豆饭等你过来”,叶朝梅收了架势,又是一派轻松的模样,手指轻点着吧面,又开始挖坑,“不过要是那样,或许你探究多年的,我和赵家的渊源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了哦。”“无所谓,那只是我的好奇心罢了”,赵凌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眼睛凝视着二楼的方向,“我所求的已经到手,贪心会两边都抓不住的。”叶朝梅看着赵凌的样子,眼中倒是闪过一抹赞赏,不过很快又被她压下去了,她随手捞过一条格子围裙,打开水龙头清洗咖啡杯,水流声音掩盖了沉默。两人之间的接触点目前已知的只有一个叶久,在这个关键问题谈不拢的当下,两人几乎无话可谈。叶久醒的时候,正好是晚饭的时间,早上随意塞的食物到了这会早就有些熬不过时间了,他把身上披着的薄被掀开,走到二楼的洗手间,用清水压了压散乱的头发,才朝着楼下走去。叶久还没走到吧台就闻到一股久违的饭香,楼梯口等着他的就是穿着围裙的叶朝梅的背影,“院长?”叶朝梅听到叶久的声音的时候就把手里的干毛巾扔到一边去了,她转过身走到叶久身前,也不说话就是盯着叶久的脸看。叶久的视线左右飘着,无奈叶朝梅总是能逮到他,他试探性的换了称呼,耳朵红了个彻底,“院、母亲……”“哎”,听到叶久称呼的叶朝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