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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重要的是:安世东在找人救命。她都以为这个老男人放弃了,欧执名也懒得搭理安世东。谁知道,他们还会在这座海岛碰上。乔霜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意,看安世东的视线却写满了深意。然而,安世东整个灵魂里都是吉人天相,根本顾不上去揣度这个女人的深邃心思。吉人天相是道教的人。擅长一手狠厉凶残的符箓,那些符箓,安世东早就看过。当初就觉得刺目晕眩,头痛欲裂。找到七世佛,只听得全宗伟跟他说:“这是你对阿弥陀佛心不诚,才会有的惩罚。”心诚不诚,安世东自己清楚得很!他从没对七世佛有过真诚的信奉,服从全宗伟的要求不过是为了利益!向钱看的老男人,心思更加活络。没了七世佛管束的乔霜,挖出了他隐瞒多年的旧事,步步紧逼,他当然得想办法解决掉乔霜这样虔诚信任七世佛的邪教徒!杜先生和七世佛对立多年毫无建树。吉人天相写几张符甩在网上,都能叫他头晕目眩。谁有大本事,谁在招摇撞骗,没人比他更明白。眼见着酒店工作人员指向的片场近了,安世东听着隐约传来的对话声,都能想象出吉人天相的样子。那必然是一位目光矍铄、气势惊人的绝世高人。哪怕混杂在片场一众工作人员里,也有着与众不同的普世圣光,温柔慈祥。安世东的想象,令他脚步雀跃。如果不是乔霜挽着他的手,他都能飞起来。的片场布置得确实不同。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庭院,地面都画上了诡异的符咒。看到弯弯曲曲的篆书,安世东没由来的皱眉。这些痕迹,像极了若沧在沙滩上的随意书写,原来那个演员昨天是在沙滩练习?他踩上符箓,没想过要小心翼翼的避开地面的痕迹。一颗心提起来,迫切的想要见到吉人天相。只听到不远处传来清晰的台词。“有的人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总以为没人知道。”若沧的声音冷漠清冽,隐隐带着笑意,“人确实不知道了,但他们就没想过,鬼知不知道。”安世东脚步顿住,视线直愣愣的盯着身穿短袖,扎着马尾的若沧。年轻的演员,站了起来,眼神如刀一般盯着他,勾起唇角,眉眼弯弯的说:“死人的鬼魂,一清二楚。”安世东不知道怎么的,从脚底蹿上一股子阴冷寒气,海岛**辣的风吹过,吹得他浑身如坠冰窖,却又大汗淋漓。他说不上心里的感觉。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初见吉人天相符箓的时候,他头痛欲裂,四肢僵硬,体内五脏六腑烧灼,喉咙里回荡着抑制不住的咆哮。不,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安世东僵在原地,喉咙里渐渐逸散出低嚎。“老公?”乔霜感受到安世东在颤抖,手臂透出凉意,“安世东?安世东!”安世东上岛不到24小时,就在片场倒下。他身上占满了写过秘篆的白沙,嘴里始终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不,她不知道,不”。为张旻哲准备的治疗团队,给安世东用上了。这位身体崩到极限的憔悴老男人,发起了突如其来的高烧。像是海岛中暑,又像灵魂惊惧。医生见多识广,说开几副药,过一晚上还没退烧,再输液试试。剧组的人都被安世东吓到了。在拍的,刚好是鬼上身的剧情。演员们还没开始找感觉,安世□□然亲自演示什么叫鬼上身。安总与有缘。两次到片场,两次都成为演员们的演技参考对象。每一个即将参演晚上“鬼上身”戏码的演员,都打着慰问关切的名义,进去端详了安世东的神色。乔霜抄着手靠在门边,见他们参观动物一样参观安世东,根本不阻止,还乐在其中。若沧走过来,叹息道:“海岛太阳大,风也大,安总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乔霜笑出声,并不关心安世东的安危。她问:“小帅哥,我听他们讲,晚上你们要演招魂的戏。你们拍的其实是鬼片?”若沧说:“是悬疑刑侦片。招魂只是电影里一种破案手段,刑侦有一种问询方法,用的是心理攻势,击破罪犯的心理防线,让他们自己认罪。说是招魂,更像是利用招魂,骗凶手信以为真。”他剧透得一清二楚,乔霜反而愣了愣。“你这么说得好没趣啊。凶手一旦知道你们在骗他,不就演不下去了?”若沧勾起笑,“所以说电影就是电影,一定会让凶手相信,也一定会演下去。”电影有着剧情刻意的设置,与充满意外的现实不同,总能恰到其份的完成一个剧情一个剧情的衔接。乔霜眼神里写满了没意思。若沧却盛情邀请,“不如晚上你来看看,看看这场戏到底有没有趣?”安世东还在病床上,要死不活。乔霜抬眼看了看他张着苍白的嘴唇,喃喃“不不”,霎时露出笑意。“好啊,我去看看。”那是一出约定好的鬼上身。一群人借着关度的招魂仪式,心怀鬼胎,装作鬼魂附体,互相指责甩锅。场面混乱又充满了喜剧色彩。道貌岸然、故作优雅的上流人士,在这场打脸揭短的戏码里,尽显人性的阴暗与狡诈。关度招的不是死人的鬼魂。而是活人心底的鬼。片场摆好了法事用的案台。海岛夜风呼呼,剧组找的地方,四面有树有建筑,挡住了大半的狂风。窸窸窣窣的树叶响动,特别有夜深人静,鬼气弥漫的氛围。张旻哲的站在片场,脸色苍白都是因为身体惯性感受到阴寒与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