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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人捅一刀的感觉远比一个本就暴露的敌人的伤害要来得更痛。“我至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是不想再做我背后的隐形人了吧。”黄桦坐在小镇暖烘烘的阳台上,微风吹过,他眯起眼睛,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我老说福阿发是我们两个人的,但大多数人提起福阿发只会说我一个人的名字,设计是我、模特是我、对外的一切都是我,而他在背后负责了太多事情却不被人看到,最初的时候他连客服都在做,或许受了不少买家的气,但这些我都没有问过他。”黄桦说。姜启了然地笑了:“但是黄桦,这又为什么是你的问题呢?有人在前,就要有人在后,你给他分红,他就不是义务劳动,你本来就是这个品牌的灵魂。有的努力只要想做,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能做到,但有的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这个品牌没有他在背后装修上新打板沟通,换成其他人也可以,但是如果没有你在设计在展示,那很有可能就不存在了。你懂吗?”黄桦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他看着姜启,姜启见他还有点茫然的样子,摆了摆手,说:“好,这些都不说了,我只问你,黄桦,你的店还想不想再开下去,你还想不想再做设计?”黄桦点了点头,说:“想。”姜启说:“好了,只要你还想,那就够了。”第26章二十六网络上关于黄桦的指摘再度发酵了许久,直到那天夜里,黄桦才缓慢地发了一条微博。但这条微博却并不是用来做什么解释或者澄清的,他和姜启在外边逛了一天,拍了很多照片,黄桦拼了个九宫格长图发表了。原本黄桦不打算发什么东西,但姜启再三怂恿他,黄桦拗不过他,只好发了。姜启一边帮他挑图片,一边跟他头对头凑在一起讲悄悄话。“丁达这个人刚愎自用又自视甚高,他在这边急得直骂爹,你这会儿发一条游山玩水的微博,他估计得气个半死。”黄桦却忧心忡忡地问他:“别激怒他了吧,甩不掉了怎么办。”“你本来也甩不掉他。”姜启抬头看了黄桦一眼,黄桦低着头看手机,只能看到他精致小巧的鼻尖和下巴,他看起来如此招人,难怪丁达对他念念不忘。姜启看了一会儿,心中郁闷和占有欲掺杂在一起,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问黄桦:“你给我说了半天的丁达,有他照片吗?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黄桦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不可能存他的照片的。”姜启没笑,但是眼睛里难免流露出一丝笑意来,被黄桦捕捉到,他又羞赧起来,低声说:“但是他老做直播,你搜他的名字就能看到回放。”于是姜启就去搜了,搜完以后噗嗤冷笑出来,对黄桦说:“就长这么猪头猪脸的模样也妄想吃天鹅rou?难怪求而不得给气疯了。”其实丁达长得倒也没有姜启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普通人的长相,普通人的身材,只是出于行业原因打扮得比较时尚。但这个世界终究是只会给好看的人口下留情,尤其是姜启现在的身份,对丁达当然免不了冷嘲热讽。“黄桦,你瞅瞅,他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说他上不去是用力过猛,你问问哪个人看到他会觉得很时髦很帅的,就这底子,怎么捯饬都是废了。”黄桦也笑,姜启想要给他出气的时候讲话可爱得像个高中生,黄桦却吃这一套,他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但是他真的挺有才华的,不看别的只看设计成果的话,他想法挺超前的。”黄桦说:“不过他穿上看起来的确不太时髦就是了。”姜启分外同意,点头道:“对啊!”他无不讥讽地说:“这样就能看出他有多自信自负了,他分明想让自己的事业再上一步,却坚持自己亲自露面、亲自试穿来给品牌打广告,你觉得他穿上以后效果好吗?他未必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并不会取得好效果,我看是自卑过头了。”黄桦的图片已经挑好了,他一片拼图一边问姜启:“那我发了呢?会怎么样?激怒他以后再怎么办?”姜启拍拍他的手安抚他:“他给你扣了顶帽子,你落荒而逃,他就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但是你沉默至今,他心里一定还十分放不下,如果不能将你彻底扳倒他是不会安心的,否则他也不会在今天让之前的事情又开始发酵。现在他一定又要进入战斗状态,结果你发了一条自己的日常,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以他这种性格是很难容忍的吧。他忍不了就要一直出击,直到自露马脚,否则他做这一切都白费了,你要知道他搭起了戏台子,如果只是他唱独角戏,那看客很快就会散尽。”其实姜启还有一部分原因没有跟黄桦说,他猜丁达想要的并不是黄桦沉默退圈,而是让黄桦向他求饶,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对黄桦提出一些要求,要么趁人之危,要么趁火打劫。而且丁达说得越多,黄桦说得越少,先前对所谓黄桦色诱的指证就会更加无力。发送键是姜启帮黄桦按下的,黄桦紧张地啃着手指,说:“我真怕他又发疯。”姜启冷笑一声:“他疯就让他疯去,我们趁着他发疯的时候找找他的弱点,还有你那个助理的漏洞。”姜启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其实在驾驭和掌控人心方面要强于黄桦,至少在笼络下属方面,姜启不会出现黄桦这样的纰漏。一个人如果心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一定会很容易发现的,而黄桦没有发现,姜启不知道该说他单纯,还是说他心大。姜启没有见过黄桦的助理,对他的了解也不够多,更不知道丁达用了什么方式哄走了这个在黄桦心中忠心耿耿的助手,于是一切只能靠黄桦来回忆。·黄桦着实不擅拿捏人心,姜启问了许多关于助理的问题,黄桦的答案都似是而非,不能十分确定。于是姜启只能换个方式问他:“那你最常听你的助理抱怨什么?”黄桦皱眉苦思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很确定地说:“其实出事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完美的助理,我觉得他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抱怨也很少。”姜启又问他:“一次也没有过吗?”黄桦沉默一瞬,说:“很久以前,我们刚开始合作的时候,我让他代替我去工厂打板拿样品,打板的过程比下厂生产的过程繁琐很多,他回来说过几次,说那些店大的,工厂打板也会优先给他们,大家一起约好的时间,他们来了就先去拿货,总是害他多等很久。”姜启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我跟他说过几次,因为店铺的规模大,拿货的种类多,以后下厂的货也多,所以厂家都会优先的。再后来我问他还是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