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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面孔非常具有攻击性,是到哪都会令人惊艳、让人一眼就看到的长相,毫不委婉,也一点不含蓄,就那么直直地冲进视野里,压下其他人的光彩。很多人说他漂亮,很少人会说他可爱。但在宫鹤心里,尤涟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从头到脚不管怎么看都可爱。他的那些任性和胡闹在他这儿也只能算调皮,就像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叫人生不起气,反而只想把他抓过来用力地亲上一顿,亲得他呼吸不畅,泪汪汪地投降。他真的太可爱了,脸颊软软的,嘴唇也软软的,怎么会这么可爱?手指在尤涟的脸上轻轻地游移,宫鹤眸色更暗,喉结也滚了滚,他的心脏发热发烫,里面充满着饱胀的情绪,像一只快要膨胀到极限的气球,叫嚣着要冲破他的胸腔。他常常想,尤涟怎么这么会长?从发丝到脚趾,全身上下都长得万分贴合他的心意,叫他再也看不到别人。“怎么这么可爱,嗯?”他终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低低的呢喃没有吵醒尤涟,他仍沉沉地睡着。得不到回应也没关系,宫鹤又兀自看了一会,接着悄悄俯身,这回,他毫无阻隔地贴上了那两片柔软的唇。呼吸交织,心被填满。他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喟叹。-早上七点,尤涟醒了过来。今天是礼拜六,不用跟往常一样那么早到校,只要准时进考场就行。每个周末,龙外都会组织考试,周六上午数学,下午语文,周日上午英语,下午考两门选修。大家都考习惯了,所以周六日一般没人会提前进教室看书,而是珍惜难得不用早起的时光,在家或者宿舍补觉。睁眼后,尤涟不是先坐起来,而是先叹了声气。叹完了气,才坐了起来,下床后轻车熟路地跑进浴室冲澡换衣服。衣服每天都由保姆定时上门清洗,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宫鹤看到,否则得丢死人。尤涟冲着澡想,不愧是他。感情要么一直不开窍,要么就开窍开得山崩地裂,高考当前还要想尽办法追人。身体也是,要么一直清心寡欲,毫无吃rou的想法,要么就一吃rou就立马上瘾,大脑小脑都成了摆设,连身体反应都管不住,还老做梦,做春梦。想到最后,他只好把这些全部归结为年少轻狂,青春躁动。洗完澡,尤涟换了身衣服出门。他看了眼旁边的门,是开着的,又走到楼梯口往下看了眼,宫鹤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正一边听英语听力,一边吃早餐。听到楼上的动静,宫鹤抬眼看了过来:“起了?”尤涟想到了昨晚的事,有点尴尬,于是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吃早饭吧,吃完我们去你父亲那。”尤涟走下楼:“怎么过去?打车?”“陈叔已经在外面等了。”“哦,好。”尤涟走到餐桌旁坐下。见宫鹤坦然得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他也渐渐放松下来,跟宫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试卷还在你那。”尤涟说。“你可以随时去拿。”尤涟哦了声:“你试卷写了几张了?”“还是那些,后来就没写了。”尤涟顿了顿,又干巴巴地哦了声。这顿早饭吃得没什么滋味,吃到一半他干脆拿出手机回起了消息,回完尤灿发来的消息后又刷起了社交APP,看起了娱乐八卦。“我吃完了。”又过了会,宫鹤放下餐具。尤涟关掉手机,赶紧道:“我也好了。”宫鹤:“那就出发。”尤涟昨天没写多少作业,又比平时睡得早,所以精力还挺充沛,上车跟宫鹤聊了几句就玩起了游戏,直到到达医院,他才有些萎了。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詹雅婕和她那两个儿子都不在。但现实往往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病房门打开后,里面詹雅婕、尤桀、尤弋一个不少,全在。尤涟:“……”早知道他不打游戏了,把把吃鸡的后果就是运气全部用光。是詹雅婕先开的口。她眼睛弯弯,笑得无比和蔼:“涟涟你来了啊,小鹤也一块儿过来了,真好,有心了。”尤涟轻嗯了声:“你们来得好早。”宫鹤淡定地冲在场的人点了点头,喊了詹雅婕一声伯母。詹雅婕笑着点了点头:“我就住在隔壁,每天都在这儿陪着。”又看着尤涟,“不跟你哥哥他们打个招呼吗?”尤涟看向站在詹雅婕身后的两个Alpha,低低地喊了两声哥。尤桀和尤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一个29,一个25,都比尤涟大许多。小时候詹雅婕不允许尤涟跟他们玩,总对他说两个哥哥经常做错事,会教坏他。他也确实看见两个哥哥总被詹雅婕罚弹钢琴、罚抄书,又经常被尤正勋训斥,尤正勋总说他们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好……那时尤涟觉得詹雅婕太好了,是全世界最宠他的人,觉得尤正勋也很好,虽然不理他,但也不骂他。现在想来,尤涟只觉得那时的自己愚蠢又荒唐。可最荒唐的是,到了现在这一步,詹雅婕还能端出一副慈母的派头,明知他不乐意见他们,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碰到一起就会亲昵地把他拉过去说话,让他喊哥哥,让他喊爸爸。好像他的别扭和埋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闹脾气,与她毫无关系。“你喊一声爸爸呢,看看他醒了没,听不听得到。”詹雅婕拉着尤涟的手,另一只揽在他后背,又对床上躺着的男人说,“正勋,涟涟来看你了。”尤涟神情僵硬,像牵线的木偶一样,干巴巴地喊了声“爸”。床上的男人闭着眼,没有反应。“他刚醒了会,现在应该是累了,又睡了,再等等就会醒。他总这样,醒一会睡一会。”詹雅婕的声音大方温婉,就和她的外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