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所有的真相开始显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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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着点心从后厨走出来转个身而已,裴寂就被绑架了。 被绑的地点还是在奉云城的城主府,他自己的家里。 他先是看了看手里刚拿的食盒,又看了看旁边颤抖不住的奴才们,接着看向身后手拿兵器的四五个英壮男子,一时半刻竟没能从当前的状况里回过神来。 “那个谁……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趁着护卫队还没来,还是尽快离开此处吧。” 裴寂今日的心情格外好不愿生祸,便好商好量的和这几人说道:“我有急事呢,只要你们立刻放我走,今日之事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们便能安然无事的离开。” 顿了一下,更是诚挚劝道:“我是说真的,要是我弟弟来了看见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抱歉,裴城主,今日你哪里也去不了了,跟我们走一趟吧,有笔旧账该算算了。” 提刀横在他脖间的男人眉宇冷冽,身姿如松,看样子一时半刻倒是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裴寂闻言恍然大悟,接着大翻一个白眼,满脸的不耐烦。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又是来告诉我,说我爹二十多年前四处杀人的事是吧?半年前小钩就已经告诉过我了,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和我爹完全无关,你们能不能长长脑子,把事情全部调查清楚再来寻仇!”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笑声从人群后响起,如雷如钟,贯彻当空。 团团围绕在他身旁的几人听见这笑声皆是神色一变,接着迅速收起兵器,个个露出敬重之色。 被放开的裴寂扭头去看,便见一个身高九尺,气势威严的大氅老者背手从高耸树后踱步而出。 只见老者的长须发白,面目英伟,眉宇之间遍布细纹,浑身气势却令人不敢轻视。 老者健步如飞的走至面前,裴寂就把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蹙眉问道:“你的年纪都快当我的爷爷了,也是来向我爹寻仇的?” 老者扶着白须,眼神和蔼的摇摇头:“非也,本座是为主持公道。” “你谁啊,就敢大言不惭说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本座乃当今的武林盟主,邱问机。” 老者笑微微的答,“你觉得,本座这个身份,够不够主持公道?” 裴寂一听,脱口就道:“原来就是你这个狠毒的老东西当初下令给阿墨,要她灭了整个长留村!?” 他张口便骂,用词粗鄙,竟对当今倍受推崇的武林盟主言行不敬,旁边众人皆是脸色大变,眼浮怒火,又被邱问机抬臂全部拦了下来。 “小裴城主,屠灭整个长留村确实是本座的私心作祟,有失公允。”邱问机眼色稍变,接着故作叹了一口气。 “长留村建立不过百年却毁了无数的少男少女,村民全是愚昧残忍之人,本座要她全部剿灭干净也是为前人报仇雪恨罢了。” 顿了一顿,又道:“可她却偷偷的违背本座的密令,竟偷偷放走了几名村民,不过京楼主已经向本座赔礼道歉,此事也就不再计较了。” 听完,裴寂顿时大喜:“她放走了那些无辜的人?” 说着就洋洋灿灿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就算阿墨不得不听令做事,可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定然不是那种盲目听从的大傻子!” 邱问机望着他赤忱清澈的眼眸,纯粹无暇的笑容,也跟着缓缓笑了起来,眼神却有些冷。 “是的,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枉杀无辜妇幼,许诺绝不违背,这就是她一概行事的作风。” 他淡淡冷冷的反问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小裴城主,那你的原则与底线是什么呢?” “我的?”裴寂眨巴眨眼。 “是的,你的。”邱问机和和蔼蔼的笑着,“左右这会儿人未到齐没有进入正题,本座也想听一听。” 裴寂虽是好奇他所谓的人未到齐还有指谁,但看他气势威严,来势汹汹,一时半刻的怕是也离不开,便只能耐着心的陪这些人耗。 摸了摸鼻子思虑半响后,他便沉吟说道:“我对这些没太大的概念,反正只要不伤害不折辱我爱的人,我在意的人,我的身边没有不平不屈之事,这便是我的原则与底线了。” “说得好,说得好哇。”邱问机含笑抚掌,倒是诚意,“小裴城主当真是世间少有的未经雕琢的无暇宝玉,能养出你这样纯粹的性情,裴葨芝定然花了极大的精力。” 裴寂颇为骄傲的挺了挺胸膛:“当然,我爹一向最疼我最爱我,从小大的我要什么都会给,为了我,爹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呢!” “是的,裴葨芝为了你,的确做得出任何事。”邱问机缓缓浅浅的笑了,“他甘愿为你染上满手鲜血,甘愿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甘愿为你做尽伤天害理之事。” 裴寂刚刚浮现的得意笑容一僵,刷地沉下脸,冷哼一声骂道:“你这个心机深的话多老头,和我兜兜转转了这么大半天还是揪着那件破事不放,我已经说了那些被杀的人不是我爹做的,你们自己蠢的找错了仇家,就不能认真调查清楚再……” 邱问机笑着打断了他,淡淡然的摆了摆手。 “此事本座已是亲自查清楚了,当年被杀的卢氏一脉,金阳高家等等十二户人家,凶手确实另有其人而非裴城主,这些年是他们找错了人,所以即便死在奉云城的层层护卫下也不怪小裴城主。” “既然查清楚了,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裴寂一心挂念着尽快回到无罔阁,因此想也不想的对他们摆摆手就想离开,“你们想待就继续在这待着吧,有事找我弟弟就是了。” “小裴城主,且慢,本座还有话未说完。”邱问机轻轻一抬臂,身后刚刚放下兵器的男子们便围上前来再次拦阻了他。 裴寂一下就火了,张嘴就骂:“幺鸡你个八万的,罗里吧嗦没完没了,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一次说完?!” 被困在其中的裴寂压根动不得脚,又急又慌气得不行,气急败坏的跳脚怒喊。 “有人正饿着肚子在等我回去呢,要是饿坏了她,别以为你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死老头子我就会放过你,当心我打得你一把老骨头碎成渣渣!” 张牙舞爪大声叫嚣的裴寂像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邱问机笑眯眯的扶着花白长须,并不动怒。 他朝旁使了个淡淡的眼色,然后转身大步朝待客大厅的方向走去。 围绕在裴寂身边的人立刻识意,其中两人就拿起锋利刀剑,默默逼着裴寂跟在邱问机的身后。 没有武功的裴寂再次被拿剑指着脖子,只能闭嘴憋屈的提着食盒跟上。 一行人无声无话的快步慢赶,刚刚走到待客大厅前面的宽敞花台,早就得到消息的裴钩就已是带领着三四十名护卫排排站立等候。 便见对面半丈之外,邱问机迎面当先,身后便是被两把兵器扣留,充当人质的裴寂,手里还死死提着一个食盒,又觉得可怜又觉得好笑。 见状,裴钩的神情顿冷,心腹高巍扶着他缓慢向前,直到离他们数米之远才堪堪停下,关切的询问道:“兄长,无事吧?他们有没有伤你,或者对你不好?”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裴寂提着食盒诚实的摇头,又一脸不快的道,“他们没有伤害我,但就是不肯让我走,又不对我说个明白,态度奇奇怪怪的,我不喜欢。” “兄长放心,有我在这呢,不会有事的。”裴钩温声安抚他,“再不喜欢你也稍微忍忍,过后儿待我解决了这些人,就给你寻些有趣的好吃的来,我保证以后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裴寂深信不疑的点点头,又立刻提醒道:“你别靠得这么近,往后面躲远点,免得这些脑子不清楚的家伙又突然发疯挟持了你,你的身子弱,可经不住这些折腾。” 一贯听话的裴钩应了声好,果真往后退了些,再看向背手含笑的邱问机时,温和乖顺的神情瞬间消失无踪,眼底皆是冷冽冰寒。 这世间除了裴寂以外的人,实在没几个值得他好言好脸的对待。 哪怕这是当今的武林盟主。 他沉声冷冷的质问道:“盟主,莫非是奉云城的待客之道不如你意,竟要以此挟持家兄发泄不成?” “小友莫要误会,本座从未对你兄弟二人怀有恶意之心。”邱问机从头到尾没有插足一句他们的兄弟洽谈,被裴钩冷声质问也从容有余,说话铿锵有力。 “只是有些积压的陈年旧事,需要亲自核实一下罢了。” 裴钩冷笑一声:“想要核实往事何其简单。” “盟主随便遣人递个说明事由的拜城帖便好,我还要亲自出府迎候大驾,怎么都比现在需要挟持我裴钩的亲兄长,奉云城的城主来的光明磊落。” 裴钩态度不变,眼神冰冷:“因此我实在不明白,盟主为何偏要把事情闹到这种让大家难堪的地步?” “因为此事不同于常,即便本座递了拜城帖,怕是二少爷看过以后也会婉言拒绝相见。” 裴钩的神情稍变,难掩惊色。 邱问机视若无睹,背着手稳如泰山的说道:“此事牵连众多,血仇累累,江湖里已是积怨已久,就算本座能平平稳稳的与你探讨商量,跟随本座而来的苦主们也无法平常心对待,因此只能以不寻常之法入城进府,还请二少爷见谅。” 他说得言之凿凿,词真意切,而且他们来者众多明显不善,想来此事定然不小,而且是真的与城主府和上任城主密切相关,因此就连一直漫不经心的裴寂都逐渐端重了态度。 “想来也是上天有意相助,昨夜我们夜深翻墙就进了奉云城,今日又能顺顺利利的进入城主府。”邱问机微微的眯起眼,笑意深长,“这可和传闻里夜里守卫如云,墙固如铁堡的奉云城大不相同啊。” 对面被高巍小心扶着的裴钩就面色冷漠的看着他,不置一词。